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蓝田日暖玉生烟

“父亲,我当爹了!”修玄看着产婆抱出来的婴儿,小小的一团像是一捏就碎的模样,生生止住伸手的欲望,嘴上倒是越咧越大。

   

    “大哥,你看看你,自家孩子哭那么欢你还笑得出来!”修辞霏小心从产婆手上接过婴孩,轻声细语的哄着,团子的哭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修玄拉长脖子凑近看,原是小孩儿哭累了,抽抽噎噎的含着泪睡了过去,他长吁一口气,看着挺小,哭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

   

    这才想起给这小团取个名儿一事,小团小团的叫着,哪天被自家娘子听见了可不好过,修玄心下思量着,草草唤了小厮去请示自家老父亲,好在老人那边沐辰二字是早早便定下的,沐辰,修玄琢磨着这两字,不由得轻笑出声,生在晚间却偏偏叫了个“辰”字,转念一想,到底是自家孩子,“辰”总是比“昏”好的。

   

    这一世的槿倾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因甚得帝心竟是上一世还早获得封号,槿倾,封号昀凰,长修沐辰六岁。

   

    昌延三十七年,国师纵观天象,断言麒麟降世,保江山社稷千年不倒。

   

    修沐辰第一次见到昀凰时,她一身华服立在江边,江风引的衣袂飘飘,仿佛下一秒就要踏浪而去。哪怕只是自己的想象,修沐辰也不敢过多地去涉及那种画面,美得太凄凉了,他这样想着,到底是没忍住开了口。

   

    “江边风大,公主且回宫罢。”修沐辰在昀凰转过头来的那一刹与她两眸相对。

   

    公主的模样好生眼熟,如此亲切,又如此的悲痛,我是见过她的,可我又能在哪见过她呢?

   

    “你来了。”昀凰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和他轻声打着招呼,那语气倒像是两人相识多年一般。未等修沐辰开口,昀凰就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戴在了修沐辰的身上。

   

    “记得来娶我”转身离开之际留下的话混在江水呼啸声中被奔腾着带走。

   

    修沐辰摩挲着腰间的琼玖玉佩,仔细回忆着方才昀凰的眼睛,那该是怎样深沉的情绪才能凝出的双眸,期待与绝望的交织怎会出现在深宫中娇养长大的昀凰公主身上。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修辞霏无意中瞥见自家侄儿腰间那世上独一无二的玉佩不由得掩嘴微微一笑,对上侄儿懵懂的目光却又含笑不语。

   

    修沐辰从小习武,习得一身的好剑法。陛下特昭其为昀凰伴读,以便教习剑法,可修沐辰每每望着昀凰都会失了心智,葡萄一般的眼下的朱砂痣连带双颊上深深的酒窝笑起来,刺眼的同时又填满了修沐辰的整个心。

   

    相传眼角有痣,脸上有酒窝的人是前世未喝下孟婆汤的人,转世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寻找前世的恋人。

   

    “昀凰,过几天我就要随父亲上战场了。”修沐辰已经在昀凰身边四年了。这四年间昀凰并未在他身上发现前世锦卿的影子,只有后背那像羽毛一样的胎记,和当年槿倾的蓝雨令如此相似。

   

    “昀凰,你今年便及笄了吧?”今天九月二十号昀凰就年满十六了,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可是自己……

   

    “沐辰,我在等你长大!”昀凰沉沉的望着眼前的少年“我与母后父皇说了及笄后随护国将军上战场,这几年你教与我的东西也该派上用场了!”昀凰一直都在等沐辰长大,等沐辰来娶她。

   

    前世的恋情用今生来圆。修沐辰从怀中拿出一对玉钗,上好的玉料配着极致的手法,很是精美,只是钗身却不知为何染上了些殷红,修沐辰将其中一只戴入昀凰的发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似要把她烙在心尖上。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尘渊公子说这对玉钗是前朝的驸马为公主打造的玉钗,只是还没来的急送出,公主就殡天了,驸马也因此殉情。玉本就有灵性,上面沾了公主与驸马的血液,就再也洗不净了。传说固然不详,但我见了它便深觉亲切,所以从尘渊公子那求来赠与你。”尘渊公子坐镇雾烟阁,阁中所有均是这尘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而在雾烟阁购置宝物需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钱财。

   

    “昀凰,很抱歉你的及笄礼我可能要缺席了,倭寇不退,无以归朝。漫天黄沙里唯独相思豆结的茂盛,我便摘取它当做你的及笄礼。望勿怪——沐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昀凰的眼泪滴在了那粒最亮的红豆上,细细清点。三十七……六十四……一百零九……二百一十五,原来已是大半年未见了。

   

