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学毕业的同学聚餐,大家都在为毕业的离愁别绪而喝酒,英子决定彻底放下一个人而喝着白酒,啤酒,红酒混搭的酒,更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喝闷酒,让自己舒坦起来。
仿佛回到了高三毕业,班级聚完餐之后,英子拉着越明一起找了个小店喝酒,顺便好好看看他,算是给我们毕业的饯别礼。毕竟自此一别,他日再见不知是何年。
看着满地啤酒瓶,还有正在倒酒的英子。
越明说,英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不能这样喝酒。
英子说,好,以后不会了,就这一次。
越明说,英子,你傻不傻?
英子说,确实,蛮傻还蠢。
他们就像那要毕业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喝完酒就回了各自的班级。
凌晨两点,英子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去了爬山,越明和班上的人去了KTV。英子原以为她们会是最早到山顶的人,却不知早已人满为患,甚至很多人还兴冲冲地在对答案,而英子并不想看任何跟考试有关的,它是离别的开始。
英子再也不能在走廊上站半个小时,只为看楼下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中有一个他的背影;英子再也不能被朋友叫去他班上玩,顺便看看他的侧脸;英子再也不会有在食堂和他巧遇的时刻……爱一个人就像对方变成了发光体,不论在哪你总能一下子就看到。而每次见他时,英子眼角带笑;他走时,英子犹如霜大的茄子一般萎萎腌腌。
悦儿曾经问英子,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可英子要怎么告诉悦儿,他们是同班同学,他还告过白,只是英子感情反应迟钝,在文理分科以后才明白呢?或许这就如几米所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你爱上我的时候,我才喜欢上你;你决定不再爱我的时候,我却已然爱上了你……
现在就要毕业了,英子在扉页上写下再也不见,却明白还是没有放下越明。
2,
大一时,英子去N市看悦儿,却在去N市的前一晚也发了消息给越明。
悦儿学校管理严格,大一新生不能带人入校,她们便住在悦儿男朋友学校附近的宾馆住,两人四周转转顺便买些吃的,回到住处已是11点。
收拾妥当睡下,收到的越明电话,已经在来找英子的路上,悦儿接过手机,告诉了他地址。英子却没了睡意,在想着N市的冬天很冷,窗外还呼呼地刮着寒风,他的学校也是军事化管理,那他是翻墙出来的吗?
半个小时后,英子看见脸蛋被冻得通红通红的越明,只见他紧了紧身上衣服,却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英子伸出揣在口袋里的手,又揣了回去,再有些目讷地问,“你不该睡了吗?这么晚怎么还过来?”
越明对着手心吹了一口热气,直直地看着英子说,“我说了会来看你的,肯定要来啊!”
他一直都这样,就算随口允诺英子的,也都会尽力做到,可现在这调侃的语气让英子有些哑口,只是突然间很想大声问,“越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也喜欢我的,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不远不近的纠扯,我在心里算什么”可他一直都知道啊,她也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爱情,就像英子曾经的告白听到了一句“傻丫头”。
深夜的寒风,显得格外得刺骨,悦儿在英子耳边说,“你们俩好好说会话,我先回去了。要下来接你,再打我电话。”便和越明告别说自己怕冷,就走了。
长长的马路,夹杂风雪,依稀亮着几盏昏黄的路灯,抬眼忘去却看不见尽头,两个人并肩走了很远很远,留下长长的脚印,犹如那条她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路。
3,
又一年的毕业季,热闹却是他们的,英子只想静静地一个人酌几杯,再在竞知楼的小操场上坐会,当作好好看看这大学的校园和夜景。
青石板小路三三两两地走过几对情侣,又让她想到了越明,毕竟她也曾想过和越明携手同行,还有他也是那个人喝了酒还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说着近况说着家常也说让好好照顾自己,还说着实习很忙,可能不会频繁联系了……可是,听他说了那么多,却始终没能听到英子最想听的话。
现在英子更换了手机卡,也没有存越明的电话,说是有了电话就也有了联系,也会让自己下定不了决心要走,她也不想再说爱他时,听见的永远都是他笑着说傻。
上一次毕业写下的再也不见,却始终没能将他放下。
这一次毕业,放得下放不下都会放下。
此去经年,我们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