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布商牛成章，娶妻郑氏，育有一儿一女。牛成章三十三岁病死，郑氏携款改嫁，弃儿女不顾。
彼时儿子牛忠十二岁，小女不过八九岁。兄妹二人不能自立，只能寄身伯母家中。六年后，伯母去世，牛忠想做生意苦无本钱。正巧小妹嫁入富户，问夫家借些银两，资助兄长外出经商。
牛忠与人赶赴南京；途中遇到劫匪，闹得身无分文，只能留在当地打工。
某日，牛忠路过一间当铺，发现主家长得很像父亲；向旁人打探得知，此人也叫牛成章，六年前由江西来此。牛忠心下一惊，自此常在附近流连。赶上当铺招工，牛忠赶去应聘；经过笔试、面试，成功拿下岗位。
主家听说牛忠来历，面色稍有变化，问道：“家中安好？”
牛忠应道：“六年前我父外出经商，此后再未归来。母亲变卖家产改嫁。若不是伯母施舍，我兄妹早就饿死了。”
主家为之动容，执手泣道：“孩儿啊，我正是你父亲！”于是领儿进后堂拜见继母。
继母三十余岁，膝下无子，见到牛忠说不出的欢喜，当下设宴洗尘。
随后的三个月里，牛成章教授牛忠经商、理财、治家等诸多事务；待安置妥当，独身返回故乡。
此时，牛忠才向继母道出丧父之事。
继母惊叹：“你父与我生活多年，岂能是鬼？”无论牛忠如何讲说，终究不肯相信。
隔夜，家门忽然开启，牛成章提着妇人归来。牛忠仔细一看，正是生母郑氏。
牛成章且打且骂：“为何抛弃我儿？”
郑氏招架不得，转首瞧见牛忠，高呼：“我儿救我！”
牛忠于心不忍，上前阻拦父亲。郑氏借机消失。家人惊呼为鬼。再看牛成章，化作一团黑气，瞬间无影无踪。
牛忠承袭家业，富有万金；后来回乡打探，得知生母那夜亡故，当晚夫家还曾见到牛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