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3
夜里3点钟,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又被憋醒了。最近身体免疫力下降,胸闷咳嗽。夜里常常被憋醒。
披衣下床,找了点药喝。一阵折腾,我睡意全无,干脆穿衣下楼,来到日日走过的小区。周围很静谧,除了偶尔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我忽然觉着,此刻的整个院子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慢慢踱步,走遍了小区的角角落落,我不小心蹭着了一棵小树,“扑棱棱”一只梦中的小鸟被我惊醒了。
我坐在石凳上,突然想到去年的情景。去年学校刚搬迁,晚上我加完班骑车回家。天已经黑了,走在虞河边的树林里好害怕 。路上没有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我使劲的蹬着车子,车子却越来越慢,原来白天忙着工作忘了给车子充电了。没走一半路,车子没电了,我只能推着走。不一会天下起了雨,凉凉的雨丝湿透了我的全身,当时我发誓我一定努力工作,多挣钱买一辆车开,那时我就再也不怕刮风下雨了。10公里的路我走了近两个小时。回到家,娘看到心疼的说“怎么才来,快换换衣裳,吃饭吧。”我瞬间眼泪就流出来了。赶紧躲到房间换衣服。当时我的感觉是生活太不容易了。
4点多了,我不知不觉走出了小区,来到了新华早市。早市上的人还不多,多半是正在摆摊的摊主。很多摊主还没打开包裹。我慢慢来到桥北头,两大盆鱼活蹦乱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蹲下身子看鱼,“鱼怎么卖?”接连问了几声没人应答。我站起来又问了几声“谁的鱼,怎么卖?”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娘,醒醒,有人买鱼。”我循声望去,在一个三轮车旁站着个瘦小的男孩,看上去5、6岁的样子,正在用力推睡在车上的母亲。女人终于爬起来,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你买鱼吗?新鲜的,刚从水库捞上来的。”本来我没想买鱼,看到这母子俩,我说“买”,女人利索的抓鱼、秤鱼,“二斤六两,贰拾元八角,算贰拾。”我翻了翻口袋一共还有三十二元,我都给了她。“快给孩子买点早饭吧,孩子都饿了。”她说“赶了三十里路,刚开张就遇到你这个好人,谢谢哈!”我说:“不用,我家孩子和他差不多大,我给你看着摊子,对面的包子很好吃,我经常去买,你去买吧。”女人笑笑,拿着钱买回了几个包子。她娘俩吃着包子边和我谈话,原来孩子已经8岁了,长的瘦小,丈夫外出打工,女人自己在家承包了鱼塘,想趁着天早卖完鱼,8点钟再送孩子去上学。
我提着鱼往家走,刚要过新华路口,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提着一个蛇皮袋子,正追着一个矿泉水瓶子跑。他眼只盯着那个被风吹远的瓶子根本没看红绿灯,正行走的车停下来主动给他让道。
生活是什么?生活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矿泉水瓶带来的希望,可能只是卖掉一条鱼带来的希望。那时候,我觉得老天爷在跟他们开玩笑,为什么让一个年级这么大的人承受这样的艰难,为什么让这个不满8岁的孩子连睡足觉的权力也没有,我好想帮帮她们,但又无能为力。
我边走边想,平时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很艰难,其实比我们难的还有很多。但他们没抱怨,而是一直在努力着。还好我一直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