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临近商贾繁华的西市街,坐落一处重楼叠阁、驭云排岳的府邸,那是长安街数一数二的富贾柳家,传言祖上有权贵势力撑腰。柳家才得以在长安街长盛不衰保持响亮的名号。
柳府老爷常年累月带领骆驼商队与西域各国商贩往来互通。柳府夫人便是在一条敦煌商道这与老爷相识相知相爱的。
确定关系后,夫人便随老爷归长安相夫教子,膝下生了两个男孩,便迟迟没有动静。
这年开春老爷带着长子一路北上经商,听报信小厮道夫人怀孕消息后,心喜若狂。忙不迭地加快了商途进程。
初秋,历经七个月的贸易商途结束,老爷返程归来。
骆铃清脆声一路摇晃回荡在长安街道上。
柳府大门敞开,下人随从如鱼贯般搬运各种物件出入。
一个头戴尖顶番帽,身着圆领袍服的富贵商人指示他们按大小排列摆放。商人侧旁站立一位丰腴健美、貌美如花的西域异族贵妇人,宽松的大袖襦裙仍掩盖不住她那怀胎八月的浑圆肚子。
富商侧目,双手亲热地将贵妇的柔荑捧到手心亲吻,一脸温柔道,"夫人,希望这个是个女儿,这样每次我外出也个知心人儿陪伴你左右。"
贵妇人害羞地将手抽走,娇嗔道,"都一把年纪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真不知道害臊。"
话毕只见妇人嘴角露出甜蜜微笑。
"夫人,此行给你带了礼物。″富商仍然轻柔牵过贵妇的手,拉她至一幅半人高的壁画前。
壁画之上两名婀娜多姿的飞天神女仅凭一条丝绸飘带凌空起舞,壁画下方跪坐着十二名乐伎奏响盛唐鼓乐。她们体态丰腴,腰肢倾斜,尽显妩媚专注之姿。奏乐起舞二者浑然天成,让人不禁神往壁画中舞乐风姿。
"好美呀″贵妇手指触上其中一位飞天神女,说道。
"夫人,这是我从敦煌途商手中买下的壁画,传言是为宫殿作画的匠人手笔,我一看见这舞姿曼妙的飞天神女,一下子就想起当年你在火堆旁纵情歌舞的神采。"
夫人在壁画处描绘飞天神态容颜,轻笑道,"我哪有这般神韵姿态。"
富商环抱贵妇隆起的肚子上,深情款款道,"我们女儿会有的"
忽然,贵妇看见指尖下飞天神女,变化姿态,一脸惊奇,"神女似乎动了"
富商伸手按了按夫人肩膀,温柔问道,“夫人,最近可是劳神辛苦,莫是看花了睛。待会喝碗养胎药休息一会,可好?”
"嗯“贵妇应了声,心想,`可能真的是这段时间忧心过多吧!如今家里主心骨回来,也可放宽心了。‘
一一一
隆冬时节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萦绕柳府上空。
柳府上下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布施粥铺,只为庆祝柳家第一个女儿初入人世。
女儿家金贵,取名芊芊,意如千金之躯。
全家上下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兄友疼爱,爹娘骄纵。待女儿长成能琴棋书画的年纪,柳家施重金聘要各地有声望的先生教学。丝毫不比长安官家小姐差离半分。
可惜这位女儿呀,虽说学了几年琴棋书画,但都是平庸资质。反而是修身之外的舞乐,女儿跳得美轮美奂,似天上飞仙。
待到及笄年华,大多数适龄且待字闺中的贵胄人家早已门庭若市,而这厢柳家却冷冷清清,少有媒人登门拜访。
原因自然很简单,芊芊是柳家唯一一个女儿,上有爹娘疼爱,就是犯错也有兄长承担责任,打小就养成一身骄纵蛮横的性子。虽然曾经以惊为天人的舞技,夺得长安第一舞娘的美誉。但又因其自身性格,为大家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