    及笄礼后,昀凰换上战袍手持佩刀向皇帝请命上阵杀敌。女子眼神坚定,长发被高高束起,堂前百官这才发现,原来一贯娇养着的昀凰小公主卸了宫装后已长成了这副模样。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九月底的秋风将梧桐树上的最后一片梧桐叶吹落,梧桐一叶,天下知秋。昀凰还清楚的记得昌延帝的脸上,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父皇,我是昌延的公主!”她前世已经错过了一次锦卿,这一世她不想在错过修沐辰。

   

    “罢了,罢了,孩子大了由不得朕了。你去吧”昌延帝颔首叹了口气。昀凰是昌延帝子嗣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用心的一个,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得去哪黄沙漫天的战场过刀光剑影的日子。

   

    昀凰在离京前去了一趟雾烟阁,见到尘渊公子的那一刻昀凰又惊又喜。要说今生的修沐辰也只和前世的锦卿有八分相似,而这尘渊公子却与前世的锦卿有十分相似。

   

    “敢问阁下贵庚”昀凰压下内心的躁动。前世锦卿大了槿倾六岁,而今生昀凰大了修沐辰六岁。

   

    “在下虚长了长公主六岁。”六岁,难道他才是前世的锦卿吗?那修沐辰背后的胎印该作何解释。昀凰依稀记得那蓝羽令是槿倾求长生让他融在孟婆汤中的,长生说过那胎记会出现在下一世“锦卿”的右后方的肩胛骨上,这世的修沐辰胎记确实在此处,那尘渊公子的相貌又作何解释。等等,长公主?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又为何唤我长公主”尘渊公子俯首一笑,这个笑容太过熟悉,直直的牵动着昀凰不安的内心。

   

    “大约六月前一小公子于在下这求取了一对玉钗,正巧是你发间的这只。也在那时宫中传出消息,昀凰公主将自己的配饰中金银之物尽数丢弃,只留下了玉饰。而那小公子在这玉钗前说“昀凰应该也喜欢”敢问天底下还有哪位敢唤昀凰?”

   

    太像了,只一举一动和前世的锦卿一模一样,喝茶时习惯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掀起茶盖,坐在椅子上喜欢把背贴在靠背上。

   

    “昀凰再请教阁下一个问题”

   

    “公主请说”

   

    “阁下,的后背可有胎记,在右肩”尘渊公子直直的看着昀凰,表情从严肃转为微笑。

   

    “公主怎知,在下的右肩处有一块胎记?”听到答案的昀凰往后退了两步,腰抵在桌沿处。

   

    为什么会出现两个“锦卿”?

   

    到底那个才是真的?

   

    再回过神已是去往塞北战场的路上了。

   

    昀凰突然想到修沐辰送给她的钗还在尘渊公子的手里,安排军队继续前行后自己又回到了雾烟阁。偌大的雾烟阁只有隔层间美艳的、冰冷的瓷器,屋内空无一人。

   

    昀凰踱步向里屋走去,一名男子青丝垂面露出整个后背在右边的肩胛骨上一枚羽毛样的胎记静静的躺在哪里,泛着一丝丝的蓝色。

   

    昀凰掩住自己掉落的泪珠,一步一步移到那名男子的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对不起,我来晚了”被环住的男子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一把揽住昀凰的腰。

   

    “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吗”尘渊腾出一只手将外袍披在身上另一只手死死的抱住昀凰,好似他一松手昀凰就会不见一般。

   

    昀凰心中的疑惑在见到那透着蓝色的羽毛胎记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在修沐辰身上看不到前世“锦卿”的影子,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认错人了。

   

    “你记得我,是吗?”昀凰眼眶的泪水打转了好几圈。

   

    “我从未忘记过你!就算是喝下孟婆汤也不曾忘记。”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溢出。

   

    半月后,京中得到消息,昀凰公主的军马在进入塞北地区遭到伏击,全军覆灭。

   

    于此同时,修沐辰在前方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京城里没有迎接打胜仗归来的欢迎声,每个人都披麻戴孝为昀凰长公主这个体恤天下百姓上阵杀敌的女子哀悼。

   

    “修玄,你可知罪?”高高在上的天子此时面上全然没了往日的容光焕发,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父亲,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举措是不该的,但终究是做了,这天下,总是皇家的天下。

   

    “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修玄卸了身上大半辈子的盔甲,低着头透过地板看向那九五至尊,心里叹了口气,只可惜了沐辰这孩子。

   

    大厦将倾,不过短短一个朝会,修家便再不是修家了。

   

    昌延帝防备修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提此时修家军高达四十万,只说昀凰在修家的眼皮底下陨落便足以让帝王大发雷霆。

   

