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在瓷青的渡口碎裂,
我们说起潮水,
说起所有退回深海的螺号
说它们,都暗藏了年轮。
而此处正是险峰,
再迈半步,就是陡峭人间。
素笺在未拆封的年份里泛潮,
字迹长出灰白的斑。
或许,
我们本该是两枚错开的节气,
在各自的经纬上,
计算收成与荒芜。
倘若某天,你重读车站,
请留心看,
宽厚的背影如何被拉成薄薄的釉彩,
而我也如何把地名对折,
藏进票根的暗格。
时间在检票口忽明忽暗,
我们终于学会用沉默浇灌车辙,
任铁轨在水天一色处结出霜花。
汽笛声松开所有紧握的站名,
地平线那头,
那些未拆封的邮戳,
在替我们重走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