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里

彼岸花开彼岸

她突然出现在这个城市。

她是怎么出现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在邻居们的印象中,她很鲜艳,就像玫瑰花一样!艳丽又带刺儿。

她工作的地方是一间很优雅的花店,她是花店的老板娘,花店里面什么花都有,其中黄泉花最多,玫瑰最少……可以说、没有。

黄泉花又名彼岸花,花开不见叶,花落叶声来。既而她的花店又名彼岸。


花茧成碟

我是她花店旁咖啡厅的老板,偶尔她有空会过来我这喝杯咖啡,却从不说话。我看着她,也从不搭话,因为我知道,我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可不想沾上一手的刺。

但我知道,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

因为我一直以为她是一朵彼岸花……可是她却是一朵玫瑰花!


我是一只妖,准确来说是一块妖。因为我是一块石头,冷心冷肺。可我不觉得,我隐约的感觉到我的心是温热的,像是里面藏了些什么,可是仔细一感受,却什么也没有。

我在g市最热闹的地方开了一家不算冷清的咖啡店。咖啡店的名字就叫石头。

我从未在一个地方待上半年,可我为了一个人,待了一年。那个人让我做一件事,就是等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等一个妖。

等来了那只妖,我就可以离开了。

我以为我等到了,因为我看到了她,可是我却不想走了。


七月七

晴,万里无云。

我终于踏进了那家彼岸花店。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未看见她了。

推开门,门上的风铃铃铃作响。

我看着她,依旧是那一席红衣,衣服的边边角角都是用黑色的布料包裹,还有那红衣的中间用黑线绣着活灵活现的玫瑰。真是奇特,明明是一整朵玫瑰花,浑身却没有一丁点的绿色。

她右手拿着洒水瓶,左手小心翼翼的拖着三色堇的叶子,细细地往里浇水。一边不在意的朝我说:“请问,有什么事么?”

“听说你要卖了这家店?”我抿嘴。

她顿了下,顺手把洒水瓶放在了边上,走到柜台旁。“要咖啡,还是清水?”

“清水。”我一石头喝什么咖啡,这不是成心让我变色吗。我在心里排腹。

“你要买吗?”她到了一杯清水,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便坐了下来。

“是的。”

买下这间店后,我告诉了她我为什么要买这家店。

因为我听我的心说它在要留在这,等一个人。

她沉默了好久,终于点了点头,“如果是你的话,我有个要求。”

我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我希望,这还是间花店。”她看着我,用她黑的过分的眼珠看着我,“我希望你能帮我等一个人,或者……是一只妖!等到后,把我送给他。”

“好。”

我没有问她等的Ta是谁。后来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告诉她我也再等的时候,她笑了,说也许她等的那个人就是我。我也笑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等的不会是同一个人。

那天,天突然变黑了,我看着她,渐渐的、慢慢的、变回了原形。我拿起她,把她插到一个花瓶里,放在花店最显眼的地方。

周围的邻居们都知道这个花店,却不知道花店已经换了主人,而且一直以为花店从始至终只有我,他们都忘了,是否有人来了或走了。

死了,不就像水消失在里了么?没有人记得,像没来过、没走过。


七月十五

月圆之夜。

凌晨,我独自坐在花店,我莫名的觉得心很慌,我只能坐在花店,看着花店那唯一的一朵玫瑰花。乌云调皮的遮住了月亮的大脸,玫瑰开始盛开,到它最顶峰、最美丽的地方,这是乌云渐渐漂移,让月光洒了下来,我皱着眉,眼睛死盯盯的看着她,看着她开着极盛,然后快速衰败。隐约中我听到一声叹息。

终究还是未等到。我替她说完这句话。

月亮害羞的露出脸庞,她的光辉照耀在我的身上,莫名的,我觉得有人在跟我说话。

它说……你、等到了。

咔擦。

寂静的夜,突兀的响声。我低下头一看,是我的胸口,突然的裂开了。

哐当。

一块心形的石头从我的胸口跳了下来。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它。咔擦。它自己又裂开了,是一株植物,它的根用力的抓着瓷砖,把瓷砖抓破,直至地里,吸取养分,快速成长。

我看着它,看着它快速的长大,我好像觉得我有什么东西,放下了,等到了。

它长到像我这般高。叶子就像我的手臂这般长,可是它依旧没有开花。就在它开始生长的时候,花店的花开始枯萎,不、准确来说,是彼岸花开始枯萎,更甚,店里唯一的一朵玫瑰开始朝标本靠边——没有一点水汽,干枯的不像刚枯萎的花。

我等了整整一天,它依旧没有开花,它开始化形!

它成了一个俊秀的男子。

他睁开眼的第一句是:“哥哥,我叫彼岸。”

我怔怔的看着他,良久,笑了。

我知道,我等到了;我知道,我该走了。


后来

彼岸留在了那里,而我回去流浪。

还记得,我问彼岸,为什么还留在那里,是因为那是你出生的地方吗?

他说:哥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走,但这里的一切都告诉我,我要留在这,留着,等一个人。


再后来,我成仙了,去见佛。才知道,玫瑰是彼岸的花,我的心是彼岸的叶。

他们出现在人间是因为佛的不舍,他们从未遇见是因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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