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魔神的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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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在扮演神,我一直都在玩弄人类。”那一刻,杰克发出至高无上的嘲讽。

“你这个疯子!”尼禄率先冲了上去,手中弹出了锋利的弯刀朝着恶魔的喉咙割去,铠甲的脚部喷出炽烈的火光,令他如同电光火石般发起进攻,但杰克什么都没有做,黑色的恶魔看着尼禄进攻的身影,如同高高在上的国王看着刺客发起笨拙地袭击,而尼禄就是那个无望的刺客。

就在尼禄即将刺入他喉咙的时候,磅礴的神意喷涌而出,巨大的风压席卷全场,伴随着杰克的狂笑,尼禄的刀锋就差那几厘米就可以刺入他的咽喉了,随后,魔神抓住了他的身躯,将他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伴随着尼禄的惨叫,巨大的力量震碎了整个圣堂的地表。

对于尼禄而言,他就是天,他就是神,而所有向神挑战的人,最终将死于神谴。

他将尼禄抓了起来,修长的黑手紧紧地握着他,他的目光好像在看着一只蚂蚁,他微微发力,铠甲便传出咔嚓的声响,不时还有电火花从他的肩部射出,而铠甲的腹部已经渗出微微鲜血了,很难想象尼禄此时经历着怎么样的痛苦。

面罩缓缓裂开,露出了尼禄沾满鲜血的面庞,他狠狠吐出了一口血,不屑地看着眼前的魔神,眼中爆发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光芒“你一定会输的,神明是不会放过你这样的魔鬼的,只要你敢踏出这个圣堂,诸神的怒火会尾随你至天涯海角的!”

“那我就将他们全杀了,包括你!”黑色的魔神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他刚才杀了一大群的神眷者,而尼禄并不比他们特殊多少。

“我不会死的........至少是今天,我有你没有的东西...........”尼禄缓缓说道。

“什么?”

“后援!”尼禄语罢,一束炽烈的阳光照射在魔神的身上,下一秒,不可思议的高温出现在他身上,一束束炽热的光芒打在杰克的身上,炎热的风暴席卷着他躯体,圣堂的穹顶被炮弹击碎,数十个金属人形从顺着屋顶降落至杰克身上,它们的手中发出同样的,炽烈的光芒,如同一颗颗爆发的小太阳般明亮。

杰克下意识地想躲避那道光,却被一个和他一样魁梧的身影遮挡住了光芒,一只黝黑的铁手狠狠地掐住了魔神的脖子,将他如同投石般摔到了圣堂的墙壁上,粗大的石柱应声倒地,在洁白的粉尘中,杰克看见一个魁梧的金属巨人缓缓地穿过粉尘,那情形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双肩上扛着的火炮足以塞下一个成年人。

而从魔神手中逃脱的尼禄被另一具“钢动铠”托着肩膀带向安全的地方“王子殿下.......”面甲下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安妮.........你们终于来了。”此时尼禄眼前一片昏黑,刚才的撞击使他有点脑震荡了。

魔神嘶吼着抓起一股柱子想击飞它,但下一秒它的胸口喷射出炽热的火柱,火焰将杰克全身都洗礼了一番,杰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嘭!”肩上一枚粗大的炮弹应声而出,击中了惨叫的魔神,而在那么近的距离发出的炮弹,几乎能消灭一头安哥拉巨兽了。

而别的金属人形也开始将身上的炮弹倾斜而出,金属暴雨席卷了魔神的身影,在爆裂的火光之中,他的惨叫渐渐转化为狂笑,举起的手臂一次次地被炮弹打退.........直到面前的一切只剩下断壁残垣。

火光伴随着烟尘席卷着全场,晓和安妮紧紧地护住怀中的安泽尔,子弹般的飞石和木片擦伤了他们娇嫩的肌肤,鲜血如同花瓣般盛放在空气中,但安泽尔的目光一直看着眼前的战况,汗珠大颗地从他脸上流下,他们赢不了...........他太强了,在安泽尔的认知中,在他看到的所有历史中,从未有人将如此多的神之力灌入同一具躯壳之中,圣痕赋予他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摧毁了他的理智,现在的杰克就如同一具杀戮机器般可怕。

“看得出来你们很厉害........作为一群披着龟壳的凡人!”

