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排队”的经济逻辑悖论,这样看“排队”问题

引语:“排队”对于社会福利而言,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一种资源浪费(租值消散)。然而,当我们斟酌下排队前的局限条件,发现排队作为资源分配的一种方式,也是尽量减少社会福利损失的机制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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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耳因输液肿胀了;午夜时分,蚊因饥饿猖獗了。注定这是一个无奈的无眠夜,是一个需要在宁静得让人心慌的氛围中沉思的时刻。不为别的,就从我对市场的理解,对市场的体悟着眼,让市场不再受到歧视、非议、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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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有很多意思层面的定义,诸如:传统上的集贸市场,商品行销的区域,言论、风气等所影响的范围等等。但直到尤其是“市场经济”的出现,才使得经济意义上的市场的观念为人所理解、阐释、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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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层面的市场是怎样的呢?经济学把市场定义为“对某一特定产品或一类产品进行交易的买方与卖方的集合”,这是一个外延较广的定义,能使我们更好地理解市场的本质和核心的精神。

我们不必要仍在争论着市场的概念的准确性,也不需要对市场的阶级意识形态进行拷问,只因我们终究需要生活在市场中而无法回避的市场的作用。当我们能够通透市场的逻辑和市场这种制度安排的高效性的内涵时,你对其自主取舍依然也能够做出合你之意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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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知道人类社会自始都有市场制度安排的传统,不过程度问题。不要质疑这种确定性断言,我不想要罗列出大单的例证来反驳,只是因为“有群体”的地方,就一定存在着市场制度安排。

设想最原始的部落,在其部落成员间,他们也进行着简单的社会分工、协作生产——男的主要负责狩猎、捕捞,女的则集中在纺织、采集野果。

然后,他们把各自的劳动果实以部落为界限进行统筹分配,虽然这是一种自发的制度安排,却也能看到市场引导他们发挥各自优势作业后进行交易——这里是一种隐性的交易,即统筹分配(不要片面理解为是行政安排而非市场行为)。

只要能够自发的引导理性人们行为的机制,都有市场影子显现。市场的本质在于它能够在无形中提高效率、淘汰落后、增进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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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作为资源配置方式之一,甚至已经起着基础作用,是怎样提高效率的呢?所谓提高效率,主要针对是在要素投入产出方面。

要素的低投入高产出,就是高效率的表征;然要素的高投入却低产出或与要素低投入时的产出持平时,就只能说此种方式是低效率的行为。

市场具体是怎样提高效率的呢?无他,其要义就在“价格信号”。

价格是市场经济最核心的要素,是资源优化配置的原动力,是高效率的基本保证。价格确实改变着传统的一切认知观念,它已不仅仅局限在进行支付结算的前件方面,它的更大魅力在其资源高效配置的基础方面。

市场经济是专业分工、协作基础上为交换而生产商品的经济,交换是区分它与其他经济的关键。人们在专业分工、资源统筹基础上进行生产,为商品交换提供了运作的基地。

在进行社会分工时,每个市场主体并不知晓自己的生产效益、效率,即比较优势需要一个信号在市场主体间进行传递。

这就为价格信号的登台提供了必要性,价格能够给予每个市场参与人一个明确的低成本地挖掘比较优势的依据。

当某个市场参与者进入某个特定市场进行生产,其提供的产品的价格比其他市场参与者的同类同质的产品高出许多。

这样他将不能得到市场消费者的青睐,市场份额相对将变得很小很小,甚至为零遭到淘汰出局的悲哀结局。

当出现如此的情形,那个市场参与者如果不是政府般公共服务提供者,理性的选择是重新定位自己的市场分工位置。

每个市场主体都将经过这样的过程,通过价格信号的释放,她们将经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动态调整周期,直到把社会有限的资源分配给最有价格优势参与主体——当然,价格优势是效率优势的体现。

如果某个市场参与主体加入到某个特定市场,依旧经历着价格劣势方面的挑战,那么预示着其生产效率是低水平的,是浪费了有限资源的情况。

上面谈到,遇到此类情况,理性市场参与人是退出这个特定市场,重新定位自己的专业分工角色;但是那不将是现实市场反应的全部。另外一种理性参与者的选择是继续留守此特定市场领域,当然这不是让他忍受着低效益的摧残却不去做出挽救行为。

尽管他在这个市场是无比较优势的,那么他需要创造比较优势——无论此种比较优势体现在成本节约上,还是产品的高效用度上。

当他停留在这个市场,即使不做任何某方面改进,等待也创造着隐性的比较优势(等待过程是承受巨大痛苦)——因为她让新进入的市场参与人必须考虑到自己亦是其现存竞争者和利益威胁者,以致其不得不再次权衡进入此市场的成本与收益,一般情形是他们将选择退出而非参与。

这样的结果造就了主导的市场参与者将进一步集中市场,让此特定市场因不完全竞争而获得垄断收益。此时,原市场参与者也获得行业价格提高而缩小了其比较优势(这样的考虑是建立在非完全竞争市场基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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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这种机制设计,是一种稳定的高效率的安排。市场经济是一种为别人创造价值而自己才获得价值,为别人创造更大价值而自己亦分享更大价值的经济。

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充满着理性(至少有限理性,不考虑信息不对称),制定的决策都建立在约束条件下个人利益最大化基础上;

但市场却能让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为别人创造利益的基础上,为自己得先要竭力为别人。这绝对是一种完满的安排,无懈可击的安排。

