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想谈谈到底什么算自由。自由是个相对概念,姑且把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叫做‘绝对自由’,其他的叫做‘相对自由’。那么‘绝对自由’应该只存在某一部分孩子当中。
那么我小时候应该至少享受过一整个小学时期的绝对自由,身为留守儿童,身边只有奶奶和外婆,整个小学时期算的上为所欲为,爬山下湖,偷偷玩火,能想到的没人会阻止我。在这里我要纠正的一点是,不要被媒体上那些虚假的懂事的所谓留守儿童欺骗,那不正常,一个从小在狼群里生长的狼孩会对人类社会表现攻击性,那么为什么外界的人老是认为留守儿童的愿望是爸爸妈妈回家?我们不是孤儿,知道自己一样有父母,所以不存在什么看到别人父母在身边很不开心,完全是成年人的癔想。我仅仅是更愿意听奶奶和外婆的话,而无法理解别人对父母那么听话罢了。
总之享受了那么几年的绝对自由,初中的时候父母回来了,所谓‘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父母成了我的枷锁,跑出去玩和打游击似的,总得来说,整个初中时期乏善可陈,因为寄宿,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学校的图书馆,看了一堆儿童读物。这个时候的自由变成了相对自由,但是还没有枷锁之感。
许是自由惯了,高中之后变本加厉,虽然还是寄宿学校,但是伙同初中同学直接晚上翻墙跑出去上网,结果东窗事发。寄宿变陪读,终于享受到相对自由碰红线之后的苦楚。于是又只好走进学校图书馆,读了一堆的世界名著以及尼采叔本华,算是塑造了世界观和人生观。但是终于发现世界并不围着任何人转,人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
大学算是一个转折点,又回到了‘绝对自由’的日子,因为并没有确定什么算是有价值的,玩的有点比高中还变本加厉,所以成年状态下的自由不仅没用,甚至对我有害,我自以为是一切的主人,却真正的成为了这一切的奴隶。总之,最后我又躲进了图书馆,涉猎广博,不再行使自由的权力,立志成为一个‘自由而无用的灵魂’。毕业之后在上海工作,待的越久越觉得和这座城市气场不和,没有山水,人很无趣,风景也很无趣,不仅让人不自由,简直直接把我捆起来,就溜了。
来到杭州后,我痛定思痛,选择皈依传统价值观,不再想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以传统士的标准给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个又一个边界,突然感觉得到了解脱,‘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我终于明白所谓自由与枷锁了,在你追求它自由时,你就会被套上枷锁,但是假如你自己主动给自己套上枷锁,钥匙在自己手里,那你仍是自由的。
‘人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一切的主人,其实不过是一切的奴隶’,世人知道第一句的多,往往要用这句,自己的自由据理力争,反而让自由成为多少丑陋之事的遮羞布。倘若知道后半句,就该知道卢梭老人家其实是讽刺所谓自由的,恰恰是给自己套上枷锁而不是别人给你套上,才算的上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