滚滚的浓烟中,一阵修长的黑手如同巨蟒般伸了出来,杰克一把抓住了金属巨人的脑袋,用自己的膝盖重重击中了他的头部,伴随着金属破碎的声音,强烈的冲击甚至震碎了一旁的长椅,然后他们两个巨人厮打着撞向了神坛,金属巨人胸前的铁板猛然升起,一道炽烈的火光打在了魔神的身上,但这样激发了他体内的神之力。

黑色的火焰从他的口中喷出,他们互相扭打着,灼烧对方,金属的碎片如同子弹般席卷全场,他们几乎撞碎所有的神像,洁白的粉尘混杂着浓浓黑烟,眼前的一切如同神话里的一切,在人类还未诞生之前,神明就是这样厮打着开辟了这片土地,一具具神明的身体化为大地的基石,他们的血液灌溉了地上的一切,而人类,就是在神明的战争中诞生.........他们沾染了神明的习性,从子宫里钻出的那一刻便争斗不休。

这时杰克一把击飞金属巨人,金属巨人在空中翻滚,而杰克一越而起抓住了金属巨人的身体将它重重地砸向地面,金属破碎的声音以及惨叫声在铠甲的胸腔里回荡,魔神将手伸入金属巨人的喷火的胸腔狠狠一握,在金属巨人的惊恐中,轰鸣的火光溅射而出,而他仅仅挣扎了便下便一动不动了。

在众人的震惊中,魔神掏出了沾满鲜血和透明液体的手,将断裂的大理石柱从地上抓了起来,黑色的火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他在柱上歪歪扭扭地刻下了一个词“末日”,然后狠狠将石柱插入金属巨人的身体之中,鲜血伴随着金色的电火花喷涌而出,如同钉死罪人的利剑。

“下一个!”魔神嘶吼着,眼中的血色如同深渊般可怖。

金属人形如同狂蜂般围了上去,他们身后拖着蓝色的焰流冲到杰克面前,用钢铁之爪牢牢锁定他手臂和肩部,而最后一名冲上去的“钢动铠”将手臂中的钢刃狠狠地刺入他的腹部,此时杰克发出凄厉的怪声,不可思议的高温从他身上渗出,化为黑色的火焰灼烧那些铁爪,铁爪迅速发红发热,伴随着“呲!”的一声,融化的铁水伴随着驾驶员的惨叫,压制在杰克身上的铁爪纷纷断裂,而那些没来得及撤离的驾驶员被杰克的巨拳击中,巨拳地穿透了整个钢铁胸膛,沾满鲜血的金属零件倾泄而出,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便被杰克撕碎身躯。

而剩余的驾驶员不再和他进行近距离格斗,纷纷用火力压制住他“安妮............他太强了,让军部把我的“撒弗拉”投放过来,我要亲手干掉这个混蛋!”语罢,尼禄吐出了口中的鲜血,眼神不甘地说道。

“王子殿下,您伤的很重,国王已经通知了神罪审判局的人了,甚至“天堂殿”的人也会赶过来的,趁士兵还在压制住他,我们快走吧。”安妮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金属铁手牢牢地托着着尼禄的手臂,她的脚底涌出蓝色的火焰,随时准备冲破大门带着他离开了。

“不,安妮,我们不能丢下他们!”尼禄嘶吼道,拼命地伸出手臂想拉回那些拼死战斗的士兵。

“快走吧,殿下,不然就来不及了。”

“丢下士兵就逃跑的人..........不配做天启帝国的王!”

“殿下...........”安妮的声音好似从远方传来,同时带着一丝难以潜藏的无奈“他们就是为您而生的。”安妮紧紧握住尼禄的肩膀,带着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冲向大门。

“想跑!”一串黑色的圣痕迅速从杰克的手上脱离了出去,在安妮即将带着尼禄冲出去的时间紧紧缠绕住她的金属腿部,随后绞断了上面的喷火口,失去动力的安妮带着尼禄跌倒在了圣堂门前。

而士兵而围在他的面前阻挡他的前进,但杰克仅仅是一挥手便将他们击倒至角落处,就像赶走一群烦人的苍蝇般,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处,如同逼死猎物的猎人一般。

而一面巨大的冰墙在他面前轰然成形,他在这面冰墙前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女人,凌厉的风暴在她身边成形,极寒的冰粒汇聚在剑尖上,她的银发如同战旗般飞舞。

