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喜欢我的文字,喜欢我对生活的态度,还喜欢我眉眼如画。可什么时候你才考虑,喜欢我。
我们约下彼此婚礼,你还说要给我拍婚纱照。明知都是玩笑话,我却偏偏认了真。
前些天你嫌我太客气,明明都是好朋友。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好久,好朋友。这已经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结局。遇到你之后学着知足,懂得爱是太过极端的东西,要么一辈子要么一阵子。所以宁可悄无声息的喜欢着,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故事是温柔的,时光也温柔。
一、
若不是遇到你,六月末的最后一个星期天还是阴沉着天断断续续下着雨,我还是在人群中沉默在朋友间疯,你呢?我不知道。
偏偏是没有如果的,遇见是场蓄谋已久的事。让C C 约你陪我们一起去看薰衣草,只因为你是我们想要找的摄影很棒且不会让气氛尴尬的男孩子。而我在这个正好的季节与你相遇,像是撞上了整个夏天。
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都没让对方失望。嘻嘻哈哈聊了些什么已经记不得,唯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是烙刻在心里的。你一边嫌我笨一边却不厌其烦的教我用单反,嫌我近视还不戴眼镜。回忆搁浅到七月中旬你陪我过马路时也是认真地要我以后记得戴眼镜,这是十一月北疆的冬天,只是想想你周遭的温度竟也上升了几度。
到达目的地后雨尚未停,你抱着单反拍照我把伞高高地打过你头顶,知道我恐高就小心翼翼地握紧我手腕,那种微微生疼的感觉停留到现在。为了拍照把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搭在你身上,你不恼就任由我欺负,还买来冰镇的苹果汁给我。连和C C 一起的小伙伴都不相信我们刚认识不久,说看起来像是处了多年的朋友。我们相视笑笑,眼神也是默契的,这是否称得上相见恨晚呢?
回去的路上看照片,你一脸遗憾天气不佳没有想要的光线。
可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只是你。
约你和远道而来的C C 去食堂吃饭,面很咸,但有你坐我对面。相识不过一天的我们,已经能够熟络到你抢我碗里的牛肉,那种孩子气,从早晨打电话叫你起床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就有,任谁都没能冲你发脾气。
二、
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你,还是在你面前我的样子。
七月的风蹁跹了我的花裙子,也吹动了我的心。你拍着我的头和我打招呼,投来的纸团刚巧砸中我的太阳穴,手随意搭我肩上就足够让我面红心跳,以及每天听你说过晚安再沉沉睡去。你后来夸我记性真好,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因为是你,我想要将每句话每个眼神都雕刻,刻在时光里,不老不死不衰竭。
转眼就是漫长暑假,因着你,第一次不舍离开。唯恐时间会冲散你我之间本就不够牢靠的关系,而我向来不是个擅长经营感情的人。想再见一面,行李箱一点不重,骗你来是我不为人知的小心思。送我去车站的前夜你被兄弟拉去打了整整一宿的游戏,第二天还是如约来送我。没注意到你的疲惫,漫不经心和我提起时我把脸侧过去,心疼是一闪而过的,我不要你看见。
燥热的暑气在天幕一寸寸降下时安静下来。隔了几百公里的距离,你劝我不该一个人去公园,我一句句听你说,像是要把整个夏天都装入深陷的酒窝中。霸道的要我立刻回家,我说一个人走夜路会怕就陪我聊到家门口才挂断。开玩笑的命令我要在开学前找到男朋友,我打断你不要你管这个事。其实我何尝不想,问问你可不可以是我要找的人?
