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缱绻,将多少相思席卷而去;时光浮沉里,又遗忘了多少见与不见;岁月蹉跎中,无论淡然一生抑或繁华一季。终将在某个有风有月,有酒有诗的夜,在把盏言欢,一粥一饭中被镌刻成永恒。
埋于心头的蒹葭,打了结的相思。经年后,无论是用黛瓦粉墙供养,还是用素心素笔描绘出水墨丹青的禅意,都是懂得。
一些中会有很多欢喜,有些温暖了岁月,有些妥帖了时光。如相遇,或可温情脉脉或可折戟沉沙,或可清淡如水或可烟火满人间。相知则是落进眼眸的朱砂,是该眷念还是叹息?待青丝染霜,尘满双鬓,终归明白拈花一笑的了然,爱亦是如此繁华,如此寂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它告诉我,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做人,世本是世,不须精心处世。坐亦禅,行亦禅,一花本来一世界,一叶本来一如来。
那么,前世云水禅心才修得的今世岁月静好。飘忽的尘世中,觅一处菩提,拥一份贞静,守一方古刹,听一晨禅语,享一世烟火,便是暖而不腻的厚重。
好想拾一抹向日葵,携着半暖的阳光,写进季节的情诗里,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寄给你。依稀记得,那年你来了。在飘满柳絮的林荫道上,在发黄的白衬衣里,笑得清浅从容。从此你便存在于我的每个梦境,轻易穿越了我一生的沧桑。
白落梅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违的重逢。是啊,行走于阡陌红尘。当山与水两两相忘,当日与月变得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浮世寡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大概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阙唐诗宋词,或喜或悲,或清逸或萧瑟。但你得相信,任何感情与岁月的挫折,终有排解的方法。
有时候,不由想,究竟谁是谁的旧相识?谁是谁的命中缘?倘若,世间一切皆有轮回因果,为何又会让我们于慌乱中体味人间凉薄。
是夜,对我说:此身不向今生渡,更向何生渡此身。也许,宁静不是隐没深山,真正的宁静恰恰源于内心。大隐隐于市,所谓凉薄人间,大概是让我们于尘埃中体味生命的浩大。
寻一个微风不燥的日子,泡一壶清茶,捧一卷旧书,于平平仄仄的诗行里。遇见一个旧人,念起一段旧时光,多少陈年往事便会在一瞬间席卷而来。但心依旧是素而不寂的,花盈则败月盈则缺,从来茶道七分满,剩下三分是人情。也许偶尔念起便是最好的心境,有些感情注定是用来怀念的,有些故事是应当写成歌的。
思念往昔种种并不是于内心的作茧自缚,反倒是破茧成蝶的勇气。有些人终究会在时光的某段路口走散。花自飘零水自流,花开花谢都是禅意。
一个人也可以把日子过成随遇而安的温守,不怨不尤。就这样一路相忘,一路拾遗。你会发现,人生就像一场没有邀约的旅途。繁华开幕,凄美落幕。
竟是如此轻易,如此不堪。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亮,风仍然分明。才明白 红尘多枝蔓,有你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