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车回济南城路过济阳时莫名的想起园园,发短讯问她什么时候回济南,却没有任何答复。时隔一天,她在网上告诉我这个中秋节过的并不好。中间又是一天的中午,她来公司附近找我,看到从人群中走来的她,不知道是因为知道她一些故事,还是真实如此,只觉她面色比上次见面时要憔悴的多,精神也不好。听她讲述了这几天的生活后,突然很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有时候说,像我们这些漂泊流浪在远离家乡的城市中的女孩们,在这种情境中更懂何为相依为命。我们是如此相像的人,同为家中长女,同是挣扎在城市边缘的人,同是那么渴望活的更像自己的人。所以后来觉得生活就像一面镜子,在其中我们总是不期而然的遇到另一个自己。
初中的同桌通过班级群找到我,从04年到今日几近十年光阴,她已经结婚成家,宝宝也已十七个月。她问我说:“是不是过惯了大城市的生活就不想回家发展了?”
其实大城市的生活都挺寒酸的,我想在这个城市里不只是我一个人想过回去,所谓的回不去莫不是心口处因为抹不掉的不甘。
回家守着慢慢变老的爹妈,陪着那些从小疼爱自己长大的老人,见熟悉的乡邻说顺口的家乡话……我们有勇气离家出走,却没有决心走回去。
“你有没有感觉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回到家觉得已经没有小时候那种感觉,而在这个城市里也根本没有你想要的那种家?”
每次回到家,都会发现那个熟悉的家乡并没有因为你而失去色彩,而那个你赋予了所有青春的城市也不少你一个。倒是我们自己反而像没有根的树还在四处飘荡,一直寻找着心中理想的那片沃土以求扎根。
每次独自一人站在站牌前等车时,看着一辆一辆车驶过,总不由自主的想最重要的不是我要去哪里,而是车将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人生就像一个棋子,当对前途失去了冲锋陷阵的气势之后,他只能停下来可怜的任人摆布。
妈妈也曾经都这样对我们说过:“咱即便不是万里挑一,咱也是百里挑一。”可是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有多少好女孩不可避免的被绑上了白菜价。
如果有一个女的自命不凡的说你没人要,说你嫁不出去,说着种种伤害你自尊的话,我们还能回得去吗?我后来特意和妹妹说起园园的事,她的愤慨让我坚信我无路可走的时候家依然会是对我敞开门的归宿。只是像我这样的人,怕是一辈子都要走在寻找家的路上。
有时候,很想很想跟这个城市对话。
济南城你若能言语,若有着半点人的温情,我想问你,我们把最美好的青春给了你,你又能给我们什么?给我命定的爱情,还是那份注定的幸福,因为懦弱不争,因为软弱无能,我们却总在失去之后抱怨“命非我命”。对于生活我们这些自小离家就缺少爱的孩子们,你给了他承担的肩膀,却剥夺了他承认的勇气。
这一切好像成了“一见杨过误终身”的宿命,在那个年纪,在芸芸众生中,在大千繁华中,一眼看见了这个城市,一脚义无反顾的走进你的怀抱,从此回不了头了。
命运这种东西是好,还是坏呢?会不会把我们带到那个最想见的人身边,会不会把那个最想遇见的人带到我们的生活里。
生活的无限魅力源于它的一切未知。
其实生活永远不可能会像小说那样有着皆大欢喜的结局,每个看似的幸福却同样有着无力的不圆满。换言之,我们拥有着别人的幸福却还在羡慕着别人的幸福,这是大多数人的常态。这也正是那些我们不曾真正读懂的生活的真实面目——那么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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