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生之间的友谊最脆弱,也最坚固。脆弱起来,轻轻一折,轰然崩塌;如若是坚固起来,像一堵墙,炮轰弹炸都巍然不倒。
这个故事讲的是我和我的一位朋友(在这里且称她为F)
我们在对方十几岁的年龄相遇,彼此性格时而契合难分,时而似两个极端。她敏感,且缺乏安全感,我则有些“自私”(这是她给我“封”的)。
十六七岁的年纪,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开启了一段独属于青春时期的友谊。怎么看,都像是一段极其张扬热烈的经历。
也确实,那段时间的我们,彼此热烈,彼此珍惜,也在一瞬间,两人的感情如无骨的蒲公英,轻轻柔柔的,连枝干也没留下,只留飞扬的乱絮。
我和F的磨合期持续了整整一年。
有幸得到班里同学的评价:我和F感情好的时候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黏黏腻腻的,有其一便有其二;闹起别扭来,也是猖狂的很。
所谓“猖狂”,是因为我和她经常不分场合,不分氛围的吵架。那段时间,大吵小吵起码上百。
刚开始只在寝室吵,大概是“家丑不可外扬”,起初,别的室友忍不住过来劝架,慢慢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们也免疫了,甚至转而去劝来串寝的同学不要理会我们,说是吵完就和好了。
“吵完就好”,我也是这样认为,我猜,那个时候,起码,她也是这样想。
我们开始“熟能生巧”,从仅限于寝室的场所变成教室、走廊、食堂、排队时、操场上。
有时,我会想,这么大的学校,我们应该吵了个遍吧?莫名还挺有成就感的。
在我的印象中,我和F每一次争执,都面红耳赤,各自据理力争,我责怪她不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她总是“再犯”,她则坚持认为,她是对的,我们总是很少妥协。
吵架、和好、吵架、和好,竟变成生活的常态,荒唐又有趣。
时针转的无声无息,恍惚间,我们步入了高三。
尽管我骨子里就有着贪玩的劣根性,可我清醒的认识到,我该努力了。我的良心和理智充斥着我的大脑,在每一次外出玩耍中折磨着我,让人不得安宁。
于是我下定决心,减少玩闹的次数,哪怕我只是呆坐在课桌上一整天什么都不干,也比我出去玩来的安心些。我向来很会欺骗自己。
无可避免的,这样的状态最终还是让F感到不开心。
但出乎意料的,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她没有过来打扰我。
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我过的清净愉悦。
但我也每每触到她不想来打扰我只能找别人时的情形,满满的不适,我不希望这样,却无计可施。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有时间,便会去找她玩耍。
“就这样吧”我想,“考试完我就好好弥补她”
可我终究没能做到。
这段时间,回忆起来没有太多的波澜,远不如这段感情的一头一尾给人的冲击大。
后来,我们终于吵了一次,那次吵架两人都很平静,说是吵,不如说是一段有硝烟的对话。
平静的开头,平静的结尾。
吵完后,我甚至不能立刻想起来两人当时在争执些什么。
接下来,我们变成了单纯的“饭友”关系,毕竟谁也没有说出断绝关系之类的话。极其心照不宣的,我们从双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我感到奇怪,明明平时两个人一起走都嫌窄的路,怎么四个人走偏是觉得宽呢。明明只能容纳彼此的心胸,怎么外人无缝衔接的进来了呢。
很“不幸”,因为单招,那个平日里和我走的稍近的同学离开了。我打初中起,就不喜欢三个人的氛围,她是知道的吧。那又怎样?
活得像个第三者的日子过的很慢,但我醒悟得很快。
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不痛快。
于是我开始和另一位同学说话,聊得很愉快,我一直觉得和陌生人说话比和朋友说话还要舒坦些。
偶然的,我在走廊外撞倒F和那个与我们同行的女生,F似乎有些不开心。只听到F问她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不照顾一下她的情绪。
中午?中午发生了什么?
哦,想起来了。
中午那个女生和我排了相同的队伍,F一个人站的一对,我们没有过去,她也不打算过来。
“好小气啊”我忍不住想。有点想笑。
等我恍恍惚惚坐到座位上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的改变了。
有点想哭啊,那就哭吧。
我伏在桌子上,泪珠子就从臂弯的空隙里往下掉。我觉得自己一定是个没人疼的小孩儿,连哭起来都是偷偷的,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不对劲。
哭完了,抬起头,只有红了的眼眶和小心翼翼的吸鼻子的动作证明我哭过。我可是伪装的一把好手。
我决定,真的不把她放心上了。
因为她让我不开心了,我可是很任性的。
我真的没有再刻意关注过她,我不撒谎。
可现在慢慢回想写下这些字,有点不开心,甚至想哭。
我不喜欢不开心的感觉,我很任性的。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她来影响我的情绪,我也不会再关心她。
现在对最后一场架,忽然有了点记忆。
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
“你好过分啊。”
“是你太小气了”
“你好自私啊
你太过理性了”
“嗯”
“又是这么敷衍,随便你了”
“..........”
我说过,我很会欺骗自己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