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写行记的传统大概从大学种的种子,所以现在也还在萌发,偶尔短行,散步总养成了疯狂发图的恶习,心情愉悦想要分享,细想也没什么错误,就不准备把它掐死了,行记是一点小沉淀,走了一段路程,总归是有点小收获的。
早起发现阳光很好,于是突然起兴,旅行最好不过兴之所至,足必达之,辰山植物园很早就想去,却推迟到了十一假期,也因更喜欢秋色,而觉得应该会不虚此行。
昨天逛街,在人群中穿行时会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心理活动,心中有些焦躁,想这诺达的上海实在不够亲民,对于逛街,总觉得大商场不如那些街边的小店,琳琅满目时你会恐惧物质所带来的膨胀的欲望,而街边的小店则更加会聚焦你独特的眼光,而不致烦乱。这可能是我一家之言。在上海很少逛街,喜欢那种偶然的遇到,恰到好处的偏爱,也许恰好出行,恰好相逢,生命里多些刚刚好,会添些小惊喜,又不会慌张 ,不喜为了添置衣物而汲汲以求。
因逛街不能使我愉快,于是又转到了书城的一角,盯着文学书籍不移半步,看到属于王小波的书架,翻看《沉默的大多数》努力想读进去,还是无法接受那枯燥的理性语言,也许我的大脑构造还未进化到更接近理性的思考,所以还是等些日子,待时机成熟了再来取。还是被三毛的文字吸引了,“我听到有人悄悄说/这是你动了凡心的地方了/这是你永远不及的梦”,这是她《你是我不及的梦》的封面上的文字,把书翻过来,背面是她赤诚的心“......记得尘世间那许多不灭的尘缘,那一草一木一沙和许多的欢乐和哀愁。用对生命的爱,燃烧我的灵魂;用最真的心,将这些原本只说给自己的故事,说给你听。”读着她的文字时,听到旁边两位同学正在聊三毛,一位女生对另一个男同学说“我高中的时候把三毛的书都读了一遍,尤其爱那本《撒哈拉的故事》......”真恨自己没能早点读三毛,去年冬天西湖暂居巧遇《送你一匹马 陪你走天涯》这本论及三毛的书,才想起要读她,于是前段时间买了她的四部作品,现在真有点“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觉,自由的撒哈拉之心。
我的出行是不能不带书的,买挎包时总觉得空间太小,第一要考虑的就是能不能放书,最后还是会买了双肩包,觉得与我的书真是再般配不过了。所以今天辰山之行,就有了伙伴——《你是我不及的梦》。常常在行走的过程中会遇到一些可以说话的陌生人,他们有时会问我“总是一个人走不会觉得孤单吗?”他们哪里知道我的伙伴便是我的书,而书里常常有一个安闲的灵魂,告诉我“这些路都是我走过的,他们很美”,这种移动的书所带来的满足感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有爱书之人才会懂得吧!
辰山植物园入口是很多开得正旺盛的向日葵,秋天的他们真是活泼烂漫,让人见了就想笑,而且还想开怀大笑。在辰山植物园逗留时间并不多,尤其是游玩时间不多,被午后的温室大草坪上的音乐所吸引,享受了两个小时的乐动旋律,心也活生生的舞动起来,音乐亦是一个世界,看到LUNA乐队和丹尼斯乐队在舞台上表演时,会想到流浪歌手,想到那些为音乐而倾其所有的人,艺术就是有掏走你的心的魔力,而艺术家多是循着命运的暗道无可拒绝地走下去。想起去年看的一部电影《once》(《再次出发之纽约遇见你》),影片讲述的是音乐故事,青春的活法有很多,音乐是其中一种,而且极具魅力。
也许与自己的成长环境有关,从乡村一步步走进城市,每次接触土地时,都格外地亲切,仿佛听到时间的呼吸,度过的时光从未曾远离我。从林间石路上漫走,秋色已在眼前,上海的秋天不如哈尔滨的秋天来得那么层林尽染,那么淋漓尽致,但亦有她的美丽之处,绿色的叶子上点缀着些微的黄色,羽毛枫柔软的红色添了妩媚,秋很轻,点着脚尖来问候,落叶不显荒凉,秋很有风度地一点点靠近,至你悲伤处戛然而止,却余韵悠然。不似北方的秋有时太绝情。赏完小景,听完音乐,已是下午三点,急忙忙地往辰山上走,因为矿坑花园是这里的别一番天地,辰山属小山中的小山,海拔71.4米,但历史悠久,旧时盛景不负存在,但后经同济大学朱育凡教授设计的现代园艺矿坑花园很值得一看,天地虽小,气势却不小,沿水上木栈道而行,可看到两线瀑布从棱角分明的山体上流下,自有高山流水之势。
穿山洞而出,又逛了一会儿,辰山植物园的草地最好。往非洲植物园区走,可看到很多观赏草类,沿旱溪闲庭信步,可看到悠闲的白鸟在草坪上踱来踱去,会突然理解了“梅妻鹤子”之说,人生的境界很难参透,但于自然中你的感官神经会变得很灵敏,一直觉得自然就是最好的美容师,它贯通了形与气的交流,让人精神愉悦,容光焕发,即使有些瑕碍也会为它遮掩,这就是自然融天地的大气。沿着游览车的上行道往高处走,可远望平野山林远淡之景,这时会不禁佩服园艺工作者的技艺,以及他们领悟自然山水的能力,而我只能抱愧而行。
回来的免费班车上,两个比我小几岁的 小姑娘在我旁边谈论今天的游玩,一个女孩说“今天玩得很开心,除了没能在草坪上撒欢打滚,生活真是如此多娇!”多美好的憧憬啊!她还说道她的生物知识是母亲那时带她去县里特意学习的,认植物真的很有乐趣,可能是职业使然,每次去这样的地方总对植物的名称很留意,仿佛这样就能在众多的丛林植物中认出它的与众不同。看到皂荚树时,阳光下它全身耀眼的刺,让我不得不驻足观赏,所以就有了下面的小诗。
秋天的皂荚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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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美的与众不同
我用满身的刺来向你告白
疼过这个秋天
渗血的骨头里是直白的
苍凉
回来地铁上翻开三毛的书,恰好看到这样一段话"那一场恋爱,若一定要用成败来论断的话,它是成功的,其中许多真理,书中得不着的‘直接真理’使我日后的人生受益极多。”其实,我们每一个人谁又不是和自己的人生谈了一场恋爱,那样撕心裂肺,风雨兼程!渐渐领悟到恋爱只能当恋爱来看,不能当作婚姻,爱情亦只能当爱情来看,亦不能当作婚姻,所以成败,不是说我们没有结婚就不是爱情,也不是说婚姻就是成功的标志,重要的是我们在这场追逐里遇到了想成为的自己。走过的路都是骨血里的筋脉,路只有走才知到底通向哪里,而人生是一个螺旋,我无法说清所谓的失败的意义,因为真正勇敢的人都知道失败亦是人生的机会。当然如若爱情最终走向婚姻,而婚姻亦能延续爱情,旅途的风景才更加诱人,而人生亦是如此。
辰山小记,随思漫行,就此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