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尴尬？肆无忌惮？咱们走下去看看
虽说绯闻甚嚣尘上，但是两人在学校里依旧以礼相待，该学习学习，该上课上课，彼此交流也不是很多，所以这让那些吃瓜群众更是看得云里雾里的。两人根本不care这些，在学校就专心学习，放学后继续补习，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境上，似乎有了那么点不同。
而自从那次突发事件后......
温凉觉得，两人的相处有些不一样了。
炎熙觉得，更想霸权主义了。
课间休息，炎熙抬头看到温凉不在座位上，瞅到黑板上最右侧的课表，原来是去拜见老徐了。安心了。埋头接着看书。
“炎熙，炎熙，有人找。”有人在后门叫唤着。
炎熙回头看见那人正对着他挤眉弄眼，他皱了下眉，明白了，不理！回过头继续看书。
那人见他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直接跑了过去：“诶，炎熙，外面有人找你，你怎么不去看看？”
炎熙抬头对上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没兴趣。”情绪已经都在眼睛里了，再得寸进尺，怕是要火山喷发了。多事者脊梁住儿一冷，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
而门外，郑阳已经在替炎熙打发了：“同学，我劝你回吧。很多事既然听说了，就记着，别存什么侥幸的心理。”女孩听了，脸色瞬间沉了几分。
刚从老徐办公室回来的温凉，正好目睹了这一切。郑阳的那句话入耳，便带了些意味看向那个女孩，又瞥见她手里的粉色信封，有点扎眼，暗自腹诽：不敢明着来，改走含蓄风了？不知怎的，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霜，冰山美人的形象完美呈现。
“温凉诶......”周围小声的议论，让郑阳的视线侧向了右方：糟了，温凉......表情不太美妙....
而教室里的炎熙，在听见温凉的名字后，总算是有了些兴趣地转过了头。目光中沉入她冰冷的脸色，心情有些美妙：嗯，不错，会吃醋了。眸色开始有了些暖意。
“诶，温凉...”郑阳走上去挡住那女孩，调转话题，“今天语文课讲什么呢？”
温凉瞥了他一眼，视线再次调转回女孩的身上。女孩也被温凉看得浑身哆嗦，心里感叹：时机不对.....传说中的冰山美人，真的很冰山啊！好冷......
郑阳：完了完了，这要怎么收场...
围观者：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爆发...
没想到温凉只是停了一会儿，对女孩挤出了一个...微笑，便将视线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想转身进教室。可是在场的人怎么都觉得，这笑，比不笑，更冷。
******
温凉刚迈出了一步。“温...温凉。”是谁，喊她喊得那么畏畏缩缩。
温凉循声看去，炎熙的视线也一下子扑了过去，其他人继续围观。
那个人没说话，直接低头把一个蓝色信封递给了温凉。
炎熙：你是当我不存在吗？
温凉：你是当炎熙不存在吗？等下，我想什么......脸红。
郑阳：又来一个不死心的，你们俩是当炎熙温凉cp不存在吗？
告白男生：我去，炎熙居然在看着！时机不对，有点怂......
这边温凉还没给出反应，那边炎熙倒是按捺不住了。脸色阴转暴雨，外加十级飓风。他站起来，朝对方迈过去的每一步，都在冰封地面，四周温度骤降，连温凉都有些感觉到了寒意。他在她身前停下，挡住她的身体，转身把仅存温度的嗓音留给了她：“你先进去。”温凉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教室。完全规避掉众人视线的那一刻，温凉淡漠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漾开笑意，好像被他护着的感觉，还不错。
“炎熙，这个是...”女孩见炎熙终于现身了，赶紧冲了上去，想把粉色信封递给他。
炎熙长身玉立，带着清冷的气息，脸上的表情更是疏离，语气更是不容置喙：“这道单项选择题，其他答案已经被我排除。”拒绝之意溢于言表，女孩又岂能没听懂？
“但温凉却不一定会排除。”男孩还在垂死挣扎。
“哪怕她有一点点的犹豫，她刚刚都不会毅然决然地进教室。”炎熙向男生走进了一步，目光中带着警告，“所以，其他的选项也不用再做任何的挣扎了。”这话看似在说给男生听，其实是在说给所有还觊觎温凉的男生听，别再打扰她，何况，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
男孩竟无言以对，炎熙的目光停在了男孩手里的信封上，嘴角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好歹这情书也是倾尽心血所写，不能浪费。”他将蓝色信封从男孩手里抽了出来，“送情书吗？我给你送。”
郑阳愣了：这唱得哪出？
围观者：......
