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一件物品来象征自己的梦想,你会选择什么?
邬霞选择了吊带裙。她有十来条吊带裙,就挂在她家里的衣柜里,但她平时却没有什么机会穿,因为她在工厂上班,平时要穿工厂规定的工衣。
吊带裙就像是邬霞开启另一个自己的开关,穿上它,她就拥有了完整的自己,一个有梦想并敢于做梦的自己。
就像她在《我的诗篇》里写的那样,“下班后,劳累一天的姐妹们都睡下了,外面的月光很好,我会穿上吊带裙,悄悄爬下床,蹑手蹑脚地溜进女厕所,月光照在铁窗玻璃上,我照着玻璃,看见自己穿裙子的样子很好看。”
吊带裙是邬霞的另一面,是她在对抗生活中的挫折后,稍作喘息、停留的自己;是经历过生活的种种磨难后,依然热爱生活的自己;是像所有心存美好的人一样,依然相信爱情、渴望婚姻、对生活满怀希望的自己。
她要站在太阳下,穿着吊带裙,走进生活中,成为最耀眼的那个自己。
《我的吊带裙》是邬霞站在自己的视角,描写的关于自己的打工生活。她以自己的人生经历映射时代的剪影,她以自己的朴素描绘社会底层人们的生活现状,她以自己的梦想——在深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描绘打工群体的梦想。
这本书详细的记录了邬霞的工厂生活和工作经历,不停变换的工作,居无定所的生活,身为外乡人的无奈,远嫁之痛,不幸的婚姻,邬霞个人映射了整个打工人群体。但她也代表了那些虽身处尘埃中,却依然身怀美好理想,渴望美好生活的人。
邬霞的童年算不上幸福,她出生在四川内江,是第一代留守儿童,14岁时也追随父母的脚步来到深圳宝安,成为一名工厂打工人。打工人的日子并不好过,作为家里主要劳动力的父亲却得了糖尿病,一度想要服毒自杀。
邬霞就在这样磕磕碰碰的生活中跌跌撞撞地长大了,童年的不幸让她格外渴望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安稳的工作,为此她做过微商、电商、写手,她想尽一切办法挣钱,却在父母生病后再次被生活推进低谷。
在生活的重压之下,邬霞选择了写作这件具有疗愈功能的事情,享受孤独的同时,也享受幻想的权利。写作也是件非常占用时间的事情,邬霞写作这件事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她也不得不妥协,选择放弃过。后来她边带孩子边挣钱写作,在与生活的摩擦中找到了与生活和解的方式。
梦想之火是永不熄灭的,哪怕暂时灭了,它的余温也会在长年累月中重燃灰烬,起死回生。这本《我的吊带裙》是邬霞十多年的写作心血之作,是她的非虚构自作作品,真实,动人。读来令人感慨,既佩服于邬霞的坚强有韧劲,也不由得反思自己是否也能够像邬霞一样坚持自己的梦想。
每个女孩都应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吊带裙,不至于天天穿,但至少可以在自己想独自美的时候,可以有一条悦心悦己的吊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