那些车轮滚动的岁月

有五年时间了,我们打算聚一聚,也当是庆祝。大家彼此之间有的已经很久没有见面,这次重新聚到一起,甚至有些不敢相认,毕竟曾经的那些印象也早已模糊,倒像是刚认识的样子,第一二句先是几分客气,之后才慢慢询问起现况,倒也不多问,沉默一会儿,才开始真正聊起来。


朴洵·摄

我认识死飞那年,才初二,之前虽然偶尔见过,却连名字也道不出来,不过还好身边有同学入手,自己也买到本有关死飞的杂志,本身就喜欢单车,于是很自然地被吸引了去。被吸引后便想和父母要一辆来,询问,之后是拒绝,再询问,于是又是拒绝,来回重复着上演,我却并不厌烦,也不知当时为何那样倔强,硬是不放弃这个念头,甚至不惜动用眼泪,总算让父母答应,于是才有了自己的第一辆死飞。

之后被同学拉进车队,才认识了更多一起玩车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学生,或初中或高中,也正因如此,才能够玩到一起。集中在熟悉的广场上,或者穿梭于街道上,熟悉的小城增添了些新的乐趣,就这样认识了一群有趣的人,我也才真正开始接触一切关于死飞的事物。很难知道自己是因为死飞而得到那些朋友,或是因为有那些朋友,才爱上死飞,只是不知不觉,才发觉自己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总有人说死飞是不安全的,对于这些,我们早已当成习惯,毕竟作为小众的东西,了解的人实在太少,大多也只是停留在对外形的观察,不过当初吸引自己的也是外形,这点倒也相似。如果不用一贯的观点的去看,其实是可以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至于是否安全,也不能妄下断论,毕竟走路也要崴脚,况且我也出过事,为了躲横穿马路的老太太撞上汽车,不过也没有大碍,为日后增加些谈资罢了,说起这事来,总是戏称为六百块和六万块的选择。

朴洵·摄

选择总是会有的,每一个选择,都足以改变一生。后来的车队,因为一些事情闹起矛盾,车队面临着分裂,但因为我一直是比较的活跃的一个,所以两边的人都想让我过去,也因为我和两边的人的关系都不错,所以当时纠结了很久。还好当初选择留在原队,留在一个人数并不算多的队伍里,才会有今天的五年,我也不曾后悔过什么,因为此后的一切,都好的有些异常,也正因为这次选择,我才能够拥有真正的友谊,至于分出去的那些人,慢慢地都没了联系,至于他们之后的事情,大概就是面临解散的命运吧。


“快吃,快吃,别愣着了。”朋友说着拿筷子给我夹了块肉。

“小安呢?”

“没回来,在学校呢,说是要和咱们视频。”


乳鸽·摄

后来的我们,都长大了,都分开了,高中三年,我没有再和车队出去刷街,也许是因为我太忙了,也许是因为大家太忙了。我们的群也沉默了,只是在空间看到彼此的动态,匆匆忙忙地过了三年,我们也陌生了三年。后来毕业了,乳鸽去了北京,猛哥去了天津,小安去了唐山,刀哥在石家庄,二旭到邯郸去了,泽正还在市里,而我和小浮都去了保定,我们就此离开家门,各自去往陌生的城市,本以为此后更少了联系,可是我们新建了个群,又活跃起来,人少了,却更亲切了。


骑车去的时候天还是晴的,可当我们吃完饭正要回家的时候,却偏偏下起雨来,秋天的雨,不像夏天那样急,单看着并不算大,可走进雨里,却能淋个透,我还是要骑车回家,毕竟撑伞的时候越来越多了,雨中骑车回家的感觉早已停留在年少。


朴洵·摄

初中的时候跑校,因为不想让车一直在雨里淋着,于是下雨天也要骑车回家,本身就喜欢雨天,又为了不把泥溅到身上,于是总会慢慢瞪着脚踏。别人在雨中总是急匆匆的,可自己却比平时还不慌不忙。每次到家,都要把车擦一遍,生怕哪里生了锈。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过,这种日子也慢慢地消失不见了,因为不怎么骑车了,所以每当快要下雨时总要拿上把伞,雨再小,也总是要把伞撑开,每次骑车出门前,也开始考虑天气状况。


在死飞面前的我,显得无比执着,如今再想起当年买死飞时的样子,不免会有惊讶,如果换做今天的我,很难再像当时那样为此拼命,如今的事情太多,很难再执着一次,什么事情都匆匆了去,却发现随便已经成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买死飞是我至今为止可数的几件执着过的事情之一,执着的机会越来越少,浮躁的气息越来越浓。

朴洵·摄

选择车队成了我人生中的一次重大的选择,可能听起来无足轻重,但其实却改变了之后的所有,如果没有当时的选择,就没有如今这么些有趣的朋友,而如今的这些人,又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我向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庆幸自己站对了位置,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死飞早已不再是一种单车,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态度,它影响着我的生活,成为我身上的一个标签,很难将一个东西赋予意义,除了情怀,很难找到其他名词,可死飞偏偏不止步于这些,情怀是空有的,而死飞的精神,是刻骨铭心的。

朴洵·摄

我坚持选择死飞五年,刚刚换新车依然还是选择死飞,依旧坚持着这份热情,如果有哪天我开始厌倦,不好意思,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再也没有多少可值得坚持的东西,死飞却硬是占了一个名额,死飞注定是小众的,在我所生活的小城中,只不过就是一阵风,吹过去了就再也不会出现,如果没有乳鸽带起头来,可能终究还是会擦肩而过,玩死飞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仍坚持着。


朴洵·摄

我不再追求速度,也不寻求刺激,我只想让车轮动起来,让路再远一些,我想和车队的朋友们继续向前,虽然我们注定不会回到过去的路灯下面,可是远方还有没有走过的路。

我们的车队叫“命运”,听起来很土,可我们依旧存在着。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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