告白男生：有...有转机？
只见炎熙拿着蓝色的信封走到了那个还呆在原地的告白女孩那里，抽过她手中的粉色信封，将蓝色信封插进了她手里，又回到男生面前，把粉色情书塞到了他手里，最后嘴角勾了一抹笑意：“多留意身边人，祝你们幸福。”没心思再理会，双手往口袋里一插，酷酷地回了教室。
郑阳和一众围观者大跌眼镜：纳尼？还有这种操作？！
众人面面相觑：炎熙这是在...做月老？
只有郑阳暗暗感叹炎熙做法之高：最好规避敌军的方法，就是把敌军凑成一对！佩服！实在佩服！
蓝色信封男和粉色信封女在懵懵哒的状态下对视了一会儿后，粉色信封女竟红了脸，害羞得跑走。
蓝色信封男赶紧追了上去：“诶，同学，等等，你是哪个班级的，叫什么？”
女神追不到，这姑娘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众人汗颜！
路人甲：这是墙头草吗？柔韧度为0。
路人乙：男神和女神在一起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另觅良缘了。
一众路人：哦～～～～
教室里的温凉早就被叶冰拉着看完了全场。炎熙的每一句话，都在一点点暖着她的心。她不怕对手，因为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存在对手，炎熙本就不该是胜利品，他，只是她喜欢的人。的确不喜欢他被觊觎，但是又喜欢他在被觊觎后表现出的坚定。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
“其实，炎熙看上去冷冰冰的，对你还是挺暖的。”叶冰在默默感叹，“也好像，他就只对你暖。”
温凉没有答话，这些，她早就感受到了。但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好像更让人心动，不由得，眉眼间晕染了笑意。她用手肘轻轻抵了抵叶冰：“帮我发下试卷？”
叶冰感受到了她声音中的愉悦，心上也是很欢畅：“好。”
炎熙走进教室，温凉正准备分发试卷。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温凉迅速地下头，炎熙了然，勾起嘴角默默回了座位。
郑阳反应了会儿，趴在教室后门朝里面观望，一众围观者也凑了上来。
温凉已经收起了表情在发试卷，炎熙背对着他们看书看不见表情。
围观者甲：“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郑阳拍了那个人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叫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围观者乙：“然后呢？”
郑阳：“没...没然后了啊...”
