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古旧的冬日里
他们渐渐老去了
于是,我不再有故乡不再有童年
不再有风调雨顺
他的身体每升起一次疼痛
我就在异乡惊醒一次
禾苗足够老了
土地越来越低矮
它看着我们的祖辈一个个老去
直到祖辈不再认得祖辈
其实,这里每年都有春天经过
我却怀抱一个古旧的冬日
在他们耕种过的土地
尝试记住一颗麦子成熟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个谎言
这个秘密让他们一生都不曾停止操劳
和母语一样,我将不能告诉我的孩子
他不会知道那条河流也曾经涨潮
也曾事关一条村子的命运
那些喝水的白鹅不会走进他的梦
好像土地也随着他们老去了
连同麦子,花生,甘蔗,还有春天
我再也无法知道一颗麦子成熟的秘密
——2月25日,想念两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