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入高中后的我们,身体都有所变化,只是顾长西是纵向,而我是横向。
我妈妈很体贴,看到我每天带回家无数试卷与书本,为了防止我因为繁重的学业而导致脑力不够体力,让我从牛奶吃到蛋糕,饭后还有甜点睡前必须喝蜂蜜,每天的卡路里加起来好比吃了一头牛,如果我在家小小运动一下,直接被视为浪费时间应该立马去睡觉补充睡眠,更可恨的是,我的身高从高一开始没再长过一分,所以体重一路飙升,实在情有可原。
而顾长西吃的不会比我少,但每天挥汗在球场上,踢完足球练篮球,有时候还会耍帅的三步上篮,引得旁边的女生连连尖叫,虽然那张脸依然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即使他的其他课程的成绩永远只停留在初中水平。
但的确,他现在的形态,比我好。
所以,当凌瑞阳要我放学后留下来,和他一起去广播站修桌子时,我立即通知顾长西放学后不必等我。忘了说,十六年来为了达成我伟大的梦想,时刻为成为美女特工而努力学习求生技能,最后我最擅长的事是,做一个木匠。
我身怀绝技并低调的进了这所高中,直到有一次我修好了被两个学生摔散架的凳子,我的天赋被正巧经过班级门口的凌瑞阳挖掘。
从此,我成了A中的兼职木匠,所有桌椅的生死掌握在了我的手心里。
当然,你猜到了。能让我如此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人,就是那个从我踏进校门便开始暗恋的男生,凌瑞阳。
只是,这种内心戏绝对不能被人格不健全的顾长西发现,所以我很聪明的支开了他。
A中的校风是抓成绩,所以不会有那么多资金投入到广播站这种可有可无的地方,而每个老师恨不得校方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那些永远做不完的试卷,从省市买到全国。
广播站里的桌椅都是十年前的货色,桌面都被磨的亮亮的,要不就是刻满了字句,显得坑坑洼洼。我要修的那只不过断了腿,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我拿着锤子敲敲打打,凌瑞阳在我身前蹲了下来,斜阳从窗户里淡淡的照射进来,有一缕正好映在我和他的之间的地面上,金色的光芒炫目而温暖,我抬头看到他干净俊朗的脸庞,那么安静仿佛是个王子。
走回校门口的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我为A中修过几百个凳子,可与他说过的话没超过二十句,从来都是用一个嗯或者点头来回答,是我害怕亦不知道如何开口去搭讪,在女生随身戴的都是镜子与梳子时,我的书包里除了试卷外,就是锤子和螺丝钉。
到校门口时,凌瑞阳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有点晚了,我送你吧?
我刚想回答,身后窜出来另一个声音,不用了,她和我住一个地方,我送。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顾长西。凌瑞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顾长西咬了一口苹果派说,每个少女都会有犯花痴的时候,我不怪你。
我回头瞪他,见他扬了一下手,忘记拿数学试卷了。
那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色沉沉,其实就算顾长西不出现,我依然会回答不用。
我喜欢凌瑞阳,但在我还没有女生柔美的样子时,我只想以安静或者冷漠来掩盖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