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偶拾

六点醒来,看到窗外已是艳阳高照。算算时间,来不及去楼下湿地公园走,只能直奔主题,走着去买菜了。但还是换上了运动装扮,这一年断断续续,但也没放弃的跑步,让我对运动装扮情有独钟,简单、舒适。出门前,顺便用电饭煲煮上绿豆粥。

一楼的电梯口躺卧着一只没有主人的黑色小狗,已经很多天了,大概是小区某家遗弃的吧,真是可怜。这个小家伙见人就显得过分热情,跑到脚边摇头摆尾,还有几次直接用爪子抱住我的腿。自从上个月武汉发生狗咬伤婴儿案,我就多次提醒女儿远离猫狗之类的。前段时间又看到新闻,东莞以前我住过的某小区跑进一只大藏獒,伤多人,令人更加恐惧。我曾想过找物业,让他们把这只狗弄走,但转念一想,能弄去哪里呢?若丢去野外,怕是只剩死路一条,好歹在小区里,有些剩饭剩菜的,也能维系生命,熟悉它的人,偶尔心情不错还逗乐一下,人狗皆欢不也挺好嘛。今天也不例外,它又顽皮地跳起来把爪子搭在我的腿上。

小区种了许多不同种类的果树,我看到过的就有石榴、杏、梅、枣、柚子、柑橘等,这个时节,柑橘和柚子正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石榴已经过季了,一个个无人采摘的果实自己在树上枯萎、老去。枣树也是,月初时见雨后落了一地的枣,引来许多蝇虫,今日再抬头看,树上还有几颗干瘪的果实,整棵树也显得萎靡不振,毫无生机。这或许也是人与自然关系的一种,一棵树奋力开了一树繁花,结了些果食,如果没有了其他生物的赞赏、分享,它这一季的努力或许就白费了。有古人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被折的花和枝,是甘心情愿么,如果没有人折,在岁月静好中枯萎就是最好的结局吗?这样胡思乱想一通,后来我想明白了,花的伴侣是蜂和蝶,而不是人,人是创造这种和谐的“神”,所以,人,不要去折,这是对的。

清晨的小区,寂静又热闹。车库门口乱停放的轿车,被物业锁上了轮胎锁,还贴了一张警示标;带着孙辈的爷爷兀自吸烟,蹒跚学步的孩童巍巍颤颤地扶着地上的消防栓;保洁大姐们正在扫着落叶,彼此闲谈几句;在草地上遛狗的中年女人一手拎着串钥匙,一手牵着硕大的金毛犬;背着运动背包骑着运动单车的年轻女子,在大门口发出刺耳的急刹声...

我向门外走去。在斑马线上右转不礼让行人的,是外地牌照的汽车;包子店前有三五人在排队等候;商店门口摆放着种菜的泡沫箱内,茄子和辣椒正待长大;买菜往回走的阿姨不知何故朝我多看了几眼...

我抬头,看到天空蔚蓝、湛远,我的思绪也隔着万水千山,飞出好远好远。

一个人闲散地走,这一刻好自由。那些映入眼帘的一切,因为一段记忆与讲述,便成为了人的一部分。何其有幸,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江尽在眼前,让我有机会随时留意日升月隐、潮起潮落,领略大自然的波澜壮阔。何其有幸,经历生活的繁杂琐碎,我还依然保有一颗细腻柔软的心,并用它去勇敢地悦纳着岁月的磨砺与洗礼。

在心上播种些什么吧,任它生根发芽、自由生长。你说过的,你知道那就是我,我就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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