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美》:幼儿园的孩子能看见什么?

上幼儿园的孩子眼里是什么样的?游戏、玩具、朋友这些美好的和真实存在与他们周围的大人们。

《看上去很美》是一部由张元导演的改编自王朔同名小说的儿童电影,2006年上映后一年便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拿下了第四届亚太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等各大奖项。

儿童片在伊朗电影市场的主要类型中排名前一,由于伊朗特殊的政治和宗教环境,所以导演选择把镜头对向儿童,以儿童的视角来窥探、审视现实成人世界。这就是儿童电影独有的魅力。

故事讲述了小男孩方枪枪上幼儿园过程中和老师和同学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光这部电影的隐喻能力就让人思考:独特的拍摄手法,充满意味的台词和故事。从某种层面来说甚至这可以是一部恐怖片。

1“幼儿园”(真实)

从电影开始,方枪枪进幼儿园的第一秒他就开始哭,幼儿园严厉凶狠的李老师更是让他难上加难。

这所幼儿园是寄宿制学校,可是看它的教育方法,活脱脱不是幼儿园,这是“监狱”啊!

先是洗手吃饭时不让孩子上厕所:“一定要养成吃饭前上厕所的习惯,不然老师就扣你小红花。”

再是让孩子们早晨排成一行上厕所,拉不出屎就没有小红花:“你真棒,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拉出屎了。”这种一本正经说出来的台词引人发笑的同时也让人唏嘘。说的过分一点会觉得有点神经质。

李老师在幼儿园时一直有一个道具——哨子,在给孩子们睡前擦屁股时她不是喊,而是吹一下哨子过来一个同学,就像面对一群“犯人”一样。

方枪枪不会自己穿衣服老师就让他在讲台上自己练习;“你就磨吧,没有人会帮你。”一直到他尿裤子。

除了对待小朋友的方式,教育中普遍出现的一个现象也出现在这个幼儿园。听到汪若海的爸爸是教育厅的领导,李老师态度立刻大转弯,热情洋溢;“汪若海这孩子表现很好。”而在之前她还刚批评汪若海不听话。

到这一幕时镜头转向了坐在座位的孩子,南燕看在眼里的一切让她的眼神中有孩子本该有的纯真和对李老师变化的疑惑,这两种眼神夹杂在一起产生了不屑。

这种以小孩的视角看待大人的虚伪充满了讽刺。



更讽刺的是,为了巴结领导,李老师急忙现场给方枪枪贴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红花,不是因为他自己穿衣服、不是因为他在早晨拉出了屎,就这样,方枪枪得到了他的第一朵小红花,所以他再也不喜欢小红花了。

相比其他小孩,方枪枪是有自己的想法。



电影中有两次重复出现的镜头,方枪枪看着其他小朋友玩,而他自己像个大人一样在一边安静的观察,甚至第二次时还端着一个大缸子在喝水。

老师教给了孩子们一首歌里面有一句:“大的留给张小弟,小的留给我自己。”可方枪枪偏要唱成“大的留给我自己,小的留给张小弟。”

歌词在教孩子们要奉献要分享,当然这是正确的。但试问有几个人包括每位老师自己真的能做到?他们唱的有模有样但是——虚假!

这体现出方枪枪做为孩子的真实,一方面好像他什么都不懂很单纯所以把大的留给自己,另一方面又好像他什么都明白已经看透了一切。相比其他小朋友,方枪枪的这份真实更家放大化,更合适的说是直接,不虚假。

李老师说:“这里是幼儿园,你要懂规矩!”

方枪枪说:“我不想上幼儿园,我想上学。”

这就体现出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他对这个幼儿园的厌恶。

2 “李老师是大灰狼”(单纯)

让方枪枪感到厌恶的不止是这个幼儿园还有李老师。

方枪枪觉得李老师是大灰狼并且告诉小朋友李老师要吃掉他们。当然观众都知道这只是小孩子幼稚的想象,但导演独特的拍摄手法为电影增加了无限大的恐惧感。

电影开始就暗示了这个主题,他们在玩老狼老狼几点了的游戏,唐老师告诉方枪枪说:“李老师是大灰狼,小朋友们是小白羊……”

一开始,李老师就剪掉了方枪枪的小辫子。李老师让其他小朋友帮他拉住方枪枪,此刻他们都是这只“大灰狼”的帮凶。

在这里导演有了极具恐怖片风格的拍摄手法,紧张的背景音乐和蠢蠢欲动的剪子的特写,使恐怖气氛达到了高潮,此刻观众能对方枪枪内心的害怕感同身受。



方枪枪是个有自己想法的独特孩子,他经常做梦,也导致他经常尿床。在梦里李老师变成了大灰狼要吃掉他。

这样一来在方枪枪的心里更害怕李老师了,在吃早点的时候,看见李老师他吓哭了,唐老师问道他为什么哭时,李老师的第一句重要台词出现:“他心里都懂,什么都明白。”

是的方枪枪什么都懂,但是李老师怎么会明白呢?方枪枪哭就是因为害怕她,显然她不知道,可是阴差阳错她还真说对了。方枪枪懂李老师就是吃人的大灰狼。这种讲述方式更加高级的引导出导演要表达的内容。




李老师是大灰狼的情形不能只方枪枪心中,也会随着导演的讲述存在于观众心中。

在课堂上李老师给大家模仿动物,这个模仿长达一分半钟左右,一直用特写镜头拍摄演员的表演,她的表情表情不止让同学们也让观众心里发毛,就好像她露出了真面目一样让人心有余悸。

3“我用尿把它冲走了”(勇敢)

李老师的所作所为让幼小的方枪枪感到害怕,他梦见李老师变成了狼,于是他和南燕睡在一起,接着老师们发现后都围着他笑,说话是个人物,他自己也笑,听了他的梦老师问妖怪去哪儿啦,方枪枪说我用尿把它冲走了。

然后在摇镜头的拍摄下造成一种方枪枪被老师围着的压迫感,周围是笑声,方枪枪也在笑,然后笑着笑着他哭了。




大家都觉得李老师是妖怪后,他们决定一起去绑李老师,一群小孩子都往李老师的床边爬,这里恐怖的背景音乐促生观众的恐惧,四面八方爬过来的孩子使场面达到高潮。

接着李老师被吓醒,孩子们跑开时还有个小孩子回来够着打李老师,勇敢和天真在孩子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从李老师发现造谣后方枪枪就变得很调皮,老师都不理解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的变成坏孩子,与其说他调皮不如说他是在锻炼自己和“大灰狼”对抗的勇气。

李老师的另一句重要台词在方枪枪欺负小朋友时出现,她说:“小朋友记住啊,狼是坏的,见到就要跑知道吗?”观众都知道狼就是李老师她自己,这种自己说自己的行为把导演的讽刺目的达到了最大。




然后方枪枪说:“不对,狼吃我们,我们把它打死。”这就展现出方枪枪的与坏人做斗争的勇气和前面与同学们一起绑李老师时一样的小孩子天生无畏的勇敢。

END

李老师不是真的大灰狼,她也没有想要吃掉小朋友,她这个角色是一种代表,代表现实世界里的坏东西,直到电影结束,方枪枪看着大人们胸前的花时他觉得小红花不对可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看上去很美》应该被看见的是小孩子天生的真实简单勇敢的天性,还有小孩眼睛里看到的那些没有被放在台面上的现实世界的虚假复杂懦弱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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