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获得了《海市蜃楼》 的点映观影资格,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影院中度过了那情节紧凑,环环相扣的两个小时。看完影片的我坐在电影院的座位上,脑海中还在不断回味着影片里一次次激烈且充满悬疑的反转,久久不能平静。
影片以女主Vera为主视角进行叙事,创造了一个拥有三条世界线的世界。1989年的一个雷暴天气中,一个名为Nico的小男孩意外目睹了邻居Ángel手持菜刀,站在他浑身是血的妻子面前的场景,Nico惊慌失措地逃到马路上,却迎面撞上一辆面包车,因失血过多当场去世,Ángel也因被人发现拿着菜刀追Nico而被抓。
镜头一转,画面来到了2014年Vera和她的丈夫David还有她的女儿María一起搬到新家的画面,Vera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乖巧的女儿和一个在银行上班的丈夫。而他们搬到的这个新家,恰恰就是25年前的Nico所住的房子,更加巧合的是,当天竟出现了和25年前一模一样的雷暴天气。晚饭时,Vera从朋友Aitor口中得知25年前发生在Nico身上的惨案,深夜,半梦半醒的Vera来到客厅发现电视机亮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竟然通过电视与25年前的Nico建立了连接,Vera让Nico不要去邻居家,从而避免了那场车祸,至此,天旋地转,在类似于一阵呕吐所产生的眩晕中,世界线发生了变化。
Vera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当初为了家庭放弃了事业的她,如今竟成为了全医院最有名的神经外科医生,她开始疯狂寻找自己的丈夫和女儿,Vera惊慌失措地来到警局,通过警察的帮助找到了自己曾经的丈夫,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和(原世界线的)前女友结婚,而自己的女儿更是没有出生过,就连原先最好的朋友如今也形同路人。
Vera回到自己的新家,却发现Ángel没有被捕,而是和Aitor的母亲一起生活在自己原先新家的隔壁,Vera顿时明白了,当初自己的一个善意之举,导致世界如蝴蝶效应般翻天覆地。她想利用之前的电视,重新建立连接,修复这段历史,于是偷偷潜入自己在原世界线的新家(现在是David和他的前女友的新家),却发现电视早已不在原处。这时Vera想起了Ángel在原世界线中说过想把自己的妻子分尸并埋在屠宰场,便主动找到之前曾帮助过自己的警察,动用警方的力量,果真在屠宰场的地下发现了一堆被分尸的白骨,但Vera此时也会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正当她无处洗白之际,那个曾经帮助过她多次的警察出现了,他递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并告诉她那里会有她想要的。
Vera到达那个纸条上所写的地址后发现那是一个宾馆的房间,而自己曾经的丈夫David竟正和自己的同事偷情,Vera便以此为威胁让David调查银行数据找到自己当初救的小男孩Nico。至此到了全片最反转之处:Vera惊奇的发现,一直在帮助自己的警察竟然就是Nico,通过与Nico接触,Vera回想起了自己在这条世界线与Nico相识,相知并相爱的记忆,Nico希望她能忘掉过去,在这条世界线上与他一同生活下去,但Vera无法接受自己那么可爱的女儿就这样凭空消失,便径直从大楼楼顶一跃而下,以死相逼,希望Nico能够重新利用电视建立连接,把世界线变成原来的样子。
时间刻不容缓,眼看着雷暴天气即将结束,Nico迅速在柜子中翻找,终于在雷暴天气结束前找到了那台能联结时空的电视机,再次与儿时的Nico建立了连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世界线再次变动,Vera恢复了自己原先的生活,自己那个可爱的女儿又回来了。影片的末尾,Vera打电话报警,说在屠宰场发现了被分尸的白骨,警长Nico赶到,两人相视一笑......
看完整场影片,我深深地对这位曾经执导过《看不见的客人》的导演奥利奥尔·保罗的想象力感到由衷的敬意。蝴蝶效应,时空裂缝等等设定对于如今的我们可能并不陌生,但在这么多混杂的设定中还能制造如此多的反转,并使剧情能够前后衔接,符合逻辑上,我想奥利奥尔·保罗应该可以算是前无古人了。
影片塑造的最成功的人物,莫过于Vera。
对于Vera来讲,全世界最重要的莫过于——爱,她的一切行为,也是由爱所生,她因为爱童年的Nico,所以让Nico不要去邻居家,她不想让Nico死。世界线变动后,她疯狂地想让世界变回原样,也是因为爱,因为她爱着自己的家庭,尤其是自己可爱的女儿。即使到最后发现自己曾经的丈夫出轨,而在这条世界线上的自己与Nico深深地相爱着,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回去。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爱,它大于这世间的一切。
一个女人分娩时所承受的疼痛甚至比用刀子在柔软的肌肤上割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更加难以忍受,因此她们会非常爱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些孩子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全部。如果没有了女儿,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我想,Vera在跳楼前说那句“我救过你,这次轮到你救我了”时,心中所想,一定满是她那可爱的女儿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全片悬疑色彩固然很重,但更让我欣赏的是其中对各类爱情观的刻画。Vera的丈夫David无论在哪条世界线上都会出轨,自己与(前)女友看电影时眼神不断地往Vera身上瞟,即使自己和Vera结婚了也仍念念不忘前女友,还有后来在每条世界线上都会出现的火柴盒,每次出现就象征着他又去外面找女人了。在现实中,有多少人就像片中的David一样,是个渣男,他们对于爱情玩世不恭,心中没有一点责任感,感情不过是他们用来换取片刻欢愉的借口。在影片中,David的这种渣男爱情观恰恰和男主人公Nico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自孩童时期的Nico被Vera所救后,他本来或许能成为一名歌手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Vera的下落,但他所能记住的仅仅只有电视中一晃而过的站牌,于是他便用了一个最傻的方法:没日没夜地守在那个车站,直到Vera出现。终于有一天,他成功了,他们同在一个车厢里,而Vera恰好就坐在他的正对面,于是他们迅速认识并坠入了爱河,直到雷暴发生的前两天。我相信很少有观众能不被Nico的痴情和专一所打动,“若得此夫,夫复何求”。为了Vera,他甘愿付出自己的整个人生。
影片的结尾Vera与Nico相视一笑,让人不难想象之后的日子Vera会与David离婚,然后带着女儿找到Nico,取回两人共同的记忆,然后开始他们美好又幸福的新生活。以后,再也没有时空错乱,有的只是亲人之间,那简简单单的爱情......
我想,这种经历重重难关终于达到的happy ending,也正是导演,想要在这层层的悬疑之下传递给我们的,爱情的真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