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紧拽本扉页昏黄的手微松。
竖耳却闻见阵少女刻意压制下的轻咳及断断续续轻缓的脚步声,嗓音沙哑却透着圆润甜糯。
安城蹙眉,低头随手抽出卷今个的报纸头条,深邃的墨瞳逐条审阅着。刻板皱着秀眉,心下暗自掐着时间。
“咳……安城。”
少女怯懦轻声打断了她锐利的目光。安城闻声抬头望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和周身浓厚的烟草香气蹙了黛眉。
“你爱我吗?”
“你抽烟了。”
“回答我。”
她清澈的眼眸注视着安城,干净的黑色瞳子宛若安城睡梦中恍惚彷徨的梦魇。安城暗叹,若是斜阳流水红尘劫也罢,顾安城兴许便应了这朝思暮想举案齐眉。
顾安城是铁骨铮铮却实打实的浴血玫瑰,林皖烟是孤苦伶仃干净的芙蕖。
奈何皎月一线牵。
林皖烟是光明,亦是毁灭。
“不同意吗?”
林皖烟弯了樱唇娇声媚笑,媚眼如丝,俯身粗暴的撕开旗袍,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阿城,你说,我要是这样对着我的好父亲,他会不会让我做他的情妇啊?”
清冽甘甜的嗓音娇艳欲滴,林皖烟笑得浓。
她自打幼时记事起便在肮脏充斥着欲望的断巷中看尽了妓女接客待人的风情万种,她们丰满的肉体翻转承欢的样子烙印在了她的记忆中。她那时听的最多的,便是她母亲娇弱做作的呻吟声。
顾安城面色冷峻的盯着林皖烟红润妖娆的小脸,口吻冰冷透出丝不耐烦的暴躁,仿若随时爆发出怒火:“林皖烟。穿上衣服。”
林皖烟闻声却不动,美目盼兮注视着故安城的眼神中隐隐掺杂着不安。
林皖烟在赌,赌顾安城担心她的安危。
她林皖烟不过是父亲一夜缠绵泛滥的产物,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何谈勾引。
她母亲守口如瓶,从不透露半分。她母亲虽是个教书育人的女先生,整日念叨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却在诞下她之后受尽折磨挫败,被迫接客为营生。
“我再说一遍,林皖烟……”
林皖烟淡笑勾唇,踩着细高跟踱步,不再理会顾安城的狂躁。素手拿起精致奢华的皮包。
扭头朱唇轻吐,笑得妩媚:“good-bye。”
扭锁正欲开门。
“站住。”
顾安城眯眼瞧着她打扮的低俗下流的模样,情急之下低吼声。却见她回眸一笑百媚生,不由得面色微红。
“何事,阿城?”
“我答应。”
林皖烟闻声微愣,继而绽放出个灿若夏花般明媚动人的笑容,正想着跑着拥抱下顾安城,却全然不知脚上穿着高跟鞋。
瞬间的失衡促使林皖烟不由得紧闭上双眸,耳畔吹起阵清风抚过发丝。却毫无痛觉,反倒是感到一股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醇厚的古尼龙香水,分外惬意。
“皖烟,以后,你就留在顾安城身边好吗?”顾安城眼眸里露着几抹心疼不已,抱着林皖烟娇小玲珑软绵绵的娇躯,轻勾她鼻翼,有几分惩罚的意味。
“好。”
少女愣愣的点点头,和煦的阳光悄悄透进携来温暖,映照在少女精致无暇的小脸上的明媚,是顾安城一生一世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