    “沐辰,这些天你去哪了?”修玄叫住匆匆走过的修沐辰,没了盔甲的大将军依旧面色不改,严肃凛然。

   

    “父亲”修沐辰这几天一直在打探昀凰的下落,最终才知道昀凰根本没有到达边疆战场。修沐辰正准备把自己所想告诉父亲时,圣旨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方叛乱已定,麒麟将军功不可没。特封麒麟大将军,即日起去往南方协助呼啸将军蒋离平定倭寇。钦此”

   

    “臣领旨”修沐辰如今的年龄也只有十二岁,却担此大任。南方叛乱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让一个孩童去平定无疑是去送死的,昌延帝这是彻底容不下修家了。

   

    修沐辰出征时昀凰轻纱遮面目送他离开,身后的尘渊紧紧的环住昀凰的腰。昀凰认定了尘渊才是她要找的人,把对于修沐辰的感情全部转换成了姐姐对弟弟的疼爱。就连昀凰自己都不知道对于修沐辰到底心里的感情有几分是真实的,又有几分是愧疚。

   

    三年过去了,这一仗打的并不顺利,修家四十万大军仅仅剩下十五万,呼啸将军蒋离带来的士兵早已全军覆灭。修沐辰拿起腰间那枚独一无二的玉佩恍惚间又仿佛看见了那名女子的笑容,像阳光一般温暖。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女娃站在自己面前将玉佩塞入自己手中。好熟悉的画面,在哪里发生过呢,“啊……” “将军 将军你怎么了”修沐辰昏迷了整整六天,他想起来了前世所有的事情。

   

    “倾儿,等我回来。”修沐辰带着剩下的十五万兵马,激流勇进之下匆匆四年又过,好在南方叛乱已平,该回去了。四十万兵马,最后仅剩五万,花费了八年的时间,轰动了整个朝堂上下。就连民间百姓也称他为麒麟降世,永保盛世太平。

   

    “昀凰,昀凰”在回朝路上,修沐辰远远看见昀凰抱着一个女娃在街上行走。

   

    “你是,沐辰,你都长这么大了。”已经弱冠的修沐辰长得越发的像前世的锦卿了,比起尘渊公子修沐辰才跟锦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昀凰,这女娃是……”修沐辰望着一旁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女娃。

   

    “哦,我都忘了这是我的女儿,叫允桐。来,允桐叫舅舅。”

   

    “舅舅”修沐辰的脸逐渐变得冰冷,怀中的玉钗仿若直直的刺在修沐辰的胸口,心尖处被扎的生疼。

   

    “倾儿,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你的小哥哥啊,你说过让我来娶你的。你怎么能先嫁人了呢。”修沐辰含着泪咕哝出的一句话让昀凰停下了对允桐的挑逗。

   

    昀凰一脸震惊的看着修沐辰,她记得那个微黄的眼眸,杏花般的双眼多么亲切啊!两行泪顺着脸颊极速坠落,滴落在怀中孩童的衣衫上瞬间晕了开来。

   

    “将军,方才有暴民引起骚动,属下以派人将人尽数捉拿了。”

   

    “将人带上前来。”副将铿锵有力的话语打断了修沐辰的思绪。

   

    “娘你看是爹爹。”顺着允桐小手所指的方向昀凰和修沐辰一同抬头望着那名头发凌乱,一身白袍被红色侵染了半边。

   

    “昀凰,这个就是你所嫁之人吗”修沐辰下马从下属手上擒过尘渊带到昀凰面前,手中的男子与自己长了一副大似相同的样貌。

   

    昀凰不认得他是谁,他修沐辰可识得。

   

    真正的尘渊公子早在二十五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候别说修沐辰,昀凰都还未出生。当时的尘渊喜欢敖以嫣,敖以嫣却又喜欢上修玄。逼不得已尘渊提出比武,怎料北山后方是断崖,尘渊一着不慎,失足掉落崖底。

   

    等修玄找到尘渊时,他已经摔成了一滩肉泥了,修玄将那一坨坨泥放入棺材之中葬于北山崖底。从那后修玄心存愧疚假扮尘渊公子坐镇雾烟阁,好在几年来雾烟阁都无人进入,修玄也是在闲的时候去打扫一番。

   

    世人都猜尘渊公子是不是不在雾烟阁中,修玄听到消息后急忙赶去,谁知一名老者带着一孩童在雾烟阁中。

   

    “每个接管雾烟阁的男子都会成为雾烟阁的尘渊公子,所以你现在就是尘渊公子”老者说完就消失了,怕是尘渊公子不在世上的消息以被雾烟阁中之人知晓,所以此次才会又有一名新的尘渊公子前来。

   

