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女孩,
一脸胶原蛋白,
爱读诗,
喜欢做梦,
常常半夜醒来,
坐在二十四楼的飘窗上,
俯瞰天河北路。
无论何时,
天河北,
总是车辆往东,
人群向西,
从未入睡。
晚归的人儿,
融进早起的车流,
莫名地融洽,
日日夜夜喧嚣。
未来总是不可触摸,
却又似乎离得很近,
迷茫,
却又憧憬,
大抵只是因为年轻,
总觉得有无数的可能,
自信运气也不差,
努力一把,
总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此后经年,
兵荒马乱,
搬离天河北,
奔赴另一座城。
日子过得像打仗,
又平白如水,
浮浮沉沉,
求索,
欲求而不得。
一觉黄粱梦,
已隔十数载。
如今又踏上天河北路,
抬头望向二十四楼,
看见那个时常,
低头向天河北路抛出问题,
抬头向天空找寻答案的女孩,
听见她在轻声哼唱昨日之歌,
身旁的孩童呼唤“妈妈”,
再也无人喊她女孩,
她的青春哪儿去了?
她知道,
天空再无答案,
只是她又频频抬头,
期待阳光能吻去她眼角的晶莹,
却只有风,
轻轻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