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沿袭了姑姑的做派,自从登基以来从未离开青丘一步,旁人请她都要推脱,慢慢的,她也成了别人口中养在深闺的绝色女子。
迷谷拿着帖子给凤九,原本以为凤九又要回绝,却不想凤九看了名帖后却意外的同意赴约了。
迷谷好奇的问“小殿下今日怎么愿意出门了,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呀?”
凤九笑了笑“是从前的一位恩人,我自然要去的,况且,我近日飞升失败,实在没有精神,不如索性出去逛逛,你帮我准备一份礼物,要贵重些。”
迷谷点头退下,凤九换了身枣红的衣裙,头上戴的依旧是白色的绢花,宝石耳坠,腰间的佛铃清脆作响。
青丘与翼界离得不远,就隔着俊疾山的密林,凤九不敢有丝毫停留,快速穿过来到翼界,待她报上名讳,自有翼界的侍从将她带入上房并通知翼君与长公主前来。
胭脂与凤九原是没有交情的,只是在当年翼君的登基典礼上见过一面,胭脂一眼便认出凤九额间的凤尾花,二人才因此熟络起来。
“凤九,你可来了,我以为你这些年不爱出门,都请不到你!”胭脂拉着凤九热情的说。
凤九笑笑“旁人请我我自然不愿,只是你便不同了,况且又是盈儿的生日,我一定会来的。”
狐帝怒气冲冲回到青丘,进门就要找凤九,迷谷说凤九去了翼界,没在狐狸洞。狐帝没好气的喊来迷谷、白奕、白真。原本还想将白浅也叫回来,但实在是等不及了,只能喊跟着一道来的毕方去天宫叫白浅回来。
“你就跟她说,青丘出了大事,要打仗了!”
白真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狐帝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听白止忽然冲着这三人怒吼道“都给我跪下!”
三人均被吓了一跳,只好乖乖跪下,他们都看得出来,狐帝这次是生了大气。
“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肚量呀!旁人都把咱们欺负到这步田地了,你们居然还瞒着不肯说!”
三人一头雾水,白奕问道“阿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将您气成这样?”
白止看着眼前这个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怎么问的出口,自己的女儿被别人伤成这样,你这个当爹的竟然还不知道!”
“凤九被别人伤了,什么时候的事?”白奕与白真几乎一起问道。
白止又转头看向白真“亏你还整天跟折颜混在一起,难道他没对你说过吗?凤九的事你知道多少?”
白真与迷谷此刻都有些明白了,但不晓得狐帝知道了多少?白奕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在二人狐疑之时,狐帝有道“究竟伤凤九的人是谁?你们还不从实招来!”
白真抢先说道“什么受伤,许是小九出门惹了什么祸事,她都没提,想来是已经好了,咱们也别大惊小怪的……”
“都断了一条尾巴还不能大惊小怪,我今日总算知道小九为何飞升总是失败!”
白真与迷谷对视一眼,心里暗道不好,白奕从不知道小九断尾的事情,此刻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狐帝见白奕是真的不晓得,想来那白真自幼古灵精怪,就是真的知晓,也不一定会对自己说实情。转头看向迷谷,说道“迷谷你来说,你今天若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劈了当柴烧!”
迷谷吓的只哆嗦,正在这时,毕方总算带着白浅回来了。
凤九与胭脂一起离开酒宴,胭脂带着她来到翼界的七彩湖边,二人在凉亭坐下,凤九问胭脂“为什么不自己做翼君而要扶持离盈?”
胭脂淡淡道“盈儿本就是我二哥的女儿,她来做翼君理所应当,而且,我也不想当翼君,不想让他觉得曾经帮了一个翼界的翼君而后悔!”
凤九问“他?是子澜上仙吗?我听姑姑说过,他一直都在无妄海为天族天族守墓。”
胭脂看着天空,好像能望到天族一般,凤九也想到了天上的那个人,二人都静静的不说话。
“凤九,那个男人,你很爱他吗?当初,你就是为了他才下凡的,对吗?”
“是,很爱很爱,可上苍说我们没有缘分!”
“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我与子澜是隔着正邪,所以注定无法在一起,我配不上他,那你们呢?”
“我们……我们隔着天命!我曾为了要和他在一起逆天而行,可最终还是输了。”
胭脂看着凤九,凤九很是伤情,胭脂拉住她冰凉的手,想给她一些温暖。
白浅了解了来龙去脉,只劝狐帝道“这件事我这个做姑姑的虽然清楚,但却不能说,阿爹,二哥,一切还是等小九回来再说吧!”
白奕生气的说“是东华帝君吧!”
狐帝一惊“东华帝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九走在东荒的密林,想起与帝君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十分感慨,这世间的因果巡回岂是人力可以改变,可不管如此,她都甘愿承受。只为了让她沉沦的那一瞬间,她愿为此付出一切,甚至于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