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佛身的影子里
阳光落在寺庙的山门之外
檐角的风铃 叮叮当当
它的声音跑过回廊 疾呼
八千里云和月的注解
如今在佛前都跌入尘埃
风在回廊的尽头转了一个弯
穿过禅房前侧的月门
连同祈愿一起
消失在苍茫的山里
我坐在菩提树下
穿尘而来的梵唱 无梁殿外
它替我诵念经文 一纸泅渡
一百零八域苦海
我抬起头来
一滴眼泪 遁困在凡世
我蜷缩于铜钵的底端
等着神灵 把魂魄
送回泥土里朝圣
我低于地面
低到尘埃的最深处
也许五百年后
我的花瓣 长成一世菩提
你是否会从树下经过 短暂停留
你声声诺唱的祈愿
是否还是写在月色里 那首最初的欢歌
而此生此念 但愿就在青灯下
化成佛前
那朵沉默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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