围观者们：“切～～～～～”
忽地，郑阳看见叶冰朝着自己狠狠瞪了一眼，浑身一哆嗦，赶紧转过身对着那群吃瓜群众：“还看什么呢？散了散了！”
一群人没意思地散开了。
郑阳现在还是满头疑问，决定趁这次一探究竟。他跑到炎熙旁边，凑过头小声呢喃：“炎熙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炎熙慵懒地抬起头撇了他一眼：“不可以。”
“诶...别啊。”郑阳急了，推开炎熙前面座位上的同学，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在我今天努力帮你解决后患的面子上，你就回答我一下呗。”
炎熙停笔：“说。”
此刻，某阳为心中压抑许久的好奇心即将被解答而欣喜，凑上脑袋，保证音量只有两人听到：“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吗？”
炎熙倪了他一眼：“重要吗？”
对啊！重要吗？他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为何还要再去追问这么形式的问题。
郑阳一副不知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炎熙蒙上挑衅的目光：“你猜？”语气里却是警告。
你猜？！郑阳吐血了，默然了，放弃了，安安静静地滚了。
这是他和温凉的事情，不喜欢分享，更没必要分享，此刻，只想独乐乐。
******
周五放学，大家一向都是迫不及待地冲回家，温凉却不想赶这个热潮，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始慢慢整理东西。背起书包转身时，却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倚靠在书桌旁，单肩背着书包。夕阳的余晖洒下来，装满了整个教室，他的笑，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色彩，金光闪闪的。他慢慢朝自己走来。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也仿佛蒙上了光辉似的，看得他心驰神往：“额...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炎熙闻言，突然弯下了腰，贴近了她：“怎么谢？”他的声音低沉悠长，莫名地带了些引诱的意味，在他清澈的眼睛里，温凉看到了自己，嘴角那抹坏坏的笑意，更是让温凉不自觉地心跳加速。不要这么随心所欲就调戏她好不好！
温凉向后退了一步，拿出理直气壮：“需要吗？别忘了今天是谁先开的头。”
炎熙很配合地假装恍然大悟，然后又将视线重新归拢到温凉身上：“温凉，你吃醋了？”随后又加了一句“嗯？”尾音拖得老长，一不小心就扰乱了温凉心里的一池春水。
温凉羞恼地脸都红了：“你...你才吃醋了呢！”
“被你看穿了，我是吃醋了。”他倒是毫不掩饰，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好像一直看到了她的心底。
“......”已经不能愉快地聊天了。温凉瞪了他一眼，然后落荒而逃。他看着她跑出教室，有些苦恼地按了按眉心，这一遇到事情就逃跑的习惯是不是该给她好好改改。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明天该去积极地顺下毛，不然...嗯...明天以补习为名义的单独相处就没了...可是，心情为什么这么美妙呢？
******
约好去齐奶奶家，但是以昨天的情况来看，这家伙怕是会做逃兵。炎熙一大早就骑车前往温凉家，拖也要把她拖了去。
又是那个熟悉的红砖房子，白天看来，特别典雅。炎熙下车停好，准备走上去。余光瞥见一个中年人手里又是米，又是油，又是菜的，正在路边气喘吁吁地休息。炎熙想着反正都要上去，就过去帮一把。那中年人也是诧异，推辞了几句也就接受了炎熙的好意。炎熙只是觉得，这眼前的人，有几分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直到那中年男子在红砖房子前停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温凉的爸爸！这不是歪打正着嘛！嗯！天赐良机，正好收服下老丈人。
温凉爸爸带着炎熙来到门前，按了门铃，示意他把扛在肩上的米和手里拎的油先放下喘口气，炎熙想着一鼓作气，直接送进门再休息更好。
过了会儿，门被一位气质迷人的女士打开了，怕就是温凉的妈妈了。
“阿姨，您好。”炎熙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她见了炎熙也是一愣，温凉爸爸赶紧让炎熙进门把东西放下才解释：“这小伙子见我一个人拿不了，愣是帮我扛到了家门口。现在这么乐于助人的年轻人不多了呀。”
