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毕业会考》:父母能替孩子做决定吗

电影海报

2016年,罗马尼亚导演Cristian Mungiu凭借《Graduation》(中文译名《毕业会考》)获得了第69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这部剧情片,一直笼罩在灰蒙蒙的天气中,观众仿佛就是在看邻居家发生的故事般真实。

罗密欧是一座小城的医生,与妻子的关系早就貌合神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让女儿出国读书,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可是原本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女儿在会考之前遭遇了歹徒的突袭。原本成绩优异的女儿,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完成会考,突然这一切变得遥不可及。罗密欧动用了一切手段,违背道德良心的事情,来帮助女儿完成会考。结局,并不悲伤,女儿并未按照父亲的意思作弊,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考试。

这是一个背景发生在罗马里亚的故事,但是对于中国观众,特别是中国父母来说,应该看后觉得特别“亲切”。父母为了子女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Cristian Mungiu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时曾说:“当我写作剧本的时候,我脑中想到的是:我们是否能对未来感到乐观,以及在此基础上,如果我们只是用我们自己所接受的教育来教育我们的后代,年轻一代是否会变得更好?我不确定。这部电影也讲述了关于【走出去】的重要性:只要我们按年龄来讲,还是决定者,我们就必须确保能为年轻一代创造可以产生变化的框架,否则就只是一种非常幼稚的乐观,而这在政坛中很常见。”

我们这一代父母,总体来说大部分都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一代,我们发自内心地希望我们的孩子能比我们成长得更好。从怀孕时,我们就在思考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所以从备孕那刻,我们就开始在考虑孩子喝什么奶粉,用什么奶瓶,幼儿园在哪里读,学区房什么时候买,将来是否出国……我们利用各种互联网资源,来替孩子思考准备他们的人生。这是我们的现状。所以当我看到电影里,这位为女儿的前途操碎了心的父亲时,我特别理解他。他和妻子都曾在国外留学,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可是回到这座小城,他们却无力改变现状,唯一的目的是把女儿送出国。尽管夫妻俩已经没有感情了,可是还是努力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面对女儿突然遭遇的不幸,这个爸爸动用了自己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和办法,哪怕违背道德良心,也要去做。最后承担过错,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波及到孩子。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可是女儿理解吗?女儿一直以来并不想出国,父母之间的冷淡,她又如何不知,在混混男友那里,她在寻求着叛逆的出口。面对父亲的“帮助”,她坚持自己内心的真理,用自己的方式,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这个考试,是她自己完成的,她问心无愧,这是女儿的决定。

有时候,我们自认为是为了孩子好,用自己所受的教育来教育孩子,常常事与愿违。我们一直在说原生家庭的重要性。不管原生家庭带给我们的是痛苦还是幸福,我们都需要用思辨的方式来思考,如何去培育下一代。在工作中,我经常接触90后,再看看自己孩子,我真心觉得一代比一代有想法,更独立更自主。当我们用自以为的方式决定孩子的生活的时候,是否问过这个是他们想要的吗?我们如果再对下一代指手画脚太多,是不是到头来,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教育,每一代有共通性,可是也有时代性,也有个别性。我们能做的是帮助孩子渡过河,上岸之后孩子怎么选择,请交给孩子自己决定。

这部电影长达两个小时,里面可以探讨的东西很多。比如婚姻、比如人性、比如社会现状。有点压抑,可是值得思考。从父母的角度,我不太想去评价这位父亲的行为。可是我想给女儿点赞。孩子们总是能出其不意,比父母更优秀的攻克人生的难题。不要小看他们,他们很多时候比我们更有才,时刻脑补一些孩子成长中那些出其不意的对话,我们会更加坚定地去相信他们。

P.S今天我们一家过得真不容易,宝宝在幼儿园手上,眉头受伤,被缝补了四针。下班回家,见到他,能够真实得把他拥抱进怀里,我的那颗心才落地了。

深夜,写完这篇文,还是补上上次文给大家说的我买的来自故宫的小礼物(格格书签、胶带、手机便签座)。很萌很可爱,生活不易,我们一路上都在打怪兽,这就是人生。现在我就奉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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