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细雨蒙蒙,没有打伞的那个姑娘走在一群花花绿绿的伞中,特立独行,这是彩云给我的第一印象。
初识彩云,觉得她是一个女汉子,哪有雨天不躲雨的,彩云就是那个在雨中独自前行的女孩。
望着提着一篮子多肉植物的彩云,我既好奇又心疼。这么一个要强的女孩真是罕见。
我摇下车窗喊住她,我要买两盆多肉植物。我要摆在办公桌上,她上下大量着我,看着我开玩笑似的说着,她半信半疑,停在来。最终卖给我那里面最漂亮的两盆多肉,还赠给我一个小巧玲珑的。我为了表达谢意,说顺道送她回家,她婉言拒绝了。望着走入雨中的背影,我对她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二
和她熟悉了以后,多次问她,为什么下雨天不打伞,她总是笑而不答。
我曾多次猜测,一定是她没有带伞。她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我。
彩云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个城市,平时上班做文秘工作,业余时间做微商,有时也出来卖她喜欢的多肉植物。
满屋子都是她喜欢的多肉植物,根本无从下脚,她把每个多肉植物都当做心爱的宝贝。
和她开玩笑,以后你老公要是不喜欢你养这么多怎么办。
她笑着自顾自的说,我要有一个大的露天阳台,都养上多肉植物。休息时间就和自己的爱人坐在中间看书,那一定很幸福。她说时满脸洋溢着憧憬与幸福。我用心记录下来,将来有一天一定送她这样一个温馨而又浪漫的阳台。
三
得知彩云没有男朋友,我对她展开了攻势,趁着六日不忙,请她去看电影,去吃西餐,去逛街,她加班我也屁颠屁颠去接她,她都对我没有拒绝,我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的走进婚姻的殿堂。
有次在她家我想和她亲热一下,她本能的拒绝我于千里之外,让我顿时既失落又难过。在她内心,应该是保守型的吧,不想在结婚前跨越那到鸿沟,我这么安慰着自己。那天我没有掩饰任何失望的情绪,很遗憾的离开了她的家。
四
自从那次弄的很尴尬后,我觉得缓解一下这种气氛很有必要,绞尽脑汁,计划着请她去北京龙庆峡游玩,放松一下,她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在旅游途中,我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也享受着我的照顾,在那蓝天绿水中我们玩的很惬意。
看到有人在蹦极,问她敢试一试么,其实我是害怕她说好哇,一起玩呀,因为我不敢去尝试那么危险的娱乐。我的心脏承受不了那样刺激的娱乐项目。
她脸上顿时一改来时的欢乐,忧郁的说,她和前男友有个约定,一直想一起玩次蹦极,因为前男友不敢,所以留着一份遗憾。言语中留着无尽的遗憾,我猜测不出她内心的准确想法,便不再多言。
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他前男友的事迹。想刨根问底,又担心她会有戒备心。这件事就搁浅了。
在我内心,有了芥蒂。
五
多次听她说前男友如何如何,给她买羽绒服,给她买金项链,给她买手机等。
我的神经受了刺激,我也效仿着给她买了一个手机,买了项链,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她收到时都会主动的亲我一口,我看着她笑颜逐开,打内心里高兴。
有时又会想起那不能跨越的鸿沟,又怕她说给她买礼物就是为了做爱。我就忍着,心想着,等着她主动着会更好。
六
我和彩云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已有一年多了,我向她提出见见她父母的请求,她说在外地不方便,在等等吧,我也懒得去外地,这事就被她用别的话给岔开了。
我对她一直抱着无数希望。有一天能和她在满屋子多肉植物的屋子中一起读书,一起享受阳光。
七
阳光透过重重雾霾,投射出微弱的阳光。望着她给我发来的简短几个字,杀伤力足以胜过这重重雾霾千百倍。
我们分手吧,我前男友来找我了。
回忆着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了,她一次次的拒绝我原来不是保守,也不是为了守候到婚姻时给我一个完美的自己。而是,我还不是那个让她心动的意中人。
望着这几个字,我久久端坐着,不敢再去回复短信,也不敢想以后我怎么办。就这样,她消失了,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我也想过,我要是去找她,找到她又能怎么样。
八
在我失恋半年后,一个熟悉的号码发来一个更加刺眼的字,我怀孕了,想打掉,你能陪我去医院吗?
我陪她从医院出来的晚上,星光璀璨她让我在她那过夜,多陪陪她,我知道,这种时候我无法拒绝,望着满天星斗,我不知该难过还是该高兴。我在她那里呆了一夜,她终于主动的亲了我,我知道,这是感激的亲吻,不是我等待已久的拥吻。
九
我和她似从前一样,她还是对男孩有和孩子的事只字未提,也从未提过带我去见她的父母。我们的未来,就在这混混沌沌中迷惘着。
在这期间,她主动拉着我的手,偶尔亲亲我,实质性的关系毫无进展。
我每次从她那离开都感觉自己是一个备胎,她对我还是没有爱,那个满屋子多肉的屋子一直都在。那个和她一起读书一起享受阳光呢美梦却只存在梦境里。
十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她送我一盆特别大的多肉时,之后她就从人间蒸发了,她换了住处,换了电话。
我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找不到有关她的音讯。
我曾在夜色茫茫的街道四处寻找过她,我曾去过我们一起游玩过的公园,然而,依然空空荡荡的内心装不下空空荡荡的寰宇。我知道,她利用了我爱她的那颗温柔心,已经远走他乡,至少,心,是远走他乡。
那个在雨中不打伞的女孩,你还好么,你可知,你离开的夜晚是我永恒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