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旅者/Terminal Travelers》草稿

      (本作是对失败品《时空焦点》的完全性长篇改造)

  故事简介:

  在更高层次的宇宙中,神级文明的战火覆盖了无穷的空间维度与时间维度,导致时空的几何结构发生崩塌,人类与其它智慧生命所经历的无数时代都受到了现实变革的影响。

  为了修补破碎的时空,探寻隐藏在无垠战场背后的真相,未来的人类向无数遥远的世纪派出了一批又一批掌握着现实缝合技术的“终末旅者”。然而,时空结构的错乱仅仅只是灾难的开始,一场即将席卷人类世界的风暴已经在星穹的阴影处酝酿成型。而那超越人类想象的外部疆域之中,更加庞大的阴谋也在生根发芽。

  各个宇宙、各个文明、各个时代的故事线互相交错,编织为跨越每一层时空连续体的宏伟网络,汇聚于一切故事的起源与终点。它们在数理逻辑的浩瀚汪洋里无限绵延,指引着旅行者们迈出永无止境的禁忌步伐,走入没有尽头的深渊……


  世界观设定(第一人称讲解):

  如果把每一个时刻都看作零维的时间,那么宇宙在时光长河中所经历的无数个刹那便串联成了一维的线。这条时间线贯穿了过去与此刻,如同无限延伸的进度条一般朝着未来永恒地前进,不断增加着自己走过的瞬间,象征着无穷的变化。单向、稳定、永不停息,这是人类最初对于“时间”这个概念所直观感受到的样貌,因为我们出生、成长、衰老、死亡,仿佛是在一条没有尽头的直线上行走。

  就算是一维时间也并非只朝着一个方向运行,时间线本身是具有双向性的。在人类的视角下,时间的箭头向着熵值恒增的方向前进,由有序逐渐转变为无序的过程代表了时间的正常流逝。人类将食物消化并转化为自身内能的生存方式已经决定了他们眼里的时间与有序转变为无序的方向一致,所以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时间只具有一个固定的方向。如果把时间倒过来,那么主宇宙就会从热力学第二定律预言的热寂状态逐渐向着它诞生时的高度有序态发展,熵值会变得越来越小。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看待一个不断变化的整体,就会明白这个整体对于熵的分配是平均的:在一个方向上不断增加,在另一个方向上不断减小,使两个方向上有序度和无序度的变化都构成对称。

  在一些与人类的存在形式有着巨大差异的生命体眼里,时间的流向与总熵值减小的方向一致。就算它们跟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宇宙的同一条时间线中,它们感受到的时间流动的方向也跟人类的感知相反。人类眼里的未来就是它们的过去,人类眼里的过去就是它们的未来。虽然它们与人类感受到的时间线运动方向完全相反,但是两者实际上都处于同一条不断延伸的时间线上,就像坐在同一条列车上的两名乘客,一个认为车在向东行驶,另一个认为车驶向了西方(其实所有的时刻都是像相片一样被保存下来的,只不过在两者眼中这些相片的播放顺序相反罢了)。

  如同我们身处的空间一般,就连时间本身也并非只有一个维度,而那存在于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线性结构其实也仅仅只是众多的时间维度之一。无尽数量的时间线向远方延伸,共同构成了二维的时间平面。它们的内部都发生着完全相同的事件,时间的进度是这些个体之间唯一的差异。因此,位于同一时间面之中的所有时间线都可以看做发展到不同时刻却内容一致的平行宇宙。在某些时间线中,恐龙才刚刚从海洋爬向坚实的陆地,而在另外一些时间线里,人类早已自由地翱翔于群星之外的边际。

  在同一片时间面中,每两条相邻的时间线之间都有一个单位时间的绝对时差。这个最小的单位就是普朗克时间。由于宇宙本身不同区域的时间密度不同,引力极大或速度极快的物体会将时间结构拉扯得较为疏松,所以不同时间线之间的时差对于同一时间线上的不同存在而言也不尽相同。哪怕只是一普朗克时间的长度,对于时间密度高的区域而言也比对于低密度时间区域而言更长。因为前者自身的时间流动得较快,它的几年可能等于后者的几秒,所以它自身流逝的一秒与普朗克时间的倍数差距就会比后者更小。

