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这个时候,在一间十分简陋的饭店里吃散伙饭。没有老师,一群人刚刚从两天的疾驰中解放,甚至不知道怎么“潇洒”。菜还没好,手机没话费了,拿着月的手机在外面给叔叔打电话。天和今天一样,有点闷,太阳赤裸裸地照着。叔叔在开车。“考得怎么样?”“不好。” “筱玥和你说话。”“舒怡姐姐,你考得怎么样?”“不好。”沉默,只是沉默,只能沉默。电话毫无征兆地挂断了。我站在墙角,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同学,她们在给其他人说吃饭的地点。没有任何情感。
可能一直只是想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为什么考完只想给他们打电话,甚至不是自我安慰。还是这样吗?
深夜,目睹他和他女朋友走在KTV前面,走向宾馆,之前的擦身而过视若无睹。他们在小摊上撸串,喝着酒,她们可能在KTV热热闹闹地唱着,笑着,喝着酒,她在和男朋友聊天,他在听女生唱歌,他们都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从吃饭的地方出来,没和她们一起去KTV,沿着路,一直走,不敢停。沿路书店买了一本书,《红与黑》。听见说有女生因为没考好跳河了。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只是走着。不知道那三年干了什么,一边走还一边忘记。天很黑了,店铺的灯照不亮马路,照不亮天空,照不亮我。服装店里是当季的衣裙,高三整整一年,我没有走进过,透过橱窗,看见灯光洒下,那一件件丝质连衣裙反射出柔弱的光,同行的女孩子说:“想去试试吗?”“你要看看吗?”换上裙子的她很漂亮。“等我瘦下来再看这些,”我朝她笑笑。高三带给我的不是只有心理的成熟,还有身体的发福。我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星星很多,行人越来越少。走回KTV,坐在大堂里。不想进去。也不敢进去。女孩子拿了两瓶啤酒出来。
提着酒,在黑色里走着。和她一起去宾馆,路上,十分神经质地喝完了剩下的一瓶酒,扔在路边。其实我很累啊。高中三年,很累。没有一个人陪我走。没有一个人听见我心底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我在这里,你别怕。一个人忍受,一个人孤独,一个人哭泣,一个人慢慢走。看了很多个太阳还没出来的早晨,很多个只有月亮的夜晚,还有闭着眼都能走的路线。那些日子,电话后的孤勇和哭泣,梦里的刷题,桌上整整齐齐的待做任务,还有很多次达不到目标感到挫折的歇斯底里。高考前半个月,我想申请外宿。为什么想外宿?现在很关键,不能有一丝影响,我不会批准的,你不能花时间在适应上生活。在班主任面前落泪。那段时间,不想说话。班主任说,你是假哭吧!别人来我这哭都是嚎啕大哭,捶胸顿足的,你一点声都没有。没有人知道,黑暗中的我莫名其妙就会哭,很多次。然后,该继续还是得继续。
现在的我,在湖南一个二本院校,过着麻木的生活,一边吃一边反复那些曾无可奈何却目标明确的生活。或许,暴饮暴食之后会想减肥,会去准备四级考,期末考,会梦想考研。谁都不比谁高贵,但有些人还是会拥有你梦想的东西,你需要抛弃一切去奋斗可能还是得不到的东西。但该继续的还是得继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