可我比谁都清楚,我们不会拥有的长久,若是能以朋友的名义蛊惑人心也是好的。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信仰,你遵守着大大小小在我看来无法理解的清规戒律。我查阅了不少关于你的民族历史,宗教和习俗文献,想离你更近一些,哪怕知道这不过自己的一厢情愿。
只是喜欢这事不是不说出口就能够隐藏,正如海水潮起潮落,太阳东升西落,一个眼神就温柔到足够。和朋友讲起你就停不下来,从晚饭后到路灯亮起来,那时真是喜欢吧,书上说人越是接近幸福越感到开心,那种明知不会有的幸福感也能够燃烧自己。
后来再给你打电话时,你朋友装作是你和我通话,被我识破时你才接过不停和我解释,可未免也太苍白了些。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被你漫不经心的提及也只是淡漠回应一句“别闹了”。当时正在赶路,车子驶在山路间,信号很差,你的声音断断续续。那种来自尘世间的美好,多真切。
之前我也不止一次地想,第一次相识就熟络到喜欢,未免太仓促了些?可正如亚兰告诉三毛的那样:时间不是这样算的。
三.
我不愿承认,我写下了那么多关于你。你在我的故事里被称作Y,每看一遍都想封自己做个“情话小公举”,可最想说给你听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却被古人抢了先。而你总说想看看我的文字里,你的样子。我一再推脱惟恐字字句句,都成了喜欢。
知道你不再是一个人,是因着一句玩笑话,随口说可以帮你追喜欢的女孩子,你突然一本正经。已经在一起了,几天前。多亏了强大的内心和粗神经,我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反常。反而是惊慌了身边的朋友,安慰我要我别难过。Y,我不骗你,我一点都不难过,那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你终于能够被人关心,我该高兴才对。
只是回过头和朋友说托她给你买的药,不用了。没见你的十月初,天是蓝的,我把自己裹在大衣里还能感受到秋末冬初入骨的寒。我强迫自己不再主动联系,窝在家里敲下上万字的文字给你,可是它们连被你看到的资格都没有。书上说,喜欢这事,谁先认真谁就输了。可我却一点都没有后悔过,和你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再见面竟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堪,还是可以隔着人群打招呼,偶尔也道句晚安。只是我不再找各种大事小事要你帮忙,不再用嗔怪的语气和你说话,你没再搭过我的肩也没再要我找个男朋友。被朋友问起只说这样的关系更让我舒心,说的多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无意撞见你和她一起,你低头轻吻她面颊,脸上写满了宠溺。我没跑开也没逃避,那是全世界不是我。直到你们手牵手朝我的方向走来,才抬起眼笑着问你要喜糖。可你还是要我别去找她的麻烦,说的那么认真被我抢白后还说是在开玩笑。其实你从未知晓,我喜欢的这般卑微怯懦,不过是想要和你的关系更长久一些,朋友也罢。
日子不平不淡的过,见面是不多不少的两句话,偶尔你刻意问我借的笔问的单词勉强维持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再逐一的给我朋友圈点赞评论,我也不再给你写小情话。最后一句,是写在初雪那天:
我盼过花开盼来雪,唯独期盼的你未来。
窗外的雪大片大片的落下来,讲台上老师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杜甫沉郁顿挫的诗歌人生,我在笔记本背面写下这句话,再看向窗外,天空还是烟灰色。我知道我怀念的,已经不再是你,而是一段时光。而你,恰好在那里。
我承认,在我年少的岁月里或深或浅的喜欢过不多不少的他们。后来的现在我们不再见面也鲜少联系,流过的泪写下的字都在时间里漂白。可你,能不能是个例外?
我们说好要参加彼此的婚礼,我还要你做我的御用摄影师。这些,我都记得。
麻烦你,也别忘了。
写于2015年11月
写在后面:时隔一年零一个月,我不再觉得当时的自己卑微而不可原谅。爱是这世间顶温暖的事,虽然后来我也发现我们之间有诸多不合适。只是美好本该被记住,该了结的也该做个了结。不论你能否看到,还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能有酒有肉有姑娘,有爱有梦有远方。而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
最后用叶子禾写在《十里春风不如你》的这段话来结束这段故事吧:虽我始终自知不是你的良人,你也只愿成为我的过客。但人生路,来去匆匆,却唯独你是我不想失去音信的人啊。望你平安喜乐,盼有生之年,还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