    “呵”尘渊轻笑出声,引得修沐辰回神,却又听道“修沐辰,麒麟将军!你可敢杀我?”修沐辰这才认真打量了这个与自己模样相仿的“赝品”就在尘渊打算再次开口之时,千钧一发之际,修沐辰从一旁的侍卫身上抽出剑直刺在了他的心口,一招毙命,将他的嘲讽含恨表情直接凝固。

   

    “沐辰,你……”

   

    修沐辰冷哼一声用手提起了抱着尘渊的允桐交到了副将手上“罪民之女,你知道该送去哪。”

   

    “是。”

   

    “沐辰,你干什么,你要把允桐送到哪去,修沐辰,你知道你在干嘛吗。”昀凰震惊的眼神中带着绝望,修沐辰一把拉过昀凰塞入了后方的马车上。修沐辰一个手势,刚刚与尘渊一起被抓的所谓的暴民全部倒地。

   

    “刚有暴民望对昀凰长公主心存不轨惊扰了凤驾,现臣已解决。现在继续赶路回朝。”修沐辰对着马车作揖后骑上马带着部队继续上路。

   

    “停车!我说停车!修沐辰!!”马车上的昀凰嘶吼着,竭尽全力的拍打车壁,修沐辰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将军,不好了。公主跳车了!”修沐辰未有任何停留立马跑到跳下车来晕在一旁的昀凰身边。

   

    “昀凰,你醒醒,你不要吓我昀凰!”

   

    “昀凰,昀凰”

   

    “昀凰”

   

    “军医,军医。军医呢?!”

   

    “禀将军,属下在。”修沐辰拖着军医到昀凰的身旁。

   

    “快,快看看昀凰!”

   

    “将军,公主怕是……”

   

    “你说什么,你若治不好她,提头来见。”因为军队人数较多,修沐辰又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在河边扎营休整。

   

    “将军,属下已竭力救治了公主,且看一日之内能否醒来了。若醒不来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了……”军医如临大敌一般满头大汗像修沐辰汇报。

   

    “昀凰,昀凰,军医!昀凰醒了,军医!”修沐辰在昀凰处坐了一夜,天亮时昀凰才睁开眼睛。

   

    “将军,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只需修养几日便可恢复。”

   

    “昀凰,你疼不疼啊!你怎么那么傻,你不知道马在跑吗?万一滚到山下你让我如何是好啊”修沐辰抓着昀凰的手盯着昀凰空洞洞的眼神。

   

    “昀凰,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昀凰,昀凰?”修沐辰无论怎么摇晃昀凰,昀凰都如无反应一般,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

   

    “军医,昀凰这是怎么了,怎么……”

   

    “将军,公主撞击到了脑袋失去了部分记忆。这种状况属下也没遇见过,曾在一本医书上瞧过,说双目无神,四肢任人摆动,是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也可简明说是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让患者处于假死的状态。”

   

    “那还能醒来吗?”

   

    “可以是可以,但要看公主自身何时愿意醒来了。”

   

    修沐辰带着无意识的昀凰回到朝中,昌延帝见到失去几年的女儿又回来了,喜极而泣。

   

    修沐辰特此请婚,昌延帝允了,修沐辰辞去官职,昌延帝也允了。

   

    修沐辰和昀凰大婚,昌延帝请出病入膏肓的太后主持婚礼,礼成。昀凰被送入洞房,一个人呆呆的坐着,黑洞的眼神闪过一丝灵光。

   

    “下辈子,我们不要再相遇”这是修沐辰回到洞房看见躺在血泊中昀凰的手中取下的。

   

    “爹,娘孩儿不孝。无法给你们和养老送终,孩儿知道,我在世上一日昌延帝就忌惮我修家一日。孩儿不能不顾修家的百年基业,舍我一人护修家万代忠良。值了。儿沐辰”修沐辰就留下了一封信就消失了,昀凰公主花烛之夜自杀,第二日驸马爷修沐辰带着公主的遗体消失了。

   

    十三年后,草屋中

   

    “爹,别怕,我叫了大夫,马上就到了,你在坚持一下”

   

    “允桐啊,爹没事,不用叫大夫了,给拿着这个玉佩去京都找修家,告诉修家你叫修允桐。……咳咳.咳一定要记住,快去吧!爹等你回来。”

   

    “爹,不行啊。桐儿等大夫来了再去,爹!”

   

    “没事,爹没事。你看爹还能做起来呢,别忘了爹可是习武之人。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快去吧。”修沐辰看着允桐离开,便体力不支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当年修沐辰离开后将昀凰葬在了北山,他又将昀凰的女儿允桐接来住在了北山的村庄上。年幼的允桐看见一身白衣的修沐辰,加上相似的脸庞,阴差阳错下将他认做了爹爹。

   

    “昀凰,我来晚了。来世真的不要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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