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孤独

      我以为,被人群包围的时候不会孤独,于是盼望与家人团聚。我在他们的欢笑声中突然感到安静,仿佛周遭的喧嚣都已远去,我知道孤独从未远去,而我依然是我。我渴望热烈地讨论,彼此认同的欣喜,彼此否定后迫切的争论。当你站在同类思想的对立面,孤独也是。

      我希望有许多朋友,可以肆无忌惮地吃喝,没心没肺地倾诉,想要逃离现实的时候能一起旅行。并没有如愿,在大多数时候我们被禁锢在生活的琐碎里。于是,偶尔感到沮丧,翻了翻手机里的通讯录,在几个名字前徘徊,猜测对方此刻的状态,编辑一段信息然后删掉,拨出的电话还没接通就挂掉,陷入因为在意才不打扰还是没那么亲密就不要打扰的难题里。

      那些孤独症患者的日常,就像我一直怕黑一样,因为恐惧而被放大。自小便在不同的屋檐下游走,看惯了关怀面具,也习惯了我行我素。于是,到后来搬出去住,反而觉得是种解脱。

      少年。孤独来的时候,我在喧闹的街头,戴着耳机穿梭在人群里,不说话也不带情绪,偶尔停下来记录自己的心事。一个人逛街,走在地下通道的摊位前,翻着衣架上的衣服,喜欢就拿下来套上,在镜子面前左转右转。看上一双红色的布鞋,低腰的靴子式样,终于在快要磨破嘴皮的时候以35元成交。我在第二天的阳光明媚里穿着它出门,脸上挂着仿佛全世界都会注意到的骄傲。

      青年。经历了许多事,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情绪低落,不会再四处游荡。下班路上多是低头走路,因此差点撞上电线杆的经历不在少数。爱上了齐刘海,都在一堆头发后面观察世界,成了别人眼里的天真。孤独还在,它藏进了我的文字里。久了,再翻开那些文章,透露着挣扎与倔强。

      中年?对,我不确定自己此刻的状态算不算中年,似乎差一点成熟的气质,至少皱纹还是克制着没有现身。在许多城市里走过,身边的人匆匆来去,文字里多了随性,也多了沿途的风景。

      周末在家的时候不多,一个人的日子也不多,却有了另一种孤独感。我不愿盲从,用发呆和游戏打发闲时,于是发掘了新的乐趣。买了瑜伽垫,买了字帖和画册,买了各种内容的书。于是周末或是晚上的时间,成了我的私有时间,写写画画,健身唱歌,并不受旁边的电视声影响。

      像饮一口茶,苦味散尽甘甜回,香气萦绕茶色醇。孤独是一种状态,你若享受便是惬意,你若不安便是苦恼。品味孤独,向内发声。

      在读《掷地有声》时突然来了灵感,记录下来,顺便回忆。不禁感慨,夜深人静才是灵感最容易出现的时候,许久没有写下自己满意的文字,今日便是知足。夜来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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