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家倔老头~


许飞 - 父亲写的散文诗

距离2018年的父亲节还有两天!

一想到我家老头,我就心生愧疚,暂以文字纾解。


2017年10月15日,倔老头的老闺女终于出嫁了!

老头不善言辞,好像从没表达过他对逼近30岁的老姑娘这么漫长的单身时光是何感受。总之,老姑娘这次终于嫁出去了,我想他应该是非常高兴的。

出嫁当天,按照流程,在开心逗趣的撞门环节后我随老公来到客厅。老头和老妈已经坐在沙发上,老妈红艳艳、化妆更好看了,老头很拘谨,面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知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嫁姑娘,难免紧张。

随后,司仪开始了流程化的内容,可于我们而言都是如鲠在喉。

“美丽的新娘,你即将离开爸爸妈妈,现在就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们‘我爱你们’吧”

此时,我已泪流满面,抱着他们,嘴在他们耳边,“爱”却没说出口。

“爸爸也爱你!”

左耳边响起老头的声音,彼时我身体像过电一般,画面和声音终生难忘。

我明白,这句话他说出口多么难得,或许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如此表达爱,而我至今还没学会。


我家的倔老头,黑黑瘦瘦,积劳成疾,腰已负伤多年,背也慢慢微驼起来,好像描述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五十多年的生命里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大富大贵的运气,但他是我的老爹。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农民,用着自己的笨方法和理念供养老姑娘完成研究生学业。

2003年,我中考失利!面临的选择就是缴纳3200元钱上二中或者复读。

平时不爱说话的老头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就像种地,一亩地施再多肥,它的产量也是有限的,最多就那样了.......”。

不知算是对我已经作出努力的肯定,还是对我未来不抱以希望,当时的我听得出来他不支持复读。最终,带着从未见过的沉甸甸的3200块钱,带着要“洗心革面”、刷新老头观念的想法,我走进了只剩学习的三年高中。

当时老头还在县城、听着非常高大上的北大机械厂工作,每天风里来雨里去,骑着自行车奔波于我家和单位之间。因为每天都会途径高中,老头也成了老妈给我送点好吃的“快递小哥”。每次,他也不会言语太多,常常告诫不要太累了,然后就消失在人群里。

就这样,我也算没有辜负自己和老头三年“美食传递”,如愿进入大学。


记忆中的老头很节俭,像头老黄牛,只顾埋头干活,印象中唯一为我买过的东西就是一双球鞋,可所有的省吃俭用也是为我和哥哥。日子虽说不上富裕,但一天天变好、平平淡淡。

记忆中的老头很爱动手鼓捣东西,从家里的大小物件到后来侄女们七七八八的玩具,坏掉的东西他都能闷声不说话,一个下午把它们修复如初。我想,如果他生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个很典型的理工男吧~

记忆中的老头很倔,话虽不多,但是一旦认定了的事情难以撼动,为此跟老妈两人也拌嘴大半生,大概我也多少遗传了这部分基因吧~

如今的老头还在为生活奔波劳累,依然倔,依然默默地表达着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爱......


早上给老妈打电话,聊聊日常,特意慰问了下老头,甜言蜜语还是不会说,那就努力用行动表达爱吧~

岁月轻狂,惟愿老头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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