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佛教心理学认为所谓“心的科学”,其中一个特征是指:辨认出一个情绪或者潜在的倾向,引起浮出表面,并懂得如何让其解脱。
2.如何分辨正面的野心和负面的野心,要靠个体内心的觉察感知。
“野心”一词的使用,很多时候是在比较负面的评价中。
比如《红与黑》中的于连,常被贴的标签是“个人野心家”。作为木匠的儿子,他意图飞黄腾达,野心就是不安分的同义词。再比如职业心理学中有一个概念叫“野心家取向”,有研究者认为:具有野心家取向的个体离职意愿较高,会给组织带来消极后果。那么,佛学提倡放下一切执念,又是如何看待野心的呢?或者说,本书对话的主角马修是怎样看待野心的?
当然,他们讨论的野心是做了区辨的:值得敬佩的和应该敬而远之的。
马修的重点是值得敬佩的野心,即“正面的野心”。讨论源起于马修和阿维勒谈论 “佛教心理学”,也就是关于“心”的研究,以及如何掌控它。这是西方人对佛教最有兴趣的地方。马修认为:佛教被称为“心的科学”,其中一个特征是指:辨认出一个情绪或者潜在的倾向,引起浮出表面,并懂得如何让其解脱。解脱之意,即是指消除念头或情绪在心中的痕迹,让它不要再被念头所捆绑。否则容易创造出连锁反应。
马修重申,作出解脱是有技巧的,最重要的是追踪这些情绪直到他们的根源。有两种禅定形式,一种像狗,一种像狮。前者永被欲望追踪,后者一次解决问题。也就是斩断意念的流动,停住在那儿,或者说悬置在那里。而妄念的本质是搅起你自己内在的强烈情绪。要把妄念定住,需要轮流使用分析式的探讨和禅定。
面对马修强大的逻辑,阿维勒指出这面对外界强烈的冲击时,内心的探讨根本不管用,有用的是行动-----明确的外在行动。 父子二人就心止和身动展开了辩论。马修强调自己逻辑的核心是:不是要切除所有属于人的情绪,而是要得到一个宽广而平静的心,令这个心不再成为情绪的玩物,不再被挫折所动摇,不再被成功所陶醉。
就“野心”这个词,马修认为正面的野心是佛教里面最重要的美德之一,也就是尽所有可能去追求他人的福祉,以及转化自己的虔诚愿望。(比如地藏王菩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增进自己福祉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关心别人。因之,分辨正面和负面的野心,分辨利他和自我为中心的野心,是很重要的。
两人也谈了内省的方法,阿维勒认为有两种面对现实和全人类的态度,第一种是伊壁鸠鲁派,解答在于达成心灵上的特质和个人的智慧。另一种相反的态度是要改变世界和人心,唯有通过技术和政治。马修指出:除了心本身,没有一样东西能让我们知道心的究竟本质。如果内省作为一种科学方法在西方心理学中已经失败且被抛弃了,那是因为使用它的人没有适当的工具来进行实验。这是需要方法和技巧的,但是只有高僧大能方能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