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沉沉的挂在西面,光束依然明亮。车行驶在高架桥上,车子里正放着的是王菲的《假如我是真的》,一边开着车子,脑子里一边想着客户新发的设计图,几何图案,流苏,chocker.
Wendy打来电话,两个人约在常去的咖啡馆见面。挑选二楼靠窗的沙发座位,脱了鞋子,把腿蜷缩成舒服的姿势。
咖啡店里人很少,里面放着爵士乐。两个人聊着天,不时看一看窗外的天色和植物。
Wendy说,不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想生命中没有他,只要知道他在那里就很好。我知道Wendy说的那个“他”已经纠缠了7年多,两个人相隔遥远的距离还有无法靠近的勇气,却在依依不舍地怀念。未曾拥有过,却也只有怀念。
两个人都有些动容。“如果他哪天来这个城市,多想和他安静的坐下来喝杯咖啡,过去所经历过的悸动,误解,伤心都可以不必提及,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望着彼此,喝一杯咖啡的相约”。
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凉了,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起身离开。
出了咖啡馆,穿过一条开满蔷薇花的小路和一个广场,来到了我们住的小区门口。我们头一次买了一盒香烟.,坐在夜色中的台阶上。.起风了,试了几次才点燃。
一明一灭之间,和夜色融为一体。浓重的夜色掩盖了所有的表情和心事。
这个把香烟点燃的瞬间,期待了很久似的。然而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望向面前的黑夜,只有一片片的静默。小区里的窗口都亮着灯,透过窗帘散发柔和温暖的光。
我说,以后如果生个女儿小名就叫暖暖,无论生在春天还是冬天。Wendy就笑,无所顾忌地大笑,我知道她此刻是快乐的。平静下来,Wendy说,我喜欢这个名字,暖暖,真好。我们尽快找个温暖的男人嫁了吧。感觉一个人支撑了太久,仍然是相信爱情的人。
把烟掐灭,起身离开。
回来,刷牙,洗手,但是那股味道怎么都消不去。
又一次刷牙,洗手,还是能闻到那股气味。
它渗透进头发,指甲,皮肤,嘴里是一股苦涩的味道。
决定以后再也不吸烟。爱自己,使自己变得更加美好,感觉只有这样那个等了那么久的人才会出现。仿佛不经意,然而注定要出现那样说一声Hi,等了很久吗?
村上春树的《1Q84》里,青豆不去刻意找天吾,她一直相信他们会再次相逢。村上春树最终让他们相遇了,多么美好。如果意念足够坚定和强烈,现实中也许真能实现。
不会忘记毕业没多久的那年春天,一边找工作,一边游荡在海边和书城的日子。看到别人都忙忙碌碌的样子很有目标的在奔波,唯独自己仿佛在虚度光阴。每天早上和傍晚都会爬上住处附近的一座小山,爬上山顶,迎着风来的方向望着远处的楼群和街道,望向自己那不明方向的未来。后来进入新的公司工作,也体会着繁忙的工作和被压榨的快感。
这些年一直在思考工作和生活的关系,它们之间相互的影响,试图在之间找到最大的平衡点。特别是工作和女人的关系。工作和事业可以为女人带来自信和独立。这是家庭和爱情无法给予的。
空闲下来的时候买了手工制作的书回来研究,去集市上仔细挑选碎花图案的棉布买回去做成窗帘和沙发套,被套床单也换成淡雅碎花图案的棉布。甚至缝了条波希米亚风格的长裙送了一个要好的朋友。对花朵图案到了痴迷的地步。喝水的瓷的杯子上也是淡雅的蓝色花朵的图案,喝水或者休息的时候目光触及的时候感觉很舒服,百看不厌。
和Wendy我们这两个单身女人常一起相邀逛街吃饭,或者假期去附近的城市晃荡一圈。有时候我们会一起下厨做饭,她会拿出一瓶红酒打开。我们慢慢的喝。有时候她大声的笑,声音放肆,面容舒展开,异常生动的笑容。
她比我还关心阳台上那些植物,常看着它们很长时间,仿佛在与它们无声的交谈。她说植物很温柔可靠,你可以与它们一直对望,永不厌倦。
我了解她的有些消沉的心情和心伤过后对感情的畏惧,那是种又深陷深爱又惧怕,躲避的姿态。她在拒绝和抵触的时候,有谁能了解她实际上多渴望得到温暖的感情。也许我们都是属于悲观型的人,不过悲观也不就是不好的。把更多的不好的可能性设想到以后,可以处变不惊,甚至超出你的期望因而成为惊喜。但Wendy说的好,我们的悲观只存在一晚上或者一分钟,等梦醒了淡忘了,下一分钟我们还是要投入进这水深火热的滚滚红尘里去。
终于在一个周末Wendy飞往南方,为了有个了断,她去了那个男人的城市。结局就像我们都预想的那样,毫无新意。不过回来后的Wendy一脸平静中带着股释然的轻松。我对她说亲爱的你简直成浴火凤凰了,她哈哈大笑,说是化茧成蝶了。
Wendy睡着了,睡的很甜美带着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她已经上班去了。房间里有香水的味道。Wendy喜欢香水但从来不用。但是今天她用了香水。我闻到了花朵盛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