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我似乎都沉浸在一片朦朦胧胧且虚幻飘渺的一种不快之中,我细想了一会儿,许是因为前不久看完了一部很短的轻喜剧。在情感上我一向是迟钝惯了的,就像这次已完结的一个喜剧在我脑中留下的隐隐难过。
我开始问自己,为什么看个喜剧都在难过?是剧情中的美好不能出现在真实的生活中,还是舍不得无厘头剧情曾带来的片刻欢笑。继而又想到了我已许久未曾那么笑过了。距离上一次笑得那么开心,还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呆在家里,而我恰好捡到了小侄女落在沙发上没带走的吹泡泡的小玩具。小时候没什么玩具,这点我一直是比较遗憾的,尤其是见到别人家的小可爱手机攥着时新的玩意儿在街上擦肩而过都忍不住窥视片刻,仿佛是要弥补过去的缺憾。可如今儿时未曾得到的芭比娃娃已经可以不同家里商量便买下来,但得到之后却并没有幸福感。反倒是捡到小侄女的泡泡管子,开心了许久。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就像这一次的喜剧后遗症一样,使我捉摸不透。
或许书看的多了些,便时常有一些文艺或者说是矫情的想法,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悲喜找一些靠近于文学的由头,于是我方才翻出了书柜上一本蒙尘的随笔。但是其中第一张就讲到了生的目的地即是死亡,着实在这半夜把我吓了一跳。毕竟奶奶身患重病已放弃治疗就躺在我隔壁的房间。我这个素来怕鬼的人不免又伤感了起来。
这会儿竟是书也解决不了的忧郁又生出些愤怒来。这种看书看剧的无厘头共情于我究竟是天分还是略微病态着实令人无休止地恼怒。忍不住写下一句“当是戏子无情惹看客入局”,便又将这一波三折的情绪归咎于完结的那部喜剧了。过程倒也不甚纠结,只是这指尖乱舞也打字不出的忧和怒不知如何排解了。
冥想片刻,耳边淅淅沥沥想起了窗外的雨声,下得比前些时候大了许多,眼看着是要灌出河堤了,我倒是不担心河岸上花花草草会如何,心下稍微宁静了一些。突然就羡慕起了古人“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闲逸自在,这种时候也能理解一点维摩诘的禅意了。果真最治愈的还是本真的自然,比起时间的长久浸染慢慢治愈根本,雨声抑或是流云片刻的缓解确是更适合此刻的我。纵使没有耿耿星河照在窗台上,这雨声也够消磨这长夜漫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