  我们不妨把整个宇宙的时间线看做将宇宙中不同存在对应的各个时间线捆绑在一起的结果。这样看来,宇宙的整体时间线就变成了一条粗大的绳子,而组成宇宙的无数存在自身所对应的时间线便是将它编制出来的细丝。以此类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历程,我们之中每一个个体所拥有的时间线,也都是构成我们身体的各个粒子的时间线共同编织出的结果。所有存在自身走过的时间路径,都是它所构成的更大存在时间路径的一部分。

  在超强引力的作用下,黑洞附近的每一条时间线都被大幅度拉伸,变得“密度”极低(时间线本身并不具备复杂的内部结构,因此这里的“密度”只是为了解释其性质而做出的近似比喻),导致这些“纤维”上的一秒所对应的长度可能等同于我们这里时间线上的数万年。这就是为什么时间密度越低的区域,时间的流速看起来就越慢。宇宙的整体时间线每往前走一段距离,对于构成它的不同个体时间线而言,流逝的时间也不完全相同。在伸长量等同的情况下,密度小的时间线可能只增加了一秒,而密度大的时间线则可能增加了好几天。当然,正常时间流逝下的伸长并不会导致时间线密度降低,而是凭空增加了一段与之前同等密度的时间。

  让我们把话题拉回到最初提及的那个贯穿宇宙的时间线上。从现在开始,我所提及的所有“其它时间线”皆不表示“宇宙中其它区域的时间线”,而是代表整个宇宙所拥有的、无数条进度不一的时间线。你们也可以将其称为“平行宇宙”。无论是我们过去与未来的哪一个瞬间,都一定是某条时间线视角下的“现在”。因此对于我们所属的时间面而言,从过去到未来的每一个时刻都在同时进行着。如果说时间线走过了每一个时间点的过去、现在与将来,那么时间面就相当于涵盖了每一条时间线的过去、现在与将来,因为对于任何一条时间线而言,其它时间线都是自身在过去或未来的状态,只有它自己一直处于自身的“现在”。

  如果我成功进行了时间旅行,回到20年前篡改历史,那么我实际上并没有去往自己所处时间线的过去,而是在二维的时间结构上找到了一条比它滞后了20年时间线,抵达了它此刻进行到的瞬间。对于整体时间结构而言,我进行时间跳跃的过程本质上就是一条时间线上的物体转移到了另一条时间线上。当我抵达另一条时间线的那一刻,它就会一分为二。其中一条继续遵循原本的轨迹运行。那条时间线并不存在身为外来穿越者而到达的我,也就不会产生时间悖论。另一条则是我所抵达的时间线。它会自动脱离原来的时间面,让我对它进行的任何修改都不会影响到我之前所属时间面的历史。

  由于宇宙中的任何事物都存在与之对应的个体时间线,而它们捆绑在一起才构成宇宙的整体时间线,因此时间旅行者在各个时间线之间转移的行为会导致他们自身所对应的时间线被拆分成不止一个片段,散布在宇宙的不同时间线中。穿越者在宇宙的某条时间线里停留的时间有多久,其中与之对应的时间段所容纳的那截属于他本人的时间线就有多长。假设你回到一百年前,在那里度过生命中的最后十年,那么与你本人对应的时间线便会在你离开的那一刻于原本所处的宇宙时间线里停止伸长,转而在某一条落后一百年且作为分裂时产生的复制品脱离出来的宇宙时间线里凭空出现并成为其中一部分,等长度到达十年的尺寸以后转变为某具尸体或某团骨灰所对应的时间线,与身为活物而存在的“你”不再会有任何关联。

  因为同一时间面内的所有时间线都会发生相同的事件,所以只要我进行过一次时间旅行,那么无数条时间线上的我也都会做出相同的行为,导致无数条时间线在进行分裂之后脱离出去并结合为另一个时间面。假如我从A时间线到达了B时间线,从2020年回到2000年。那么当A时间线进行到了2021年时,比A时间线滞后一年的时间线上的我也会从2020年回到2000年,导致时间线分裂。由于B时间线在那时已经到达了2001年,所以他所抵达的时间线就会比B时间线滞后一年。虽然我们都是从同样的时间点出发,再到达相同的时刻,但我们的起点与终点都是不同的时间线。而在那些更加领先的时间线中,我穿越回过去并导致时间线分裂的事件早已发生过了。因此,时间线的分裂贯穿过去与未来的每一个时间点,无论是在哪一个刹那,都必然存在着正在进行分裂的时间线。

