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零零碎碎

阴郁了许久的天,终于绽晴。

阳光明烈,天空纤云不染,风在树梢,鸟在鸣叫。

下午送女儿上学回来,停了车,去小区值班室拿包裹。

拿了包裹往回走,并不急于上楼回家,只在这午后寂静的院子里走走,让阳光照在身上,让风儿拂过脸庞,让我再次驻足时光里的零零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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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的梅花,小小的花苞缀满枝头,高处已有三五朵绽放,阳光下洁白如玉。当我仰头去拍枝上的梅花时,仿佛和分别一年的老朋友重逢,我见梅花不面生,料梅花见我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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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合欢就要开了,擎着满树微黄的小点,再开几天太阳,这些小点就要变成毛茸茸的小花球了。那时,一树的金黄如璀璨的云彩,给这冬天的寂静院子带来些许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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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树仿佛没有冬天,依然青枝绿叶的伸向蓝天。叶间隐藏着小朵的金桂,从秋开到冬,不过奇怪的是,冬天的桂花仿佛只是个虚设,没有半点清香,是不是没人欣赏的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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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兰含苞待放,只等春天。以往,我每次回老家过年回来,它都已繁花满枝,满树的花朵都在笑,在闹,在庆祝属于它们的春天。我总是仰头,望见一树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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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红的枫叶还舍不得离开,紧抱枝头,强劲的寒风也不曾把它们吹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其他枫树,叶子落得光秃秃的,唯有这一棵树上的叶子与树如此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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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落在地上,风摇影动,影影绰绰。阳光下的水泥地仿佛洒上一些金粉,浮光跃金。走在阳光里,被一些琐碎的光影打动,若不是慢下脚步,又怎看得见这些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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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上,香樟树投下一些闪烁的光斑,如白色的鳞片。这些斑驳的树影,仿佛在讲述着时光里零零碎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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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香樟树依然枝叶交错,亭亭如盖,看不出正在经历严冬。只是偶尔落下的一片叶子,被风卷着跑,悉悉索索像是一个人跟在身后。

于这样的午后,漫步院中,拍拍花儿,看看树影,听听风吹树叶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熟悉而美好。

我是个恋旧之人,想着不久后将要搬离这里,好似已起留恋之心。院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影,所有的零零碎碎,在我居住的这些年,仿佛都成了我的朋友,让我依依不舍。

梁实秋说:“人生本来如寄,我住'雅舍'一日,'雅舍'即一日为我所有”。如此想着,更觉对眼前的一切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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