魔神对着她发出龙吼般的怪声,他身后无数根黑色的圣痕如同狂蛇般抽向晓,晓手中的长剑如同风车般旋转起来,将面前的一切尽数斩断,极寒的风暴席卷着面前的一切,她将长剑止于腰部,后脚跟猛然发力,如离弦之箭般冲到他面前刺向他身上每一条裂缝,她的速度之快打得魔神一时间内无法反击。

每当他想抓住她的时候,她总能从自己的指缝里溜走,下一秒边出现在他的身后,给予他重重的一击。

最后,晓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在魔神的惊愕之中,她一跃而起,眼中爆发着凛冽的寒风,磅礴的神之力包裹在剑尖之上,她朝着那颗被圣痕包裹的头颅重重刺出,激烈的寒风瞬间传遍圣堂的每一个角落,粉碎的圣痕随风飘逝,晓的长裙如同一朵碧蓝玫瑰般盛放在半空中,破碎的裙摆在空中缓缓飞舞,而杰克的脸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带着饿狼般的凶狠。

“哇..........她好厉害。”安娜赞叹道,但安泽尔一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不好!晓,你的脚........”安泽尔突然喊道。

晓猛然看向自己的脚踝处,一根黑色的圣痕缠绕在她脚上,带着毒蛇般的色泽,当她想摆脱圣痕的缠绕时,杰克猛然冲到她面前,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住她的身体,在安泽尔的怒吼中,杰克一掌便将她打至角落,“嘭!”晓瘫坐在角落的废墟中,手中的长剑滑落至脚边,口鼻中瞬间涌出鲜血。

但杰克并没有乘胜追击,他直直地朝着尼禄走去,踏着死亡的步伐前进。

安妮拼命地抱住了怀中的尼禄,如同护住幼崽的母猫,但面对魔神般的存在,安妮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最终,杰克从安妮手中抢走了尼禄,,将尼禄扛着肩上,带着他走向神坛之上,在这一过程之中,杰克将身上的所有圣痕都释放出来了,此时的他又变回了那个虚弱的男人,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块怀表,摁下了上面的按钮,绚丽的蓝光重新绽放而出,刚才被安泽尔中断的领域开始复苏,地上的裂缝涌向出幽幽蓝光,复杂的符文缠绕在杰克面前。

在那一面符文面前,杰克用小刀卸下了尼禄身上的所有装甲,铠甲一片片地跌落至地面上,好像在宣告着他们的失败,在完成好这一切之后,杰克挥舞着手臂,圣痕有序地没入地砖上的裂缝之中,而那股蓝光也愈发闪耀,宛若蕴藏生命。

“妈妈.........”杰克喃喃道,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的固体将其放入符文之中,白色固体漂浮在莹莹蓝光之中,泪水从他的眼角流落,他等这一天是在太久了............那梦中的身影,在经历了无数个痛苦的夜晚后,他终于能再次投入她的怀抱之中了。

他将尼禄死死地压在了地面上,同时用小刀划开了尼禄的手臂,鲜血缓缓流入地砖的缝隙之中,尼禄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在苏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他的手臂,燃烧般的痛苦在他身上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令他如同野兽般嘶吼着。

“时间之神啊,我愿以神明长子的鲜血为匙,扭转时间的大门,复活吾等受难的母亲..........”此时的杰克在那一面符文面前单膝跪下,脸色虔诚得如同圣徒一般。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他所建立的这个舞台,他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杀戮,只是为了复活他的母亲,为了一个可怜的女人,他将整个地狱的罪恶都尝试了一遍,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

沉寂了数百年的方程矩阵被重新唤醒,奔涌的数字在他们的脚下蔓延开来,汇聚在神坛之上,而在方程式之中的那个白色固体开始慢慢颤抖,变宽变长,居然变成了一节骨头,扭曲的血肉生长而出,血红的脉络与神经渐渐出现在安泽尔的眼前,血肉渐渐组成了一具人形,那是安泽尔看过最恶心的事物,它有着女人的轮廓,一颗颗蓝色的眼中长在了她的腹部以及肩膀上,张开的血口中发出慑人的吼叫,尖牙在它口中渐渐成形,头顶渐渐长出漆黑的长发,而一只巨大的........金色的眼球在它脸上浮现,直直地盯着杰克看,随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妈妈..........”他这样称呼眼前的怪物,伸开了双臂随时准备上前拥抱她,而怪物挥舞着手臂似乎随时会冲出矩阵撕碎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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