  每进行一次穿越,就会有无数个我按照先后顺序完成相同的事情,因此每一次时间旅行都能抵达并创造出一片完整的时间面。任何一名穿越者都永远不会去到出发时所处时间面的另外一条时间线上,毕竟每一次时间旅行的终点必然是分裂出去的时间面。如果这是一场往返之旅,那么对于原来所在的时间线而言,我只是凭空消失,去到另一个时间面,然后又在那里消失,回到了它身上而已。它与周围无数个内容一致的时间线上都不存在“我作为外来穿越者抵达某一时刻”这段历史,这段历史只属于它们经历分裂时创造出来的替身。如果有一天,你有幸见到了来自其它时空的穿越者,而非去往其它时空又往返回来的人,那么无需多想,无论是你自己还是你当时所处的时间面,都肯定已经成为了时间旅行所造就的复制品,从之前的时间面上分离了出来。

  如果我去往未来,向着一条更加领先的时间线进发,也同样能导致无数条时间线按顺序分裂。但是如果我带着来自未来的信息回到原本的时间线中,也会导致原本的时间线分裂。当我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有可能去改变它。假设我在领先一天的时间线里看到了我明天的经历,我便能够在回到我原来的时间线之后通过一系列行为而让它导向另一种结果。可是如果未来发展出了另一种结果,我当初在领先一天的时间线里就不会看到原本发生的事情了。时间线的分裂会解决这一矛盾,让已经洞悉未来的我在回往自己原本所属的时间线时来到分裂出去的时间面里。在这一时间面内的每一条时间线中,都有一个知晓未来并做出改变的我。我们完全相同的行为会让未来向同样的方向发展,于是这个时间面内部的所有的时间线也都会保持一致。而在我原本所属的时间面中,一个失去对于未来的记忆的我会回到出发时所处的时间线,在不携带超前信息的情况下继续经历本该经历的一切。

  之所以去往另一条时间线就会导致时间线分裂,而不是在历史被修改以后才发生分裂,是因为回到过去这一行为本身就等同于对于历史的篡改,并非你到达目的地之后再做出一系列行为才算修改历史。当然,去往未来本质上跟回到过去没有区别,因为你所到达的时间线只是对应着你自己眼里的未来,对于更加超前的时间线来说依旧是过去已经存在的历史。你可以把自己所属时间线上的过去与未来都看作它所属时间面上的历史。分离出去的时间线则属于另一片时间面的历史。假设我去往过去或未来的行为不等于修改历史,仅仅这样做不足以造成时间线分裂,那就意味着“我作为穿越者回到过去或未来”这一事件本身就是已经刻在自己所属时间面上的历史与既定事实,而不是像前文所说的那样:我所处的时间面并不存在这段历史,我只是去到进度滞后的时间线上导致它分裂,使自己抵达了一个用于容纳这段历史的时间线与时间面罢了。

  在以上假设成立的情况下,我以穿越者的身份抵达某一个时间点的行为都会作为自己所属时间面上的历史而存在,那么我就只能将历史上我真正到达过的时间点作为时间旅行的目的地,无法去往其它时刻,因为去往任何一个“历史上我并未在时间旅行中抵达的瞬间”都等同于篡改了历史,违背了假设中“去往其它时间点这一行为不属于修改历史”这一前提。我能够抵达那些特定时间点的条件是“我到达过那些时间点”成为“时间面的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实”。可是“我到达过那些时间点”成为“时间面的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实”的条件又是“我能够抵达那些时间点”……为什么能去?唯一的原因是去过。为什么去过?唯一的原因是能去……因果关系会形成无始无终的逻辑闭环,导致该假设在我们所讲述的时空模型中不成立。因此我去往其它时间线上的时间点就等同于修改历史,这一行为会引发时间线分裂,也会使时间面分裂,产生用于容纳被修改后的历史的替代品。

  每一次分裂,本质上都相当于一片时间面创造了自身的一个替代版本,而并非裂变为与一开始完全不同的两个分身。无论经历多少次分裂都依旧保持原有历史轨迹运行的时间面被称为“原始时间面”。在原始时间面中,只允许存在离开它或往返回来的穿越者,不会出现任何其它时间面的外来者。而所有出现了外来穿越者的时间面,皆为因时间旅行而从其它时间面上分离出来的附属时间面。一片原始时间面分裂后产生的附属品、附属品自己再次分裂产生的造物……所有这些衍生物都是它的附属时间面,只不过它的任何一片附属时间面也都可以拥有属于自身的附属时间面……这一循环永无止境。