“是吗？”这么一听，温妈妈对炎熙的印象可是加分了，“这么早，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就一起吃点吧！”
“对对对，我去喊温凉。”温爸爸走到楼梯口，朝上面喊着温凉。
炎熙象征性地拒绝了下，也就接受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温凉换好衣服下楼，见炎熙就这么端坐在那里，诧异了，见妈妈还这么热情地给他剥鸡蛋，更是诧异了：“炎熙，你怎么在这里？”
温爸爸和温妈妈面面相觑了一下，视线又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瞬间笑得更加灿烂了：“你就是炎熙啊！我们听温凉的爷爷说过你，听说你在帮温凉补数学，辛苦你了！”说完，温妈妈又往炎熙的碗里夹了一块饼。
“上次和温凉一起合奏的也是你吧！”说完，温爸爸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了他。
温凉扶额，这么热情是做甚？！她正准备坐下来：“诶，妈，我的粥呢？”
“哦，刚给炎熙盛了，忘了给你盛。对了，把冰箱里上次做的小菜再多拿点出来。”炎熙就看着温凉一脸郁闷地进了厨房。
温凉这前脚刚进厨房，温爸爸和温妈妈就凑上来了，一脸探究地看着他，炎熙觉得二位的笑容...有点诡异。
温爸爸：“喜欢我们家温凉？”
炎熙纠结了，这是该说实话呢？还是该说实话呢？还是说实话呢？
“额...是...”刚说完就看到两位亮起来的目光，“...吧”加了个语气词，两位瞬间泄了气似的。
“这个语气词，加得有点多余哦！”温妈妈抬了抬眼镜。
“喜欢就是喜欢嘛，谁没有点青春？”温爸爸和温妈妈互看了一眼，表示支持，“你们现在处在这么美好的青春岁月，我们希望温凉能享受青春，而不是被学习束缚。温凉把自己逼太紧了，而且现在这个年纪，就该有些特别的回忆，不然到时候会觉得青春很寡淡。”
“可是我并没有打算把温凉变成回忆。”一不小心就吐露了心声，“也许你们现在不相信，但是可以的话，我想和她一直走下去。”
温爸爸和温妈妈互相看了一眼，温爸爸放下了碗，表情回归正经：“孩子，未来那么遥远，现在说，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那我们，走下去看看。”炎熙的目光坚定不绝，语气更是胜券在握。
温爸爸暗叹：这小子可以啊！和温妈妈互递了赞许的眼神。
“你们在说什么呢？”温凉从厨房里出来，在温爸爸身边坐下，视线在三个人身上走了一圈。温妈妈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温爸爸也低头专心吃饭。
“没什么，就是觉得阿姨熬的粥特别好吃。”炎熙帮两位解围的举动，让他在两位心里的印象又加分了。
“说得你没喝过粥似的。”然后似信非信地撇了两位一眼，这副安静吃饭的样子，肯定有猫腻！
“你忘记了，我妈...不会做饭。”炎熙刻意加重了“不会做饭”四个字，随即勾起的挑衅的笑，温凉一下子脑补了当日的情景，脸又刷得一下红了。本还因为昨天被演戏调戏的事情耿耿于怀，想揶揄他一下，结果又被反将一军。
炎熙，你最近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呀！
然而，温爸爸温妈妈却没听出什么来，一听他说妈妈不会做饭，赶紧招呼他有时间就过来吃饭。炎熙当然求之不得了。
温凉：传说中的胳膊肘儿往外拐，大概就是这样了。
吃完饭，两位默契地离开，浇花的浇花，拔草的拔草，温凉看着爸妈的举动，无语凝噎，腾地方要不要这么明显。
“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今天怕是不会出门了。”
“哪...哪有...昨天睡晚了，起来迟了。”
对于她找借口，炎熙很是满意：“你怕是被我说中了，不敢见我了吧？真的吃醋了？”
“炎熙，你最近有点小放肆。”
炎熙闻言，起身，走到温凉身边，弯腰和她平视：“那是只对你的，合理的放肆。”
温凉呆呆地看着，他的气息扑鼻而来，他的眉眼近在迟尺，她咽了下口水，许久才磕磕绊绊地说了句：“请你，控制你自己。”
炎熙看了她半晌，伸手抽了纸巾为她擦去嘴角的残渍，温凉全身一僵，飘忽见听见了他倾吐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好。”
因为那时的情不自禁，我害怕胆怯的你会停在原地而不愿走进我的世界。如今的肆无忌惮，也只是想在最短的时间霸占住你的心，好让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我的印象。而现在，当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清晰的自己，我想，我这缕阳光已经成功住进了你的心里。未来很远，但和你的每一刻，我都会将你温柔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