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这篇文章时,夜里一点半,孩子喝过奶,已经睡了一个小时。
今天晚上,风依旧大,但不冷,真的不冷,被窝里需要藏着两个人,两个人互相说着冷,然后紧紧拥抱,那才是为打寒战设定的环境背景。
孩子睡在里边,一屋子的书,一屋子的衣服,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先生今晚和久别重逢的同学喝酒去了,我才惊觉这世界空得只剩下孤独的我和一个孩子。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晚上回来的时间呢?我以为我不在意的。或者说,我以为我可以冲着他冷笑,然后淡淡地说一句,三观不同,多说无益。
我终究不能免俗。
在这俗世的婚姻中,红灯绿酒,我也想知道他是否心里藏着曾经的恋爱;我也想知道他喝了酒被谁撩动了心;我也想知道我要继续写下多少个字,他才回来……
前两天的窗下多了一盏路灯,透过窗缝,除了被风吹散的月色,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等待。黑漆漆的路口站着,分不清南北东西,曾经那个洒脱的姑娘,谁会想起她看着孩子,等她的先生回家。
总不应该如此沮丧,我安慰自己却发现词穷;要是一个人多好,我发现这种安慰越发令自己心酸。
起来已经两三回,你笑我为什么不打电话追问?是啊,我为什么不打电话呢?我在数,我自己能熬过多少回这样的夜晚,然后形同陌路,就像当初,我从你眼前走过,你没有看见我,我不认识你。
该停下了,希望明天孩子早点起床,我会依旧带一本诗集,背着他去林间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