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仙子,谪居凡尘,遇吾一俗人,累及于身,受俗事、俗语所扰,困顿于日夜。
吾虽仰慕仙人之华姿,亦羞于自身之鄙俗。尔若濯濯青莲,立于红尘俗世之中,幽净气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
幸得佳人不弃,入得法眼,共度良宵白日三百余天,吾爱汝深切,亦怜尔之深情,如此境遇,仿若偶得蚌之珍宝,窃喜之。然吾愚笨且粗鲁,不得育珠之妙法,常使明珠蒙尘也;或因冥冥之中已注定吾等之缘份薄浅,三生石之上,吾等之相遇若无意间错乱的一笔勾勒;私以为,虽不曾与佳人有肌肤之亲,但刻骨铭心之意足矣,过往点滴,望卿勿弃之。
吾为俗人,却因佳人之出现而执笔写诗,附庸风雅,强撩风情;虽诗句不佳,却常得尔之妙语称赞,承蒙厚爱,吾甚感激之。今卿已离去,吾有意自此封笔,若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皆不可活之也,吾亦如此也。
自别去之日,已两月有余,吾甚思念之,日日夜夜皆幻得佳人之身影,至今方稍缓解。期间,吾之言语焦躁易怒,不得思虑便脱口而出,若赌气之孩童,今之想起直令人徒然生笑也。然卿意已决,一再挽留恐惹嫌烦,故于今日叨扰于此,愿化往日之干戈,亦欲解吾之心结,与汝畅聊至子时一刻,虽意尤未尽,然奈何夜色愈加浓重,故作罢休止。
往日之纠缠,今日即消,自此若天涯之旅人,一别两宽;缘起于陌路,亦归于陌路,一切执念终须放下。
吾时而念卿之旧恩,亦牵挂于卿,望卿此生乐且无忧,无畏无惧,此亦为吾所求之大宏愿也;吾亦执鞭仗剑,图人生之远景,愿归来之日,仍是少年之心性,追忆往昔,白首苍颜以卿一笑温之。
戊戌狗年 四月廿五 子时过后,卧床佯眼记之。
致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