  在具备三维时间结构的时间体中,无穷无尽的原始时间面叠加在一起,代表了未受时间旅行篡改的无数个现实、无数种可能性。就算两片不同时间面中发生的所有事件都在某一时刻之前完全一致,也能够在那一时刻之后发展出完全相异的两种结果。虽然“可能性”本身属于“不确定性”的产物,可若是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都被穷举了出来,那么在更高层次的视角之下,不确定性便消失了。所有的“不确定”都是狭隘视角的局限性所导致的结果。

  每一片原始时间面上分离出的附属品都会与跟自己发展状况最为接近的原始时间面重合在一起,但是却与之互不影响。所有时间面的分离与重合都早已注定。这并不只是某一刻突然发生并突然结束的事情,而是早在无数年前已经发生或远在无数年后将要发生的事件。无论是对于哪一条时间线而言,都有无数先于自己或慢于自己的同胞分离出去并投入其它原始时间面的怀抱。一旦重合,便不再会于某一刻变动,因为时间线未来的发展轨迹都已经被确定下来了,而进行重合的对象本身就是整体轨迹与自身最为接近的个体。附属时间面无论如何都不会变得与任何一片原始时间面一模一样。因为原始时间面上永远不会发生外来穿越者闯入的事件,可附属时间面上必然会存在其它时间面中的穿越者到来的历史。

  与时间结构相关的技术并不是只有时间旅行。还有一种现实缝合技术,可以直接将其它时间面的发展状况映射到我们身处的时间面之中。假设我们的时间线里,人类正在经历金融危机,而另一片时间面发生了一个避免它出现的事件,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那项技术,直接将“没有金融危机”这一事件结果复制粘贴在我们的时间线上,覆盖掉原本的现实。以我们的视角来看,世界会在现实缝合结束的一瞬间焕然一新。我们仅仅只是让宇宙进行了一次场景切换,用一个新的现实替换掉了原有的现实。替换的规模越大,所需要的技术就越高,风险也就越大。在自身科技所能控制的范畴之外过于频繁地进行现实缝合只会导致现实的扭曲与错乱,从而让文明自我毁灭。

  “现实缝合”这一行为仅仅是对“此刻的现实世界”进行修改,并不会改变过去发生过的历史。如果我们在某一时间点使用了这项技术,那么所有滞后于我们的时间线都不会遭受变动,它们皆会在将来的那一固定时刻经历现实缝合。我们的未来也同样没有被篡改,因为如果我们的时间线完成了现实缝合,就意味着所有领先于我们的时间线都已经进入了现实缝合后的未来,那些时间线中的我们都在曾经的某一时刻已经完成了这一壮举。一条时间线进行了现实缝合就代表整个时间面都是如此。所有时间线上发生的现实缝合都是一致的,并没有出现破坏一致性的行为,因此它们也自然不会出现分裂的情况。

  可是穿越到过去或未来却与之相异。时间旅行之所以会导致时间线分裂,是因为穿越者能够让本没有发生的事情发生,从而创造出与自己原本所处的时间线发生的事件不完全相同的时间线,违背同一时间面内所有时间线之间内容的一致性。因此时间线会分裂为两个版本,未经历修改的原始版本会在原时间面里留下来。而对于分离出去的时间线来说,无论穿越者进行怎样的修改都不会使它与自身所属的时间面不兼容,因为那个时间面内的所有时间线都是从原时间面中分离出来的替代版本,内部都存在着篡改历史的他以及被他修改后的历史,一致性根本不会被打破。如果他再次进行时间旅行并修改历史,那也不过是创造了另一个内部一致的时间面罢了。

  通常情况下,人类并不会把属于其它时间面的发展方向完整地缝合到自己所属的时间线上,而是选择性缝合,只将某一事件所造就的一部分结果粘贴在自己的时间线中。如果完整地进行缝合,那么时间面中的现实就会在缝合后的那一个时刻与参考对象完全相同,甚至就连人类进行过现实缝合的记忆都会消失殆尽。不仅如此,这项技术同样还可以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让某些时间面内存在的灾难降临在人类头上。所以为了避免意外,只有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它才被允许使用。既然存在着具备这项技术的时间面,那么不具备这项技术的时间面也会存在。如果每个时间面的文明都有相当高的现实缝合水平,都以某个最完美的时间面为模板修改自身,那么不同时间面所代表的无穷可能性就会因这项技术而趋于一致。