如果把人的自利性发挥到极致,即消除信息不对称等方面阻碍理性发挥的因素,那么市场的高效率将令你感到惊愕,整个社会的福利增进不再艰难。

追求幸福是人类自始自终的价值目标,但市场让你得先考虑给别人带去幸福才能自我获得幸福,你给予别人多大好处,你就能支配多大好处。

生产者想方设法改进生产线,加强运营管理,控制库存,增加科技投入等,最大程度降低生产成本,因此在同等情况下,她获得较高的经济效益以维持扩大再生产的节奏。

整个社会的生产者如果都能在降低生产成本上下足功夫,那么市场因成本的降低而给消费者创造了更具优势的价格,缔结着更多的消费者剩余。

生产者与消费者都因对方得到各自的利益,这不就是整个社会的福利最大程度被增进吗?

市场中的参与者都参与到一场持久的不见鲜血的拉锯战役中,但最终的胜者只可能归属那些给别人创造了更大价值、更多财富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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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质疑着“人是自私自利的”这种几个世纪的经济学前提吗?

当看到群涌的捐血者奔赴血液采集站毅然献出令人震撼的血液量时,当看到慈善家们毫无奢求回报地进行着希望工程建设时,当看到地震来临时,志愿者冒着生命危险赴灾区抢灾救险时,不仅你,就连我这个市场的笃信者也开始质疑着经济学发生的前提。

无论你怎样看待此类问题,但有一点是必须承认的,也被证实了的。那就是上面的种种情形尽管事实上是活生生地存在着,然却无形中降低经济运行所需要的高效率,影响经济的效益,最终产出的是贫穷的低效和全社会的无能。

不妨尝试设想以下一系列的场景,当人们自愿捐出自己宝贵的血液时,如果医院不给于公平的市场价格补偿,那医院也无偿地给需血病人供血。

继续进展,医院既然愿意提供无偿地血供应,暂且不论由于道德风险所导致的机会主义者欺骗医院的血液库存,那当有很多病人都需要血时,医院该怎么解决?

毫无疑问,不考虑隐性的不公平(诸如亲戚关系、金钱贿赂、权力权威干涉),医院将依照病情的严重程度进行差异分配(假设其划分标准是公正的、执行是严格的)——病重的优先获得,否则次优获得。

依靠上面的标准划分的不同梯度的血液需要群体,即使能获得不同层次的供应,也是低效率的甚至无效率的制度安排。

在同一梯度的血液需要群体中,医院会怎样来处理血液供应先后次序呢?你可以猜想到,医院将必然采取排队方式,依照时间优先次序安排血液供应,先到先获得。

可,这样就是高效率的吗?是公平的吗?可能对个体而言是公平的,但对全社会而言却相对有失公平性。

倘若有一个很富有的人(因为给社会创造相当大的价值而造就自己富有,当然其资源支配权相当大)排在一串贫困而普通的群体后面(彰显其对社会的价值贡献度不太高),因为医院需要依照排队次序优先供应先到者,可以想象价格信号不能进行资源合理配置所导致的富人的无奈。

富有的人本可以发出有比较优势的价格信号,优先得到血液供应;但因为这种制度安排,却阻碍了价格信号的作用空间,也必定浪费社会资源。

富有的人,因给社会创造更大价值而获得资源支配权,难道社会不应该给他优先考虑吗?富有的人等待血液供应,这里面的机会成本难道比一个普通人因等待所造成的机会成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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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现实的情形,远比上面的设想更低效和无奈。如果你留心身边,你将发现这样的低效率的市场安排处处可见。

当你去买火车票时,无论任何人都只能依排队顺序而购买到车票。说为了公平,损失点效率。暂且将这里的公平搁置不论,这里的效率与医院的无偿供应血液的效率有很大差别。

购买车票,铁道部可不是无偿供应火车票,而是有价格的;而我们上面假想的是医院无偿供应血液(现实中绝对是天方夜谭)。

火车票有价格,却不能依据价格来配置资源,将稀缺资源分配给最需要它的地方,也让最需要它的人得到他所需要的。

价高者有优先购买的权利,价次者有次优购买的权利。如果不这样做,就不可能达到帕累托最优,甚至丝毫无法帕累托改进。

这种排队方式的制度安排,对市场服务提供者和市场服务接受者,都是一种利益损失,终而导致全社会福利受损,严重的是让全社会形成制度依赖。

市场服务提供者不能差别定价,也就失去了获得较多生产者剩余的可能性;市场服务接受者不能依据差异化出价进行要约,而失去了让最稀缺的资源到到最优秀的市场主体的手中的可能性。

这绝对是任何一个发达的市场化国家所不能忍受的。当然如果你硬要辩称这是为了维护稀缺资源的公平分配所不得不为之的举措,那只需要问自己这样的分配方式对社会公平吗?

这样的制度安排最后所能回归的只是无谓的全社会利益牺牲,包括贫穷的、富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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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与公平,人们都宣称是一对只能暂时调和的矛盾,更多时候是处在斗争状态。但你需要体悟现实,用一种全局的视野来体察她们。

当你如此尝试时,你偶然的一瞬下意识地认识到:没有效率的对全社会而言最终是没有公平性的,效率是公平的保证;牺牲效率的公平只是暂时的,经不起时间洗涤的,最终的选择只剩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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