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木心,文采斐然,思想深邃,只觉他清高孤傲,不食人间烟火,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特立独行而又与众不同!
再读木心,更感他胸中有千壑,眼中一片清明,一生辗转多地,踏遍山河万里,赏尽各处胜景,慨古今中外之见,抒己一家之言,我自钟爱无限!
夜色未央,此时此刻,这世界必得停下来,让我讲几句对木心表示钦佩的话。
先生之才,犹如浩月当空,相爱相惜为最佳!
先生之文,宛如空谷幽兰,默默领略为最好!
先生之画,一如艺术之神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先生之思想,简单纯粹,深刻丰富,细细品味为最真!
虽然看似朴实无华,但却尤其精妙。每一个字都丝毫不卖弄,也不挑逗,唯有那天生的通达在撩拨读者的情绪,读起来,让人动情、无法自拔!
木心恐怕是那种诗人,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留下一纸空白,便能引来一个又一个的情爱故事。
在诗集中,他有这样的句子:“偶然的一个机缘中诞生了啤酒,就像偶然的一个机缘中我发现了你”。
这句诗读来平平无奇,却能够在人心里留下难以忘怀的痕迹。用偶然来形容初遇无疑是一种浪漫,这种偶然,甚至于放在万物生长或是宇宙运行之中,也丝毫不突兀。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平常,放在木心先生这里,就如此精妙了。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同样是人生,有人将人生过得拥挤而忙碌,一生中为了难得之物而奔忙,费尽心思想要永葆青春,而有的人,却一语道破天机。
确实生命如此,互不亏欠罢了。
我热爱的是,木心先生看待生命的那种透彻和明白,他全然知道这一生是为何物,却不刻意隐瞒,也不刻意揭穿,一切都自自然然,轻轻松松的。也正如这本诗集的名字《云雀叫了一整天》。
在诗中,木心先生将尼采与纪德都看作是酒,若是酒的话,我倒觉得木心先生不烈,反而醇,他就好比四月里,满树桃花下的那一壶花酒,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惹人微醺,却不醉人。
在我的心里,最喜他的文字,更敬重他的为人,不论世人如何评价,都与我无关,因为,真爱无须多言!
曾经看到很多关于先生的言论,有好有坏,我不予评论,毕竟,一千个读者心里就有一千个木心。
但最让我觉得中肯的是来自于台湾印刻杂志社对他的解说,完全表达出了我想要表达却表达不出来的心声:
“他像是来自遥远古代的神祇──在某个意义上说,木心的那个世界,那个精致的、熠熠为光的、爱智的、澹泊却又为美为精神性叩问而骚乱的世界,在他展开他那淡泊、旖旎的文字卷轴时,早已崩毁覆灭,「世界早已精致得只等毁灭」──他像一个孤证,像空谷跫音,像一个「原本该如是美丽的文明」之人质。有时悲哀沉思,有时诚恳发脾气;有时嘿笑如恶童,有时演奏起那绝美故事,销魂忘我;有时险峻刻诮,有时伤怀绵绵。”
还记得那一句:“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
我心只能感慨,这场雪下的太好,让人都不忍心拂了去。
读一个人的文,就能看到这个人的心,所见即所修。木心,一个理解下里巴人却又清高到骨子里的人,一个看清现实却偏偏不入俗流的人,一个精神至上曲高和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