  四维的时间结构必然是由不同的三维时间体在四维方向上无限叠加的结果。尽管每一个时间体内部都容纳了无穷多种可能性,但是不同的时间体彼此之间也都拥有对方所不具备的可能性。因为不同的时间体也可以拥有不同的物理体系,在某一物理体系下所能穷举的一切可能性,都不包括其它物理体系下发展出的现实。而四维时间之上必然存在五维、六维……直到无穷维度。而“维度”的范畴并不仅限于整数维度和常规的无穷维度,无理数维度、虚数维度、阿列夫数维度、大基数维度……等时间结构都是存在的。时间可以具备的维度,空间同样可以拥有,反之亦然。人类所提出的任何一个数学模型,只要逻辑自洽,就都会存在于时空结构之中,甚至就连维度模型所无法容纳的数学概念也依旧如此。至于那些被人类认为不自洽的模型,它们在完全不同的逻辑体系下可以成立,这就表示在某些未知的角落里存在着与它们对应的时空形式。

  不同的时间维度与空间维度按照所有可能的组合方式拼凑在一起,形成无穷多种类型的结合体,而人们眼中那由三维空间与一维时间构成的宇宙只不过是其中一种微不足道的组合罢了。空间维度与时间维度分别是静态的维度与动态的维度,两者各自代表了时空连续体的两面,就如同质量与能量是物质的两种属性。任何一个空间中所流逝的时间,本质上都等同于更高维度的空间将自身分割为较低维度后按照一定顺序排列的结果。在某些条件下,两种类型的维度之间也能够像质量与能量那样互相转化。例如三维空间和零维时间的组合可以转化为二维空间与一维时间的组合。把一个静止的三维宇宙切割为无数个二维平面,再将它们改造成同一个二维宇宙在无穷多个时刻的状态,并按顺序串联在一起,就相当于创造了贯穿整个二维宇宙的时间线。从时间维度到空间维度的转变则与之相反。

  时间维度也跟空间维度一样,内部存在着无数种几何图形,每一个形状都有其对应的数学性质。所有时间中的形状与空间中的形状互相结合,便描绘出了时空维度上的一切图案。如果人类定义出了这样一个坐标系:横轴代表一维空间里所有点的总和,纵轴代表时间轴上的各个时刻,那么要是我在上面画一个圆圈,它在时空中呈现出来的场景便是一个凭空出现的点变为两个逐渐分离的点,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减速至静止,再加速原路返回,重新合为一点并消失不见。仅仅只是这样一个最为简单的时空坐标系上都存在着无限个更为复杂的图案,更不用说那些拥有无数条坐标轴的时空连续体。在一个由一维时间和三维空间构成的宇宙里,所有事物的运动形式都可以简化为静态的四维几何图形,也就是将三维物体各个时刻的状态在另一个维度上叠加后构成的整体。同理可得,任何宇宙中的一切运动,都可以由与它的时空维度总数等维数的几何图形来表示。每一个空间维度,无论是否无限宽广,都是更高维度上的截面;每一个时间维度,无论是否永恒绵延,皆为更高维度中的瞬间……在那些超越了维度的时空结构里,任意不同层级之间的差距都会扩大到维度所容纳的“无限”无法描述的程度。而在包含了这些结构的“时空”本身之上,依然存在无穷无尽更加宏伟的高阶概念。它们向着越来越抽象与复杂的概念层级永无止境地延伸、拓展、回馈与攀升,仿佛是在寻找着从未存在过的终点……


  主角与她的同伴在故事结局的对话:

  “我会继续向着远方迈进,跨越已知与未知的无数世界。我会在时光长河的两岸走过每一个我所能抵达的瞬间,看着每一艘沉没的船只躺在被遗忘的河床上陷入长眠……我并不属于这里,通往永恒与无限的门扉已然向我敞开。”

  “你旅行的终点位于何处?过去?未来?还是那线性结构之外的时间?”

  “无论是时空维度上的哪一个点,都不会成为束缚我的最终界线。”

  “那么,你究竟要去往何方?”

  “去往科学与幻想的尽头。”

  “可是,科学与幻想真的有尽头吗?”

  “没有,所以我的旅程永无止境。”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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