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那么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从始至终陪着走完。
我似乎还没到谈论人生的年龄,但是我却有每一年用文字总结整年的习惯。每一年都是年前一天写出感悟,可今年年末可能要出趟远门,便想着提前写一写。
如果说人生是列车,那我想时间应该就是里程,其中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2016年的旅程中,有许多人陪我走过,也有许多人到站下车。
重逢曾经的“老乘客”###
2016年年初,我第一次待在外地近半年,经历拥挤的春运大潮,背着老北京大小包的特产,乘坐着飞驰的列车,飞奔回家。
一路很累,心情却很好。回到家中,母亲也非常喜悦,可总是有话在嘴边,几番欲吐,却迟迟未说出口。
母亲终究还是告诉我了,母亲说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愤懑。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怔,然后心中却有几分淡然,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消息。
十几年前,早早地离开我这趟列车的父亲,一句告别也没有。那时候以为他还会在回来,因为他毕竟陪我走过了十年的里程,可是最终他没有回来,我的列车里也没了他的位子。
现在母亲告诉我他又回来了,我没有母亲那么愤懑不平,曾经很想知道他的消息,现在知道了他的消息,却又不想再见到他。
在连道路都可以数得清的小城里,我最终还是避不开他,我们擦肩而过,我认出了他,他却没能认出我,目光没有停留,我便径直走开了。
后来他找到了我们的新住处,母亲见他的时候,异常激动,仿佛十几年的愤怒却要一夜似乎释放出来,我抱住母亲愤怒的身体,冷冷地望着他。
他蹲在地上,拿出放在破旧皮夹克里的烟,点燃叼在嘴边,我发现他居然显得非常臃肿,眼神中说不出的空洞,我不知道他十几年经历了什么,我也无需知道。因为他也错过了我十几年的人生。
沉静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就这么恨我,不愿和我说一句话。
我始终待在原地,望着其他方向,听到有些让人陌生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说了句让我后悔又不后悔的话,十几年前,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我早已不恨他了,或者应该说,我人生的列车,早已没有他的位子,但还是要感谢他陪我走过了十年的里程。
和青春车站告别###
2016年上半年,基本就是在忙一件事情,就是毕业。忙了一个月,把毕业论文给磨出来了。
整个四月,一直忙得天旋地转,自己从实习了四个月的公司里面辞职出来,然后一边找事,一边赶论文。
后来五月的时候,我才找到了家公司,然后又开始忙着准备答辩,可一边学校的房子又到期了,每天在网上不断地找着房屋的信息,你无法想象那种紧迫,就感觉要把人逼疯了。
可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我顺利地结束了答辩,也租下了一间自己感觉不错的房子。
答辩那段时间,几乎在外面的同学都回来了,每个人还是老样子,或许看到各自的改变,要在很多年后,但我们都要开始驶离这一站。
答辩结束的那一晚,我们又一次聚在一起,和往常一样的聚会,不同的是这一次已经有些人开始缺席了。
我们举杯告别,祝贺彼此,没有悲伤,因为我们都不是矫情的人,但我们心知这一次,我们有些人可能再也不会见面。
那个夜晚,我们喝到很晚,清晨起来睁开惺忪的眼睛,已经有人开始要离开,敲开每个寝室的门,开始告别。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目送着一个个离开的身影。我在心底里说,感谢陪我走过四年的里程,我的列车里永远留着一节车厢。
我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拿出手机,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
渴望精彩,便开始颠沛流离###
我如愿进入了互联网公司,却没有想我期许的一样,似乎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但不论怎么我都要开始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
整个下半年,其实想想,就忙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工作,一件就是开始坚持写点东西。
我不是文科生,也不擅长于对文字的把控,却对文字有着某种特殊的喜爱。可真正让我动笔写起来,反倒让我动不了笔。
直到后来,加入了一个社群,里面不少人写东西,每个人每周都有两篇的任务,其实刚开始就是为了可以督促自己开始写点东西。
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表现欲,我当然也有。我坚持了半年,其实有不少朋友都觉得我为什么可以坚持那么久,其实很简单,就是喜欢。
但是近期事情越来越多,母亲身体越来越不理想,我发现我写东西的时候,越来越不喜欢,越来越像完成任务。
其实不得不承认我写的很多东西都是文字垃圾,但是我开始研究一些套路的时候,又让我感到自己很烦。
前些日子,加了个人,和她的一段谈话,让我收获颇深。因为她本人是人民大学的高材生,又从事新媒体运营。我就问她,我写的东西,为什么没什么人看?
她帮我分析了一通,最后说你写那么多东西,如果是为了有很多阅读量,说白了,就是红。那你必须去迎合读者。但是写你喜欢的东西,你写得开心的东西,是不会有什么人搭理,因为这两者本身就很矛盾。
我其实还想问,难道就不能两者兼得吗?后来想了很久,我没有再问下去。
我们经常说不忘初衷,可是渐渐地发现初衷开始改变,而我的初衷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可以大红大紫,我做不到,也不想做。
于是我最终退出了那个写作的社群,我决定写我喜欢的东西,即使没有人再喜欢,没有人会来看,只要我觉得开心,我也就觉得值了。
当然,那群陪我一起写东西的人,可能我们都素未谋面,但依然感谢你们陪我走过这半年的里程,愿你们都好!
我的下一站在何方?###
其实很多人写年终总结,都喜欢写写对未来的展望,我想我也不能免俗,但我却也有很多不知道,甚至不可预期的事。
至少有几件事是肯定的,年初我要去趟上海,拜会一下老友,顺便散散心,有时候换一个地方,可以给人更多的思考,我也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旅行了吧。
写作依然会坚持,但不会那么频繁,我希望遵循我的初衷,写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可能会离开北京,但去哪里,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在这里,还是感谢北京陪我走过了2016。
我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但是还是想说,期待下一站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