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简便的黑色民族服装,没有五彩多样的刺绣花纹,衣服面布泛白,大概是洗了又洗。家门边上的鞋子崭新的样子,鞋面上积满了灰。
矮小的黑色身影,弯着腰,手拄不足一米的拐杖,光着脚在狭小的两边长满青草的林间小道里穿梭。
小道并非平整,泥土里裹着石块,树枝木屑,好奇的小孩学着,都咿咿呀呀喊疼,还挨上她的一顿小教训。
房子的周边本是绿意青葱的小坡,可上面明显遍布着像脉络一样的小道,那都是她走出来的,有时是咕咕咕地叫唤着她养的那群活泼机灵的小鸡仔;有时是提着那只黑不溜秋的上了年纪的不锈钢桶去提水;有时是背着小背篓去打理她的小菜园……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一季不落。
仓里有谷,袋里有米,地里有菜,藤上有瓜,树上有果,田里有鱼……别人顾不上的活儿,她都在做,别人没有的她都有,她唯独没有的就是一个合格的老伴,可她并不在乎,眼看那鸡群已经很耗费了她的稻谷,喊上女儿外孙们到家里把鸡杀了吃。
那时候我们可乐意去外婆家了,无论什么时候,照样有好吃的。现在看来外婆她就是一个实现“经济独立”的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