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其实叫《唇尖上的摩尔西》更贴切。
早晨,尚在办公室典着填满早餐的肚子,就听见项目经理喊道“想去看唇盘族的就抓紧了诶”,于是飞也似地赶到宿舍,抓了帽子,换了便鞋,就窜到皮卡车上,实在是名额有限,也就不顾形象了。加上司机,一行十二人也就兴冲冲往四十几公里开外当地部落出发,对了,还有部落酋长也在车上。
路况不好,一路很是颠簸不堪。黄泥土地在90多时速下,足够扬你一脸风尘,加之风和小石子吹打着你的脸颊,阳光又猛烈的烤炙着你的皮肤,皮卡后尾座狭促地挤了七个成年人,这种感受可想而知是不太好的。路上左右不过都是些常见的亚热带植被,兴致也不高,于是大家也就恹恹地低着头一言不发,期盼早点到达目的地。
四十分钟车程后终于拐进一个平坦些的路面,嗡嗡的苍蝇倒率先迎接起我们来,刺鼻的牛粪味道也时刻提醒我们踏入了原始部落的领土。车辆停定后,酋长、向导和项目负责人率先下车和部落负责人“谈数”,我们则呆在车内供部落老老少少观赏。这倒有趣,本是我们来参观摩尔西部落和风土人情,殊不知我们倒成了他们眼中的外星人。尤其是那些小孩,我想,全世界各种肤色的小孩大概都有好奇和喜动的天性。远远地就冲着我们眨巴着打量的眼神,一会摸摸汽车,一会又拍拍轮胎。又间或三三两两顽笑着跑来来跑去,冲你说着当地的语言,享受着你听不懂时流露的迷茫眼神。这时,我倒也不怯场,微笑是最好的通用语,伸出手握着他们小小的手掌问好。几番下来,几个胆大的非洲BOY都陆续跑来跟我握手。
环顾四周,我们所处的地方就像足球场的中央,四周栽满了灌木,灌木丛后零星坐落着他们的房屋。所谓房屋,也不过是用枝干四周围成一圈,留出门的位置,屋顶用松软的干杂草码成尖垛,并用草绳打成渔网结固定。没有花俏的外表,也没有复杂的构造,但保留了最基本的实用居住。这时,负责人也跟部落领导谈好价钱,我们也就“鱼贯而下”。想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受到外来人的打扰,妇女们自觉的戴上唇盘耳盘,头顶着颜色鲜亮的容器,小孩子也是欢喜地穿戴上串珠,站成整行整行供我们拍照,就像小部落里的盛会,好不热闹!
拍了大半个钟,跟几个小孩混的熟了些,都拉着我的手走走逛逛,又或者指着我的手机极力要我给他们拍照。做着古怪的表情,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动作大了被母亲呵斥了几声又讪讪地走开。我总不免大笑着冲小孩伸伸舌头,世上的母亲都一样呐,我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小孩子可以过得无忧无虑,大人们脸上却写满沧桑,我总不太敢直视她们写满故事的眼神。在贫瘠的土地里,过往的生活痕迹无情地刻画在他们一举一动中,一撇眼神,一声叹息,都流露出生活的不易。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成长中,她们忙碌着解决一家人的温饱,绸缪着哪处有干净的水源可汲。不管哪种方式,人类始终是为了让更美好的明天而艰难的活着呀!
因为来的匆忙,我没带什么礼物,临走时只是给他们留了一瓶水和几块糖果,小孩子就欢天喜地的抢着走了。回去的路上还是一路风尘砂砾,但是心情却沉重了很多。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室,堪其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