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黄昏(小节)
2021年4月下旬。
江远市的四月是多雨的季节,一连十几个阴雨天过后,终于迎来了大晴天。
临近黄昏,天边红霞万丈。
这注定是一个浪漫的黄昏,也注定是一个现实的黄昏……
刘琅朗接到一个电话,红着眼睛冲出了一家有名的珠宝店。
电话是他的好哥们强子打来的,电话的大概意思是:他的女朋友和一个男的……
刘琅朗打滴滴来到了玫瑰酒店,他向前台再三恳求,并塞给了前台几百块钱,才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乘电梯上到五楼,冲到了520房间门口,刘琅朗疯狂的砸门。
伴着难听、暴怒的骂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
刘琅朗狠狠地推了油腻老男人一个踉跄,冲了进去,只见520房的大圆床上,慵懒的躺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
此时,女子裹着被子,一脸的羞愤。房间里充满了旖旎的味道,很是恶心。
“啪!”刘琅朗冲上前去,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女子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白飘飘,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刘琅朗向床上的白飘飘大吼一声,心痛不已。
“刘琅朗,你凭什么打我?”白飘飘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凭什么?”刘琅朗死死地盯着白飘飘的眼睛,狠狠地咬着牙,声音很冰冷:“就凭你背叛了我!”
“是吗?就算飘飘背叛了你,又能怎样?”
一直阴沉着脸的油腻老男人,突然嘴角一勾,插话了。
“闭上你的臭嘴,谁允许你说话了?”
刘琅朗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油腻老男人,仿佛看死人一样。
“你——”油腻老男人,身子突然一抖,语塞了。同时他在心里暗想:此时不可招惹这愣头青,等过两天……
“再说一个字,我打死你!”
这一刻,刘琅朗被怒气充斥着,他真有可能犯下大祸。油腻老男人没再出声,他铁青着脸,在心里冷哼不已。
“白飘飘……”刘琅朗再次转向了白飘飘,他握紧了拳头,嘴唇有些哆嗦,“是……是我刘琅朗配不上你,分……分手吧!”
“啊——”不知道为什么,白飘飘突然癫狂了起来,她冲着刘琅朗转身的背影大喊道:
“刘琅朗你这个渣男,呜呜呜,渣男……呜呜呜,我白飘飘发誓:以后就算坐在豪车里哭,也不会坐在自行车上笑,呜呜呜……”
刘琅朗拖着沉重的步伐,直到他走出520房间的那一刻,泪水才滑落他英俊又苍白的面颊。
520的房门重新关上了,油腻老男人重新把白飘飘搂在了怀里,白飘飘狠狠的咬着油腻老男人的肩膀,嘴里嘟囔出了一句对油腻老男人的诱惑,或是对刘琅朗恨意的报复:“要我……”
……
夜色将近,风微凉,雨丝飘。
本是喧闹的城市,在刘琅朗眼里却是那般的陌生、那般的死寂。
“呵,这该死的海誓山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借口罢了……我,刘琅朗,最终还不是输给了现实,败得一无所有……呵呵呵——”
天色阴沉、灰暗,刘琅朗浑浑噩噩的行走在冰冷的大街上,看着伞下一对对相拥的恋人,眼里已没了羡慕之色……
“老板,来一打啤酒,两瓶江小白!”
走进一家餐馆,刘琅朗看着一位胖乎乎的,正在忙碌的大叔喊了一声。
“唉!来喽——”老板应答一声,立马就搬来了一打啤酒,拿来了两瓶四十五度的江小白。
见刘琅朗一个人,老板又问:“小伙子,你一个人?”
“嗯!”刘琅朗点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那我不能给你!”胖老板摇晃着大脑袋,把放在刘琅朗桌子上的酒,又收了回去。
“老板!你什么意思?”刘琅朗大叫,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怒气。
“呵呵呵……”胖老板摆摆手,讪讪的笑了一声,脸上的肥肉都抖动了起来。
“老板,我就是心情不好……“刘琅朗地语气缓和了一下,保证似的说道:“老板,你放心,我的酒量不差!”
“唉——现在的年轻人呐……”
胖老板摇摇头,拿了一瓶江小白,又附上了一碟花生米,放在刘琅朗桌上,又去忙碌了。
“都说江小白是情人的眼泪,果然不错!”
刘琅朗打开瓶盖,狠狠地闷了一口,烈酒入口,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儿。
正此时,餐馆里突然响起了歌声,是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里的,歌声充满了悲意:
烟灰已堆满床头,酒杯塞住下的楼
唯一照片已被猫掉走
……
我曾以为我可以
忘掉你给的所有
可是我总会莫名的泪流
……
伴随着阵阵歌声,刘琅朗的眼眶湿润了,他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画面:
两人第一次的相遇——女孩的羞涩,男孩的怦然心动。
两人第一次的约会——男孩说:我爱你一辈子;女孩说:海可枯,石可烂,绝不与君变……
最终,誓言变成谎言,相恋变成背叛。
“我……输了,输给了现实,她变了,为了金钱。”走出餐馆,刘琅朗一手提着美酒,一手掐着香烟,身子摇晃着,声音颤抖着。
“恋爱?哈哈哈,有钱人才谈恋爱;从今以后,我刘琅朗……只谈钱!哈哈哈——”
人群中刘琅朗像疯子一样,惹得不少行人都指指点点:“那哥们儿有应该没病吧?”
“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什么德行?”
“唉,白瞎了一张好皮囊,老娘最看不惯这种不上进的软饭男!”
“哈哈哈,看他的样子真滑稽,快用手机拍下来,绝对是一波流量……”
在诸如此类的声音下,刘琅朗已然成为了人们眼中的“猴子”。
“你们很喜欢看别人的笑话吗?”刘琅朗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了身,话音无比的冰冷,而后他用白酒的瓶子指向所有人,暴怒的大吼一声:“滚!”
“神经病,活该这样,没出息!”不少准备看笑话的行人,骂骂咧咧的走开了,不过,其中两个用手机拍视频的青年,却不干了。
“哪里来的野狗,你咬谁呢?”那两个和刘琅朗一般模样的青年,不闲事大,向刘琅朗走了过来,脸上的不屑与嘲笑,一点也不加掩饰。
“砰——”刘琅朗心里的怒火突然被两人点燃了,他没有过多的话语,已是有了行动,手中的瓶子向两青年砸了过去,可惜差了准头。
“草,玛德!”两青年其其出声,脸上有了冷色,向刘琅朗冲过来时,对视了一眼,并大喝一声:“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