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写这样的自白还是两年前。今天重新坐在电脑前面,关掉所有的网页、游戏和聊天工具,放在键盘上的手变得僵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安静、专注的面对自己变得困难。
这几年,我无疑是努力的。大学毕业之后,磕磕碰碰,在巨大的心理和生活压力之下,仍然不能控制自己去拒绝内心说“no”的选择。尝试过了一些不同的工作,读了自己心仪的社会学,曾经的我不想稀里糊涂、无知的活着,今天我终于实现了这一目标,对社会和人生有了一个相对深刻的认识。因为懂了,所以能够隐忍的面对正在经历的一切,不再像以前一样伤春悲秋,总是感到苦闷和委屈。
我明白了自己身处的时代中,没有人能够逃脱未知和不确定性带来的恐惧;明白社会残酷的本质,拆穿了所有“美好”的表象,我知道一些人能够享受自由、和平、安稳、有尊严的生活,一定是建立在另一些人的战乱和贫穷之上;我知道“有尊严的活着”和“没有原罪”不可兼得,要实现前者,就一定要背负罪过;我知道所有方式的人生都是有意义的,也就是人生没有意义……人拒绝麻醉和背叛自己,就不可能免于内心痛苦。
然而,我证明了以上的所有,只不过是“知道了”,并不能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选择,和忍耐。明白自己要什么和相对需要付出的代价,从而对当下所经受的一切能够停止抱怨。选择为自己认为真实的事物努力,躲开已经戳破的虚假。
这一切对我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依然需要很大的勇气来面对这种孤独感。
有一个同学说,现在法国这么乱,就是因为它的哲学出了问题,将人推到孤立无援,和整个世界对抗的境地。我想,人是无法选择某一种价值的。他所信奉的价值,早在他意识到自己能够选择之前就已经深植于他的血液中了。这大概就是一个人的命运。
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承认这件事情,走到今天的每一步看似充满了偶然性,但是都表达了我的命运。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做一些能够让自己容易一点的选择的,但是在关键的一刻还是不能下决心。所以大概,未来的我还是会一直执拗下去,然后给自己创造一大堆的麻烦,让自己的内心不断经受煎熬。
我想,只有不断的写,才能将这些煎熬转化为稍微能够安慰到我的东西;只有写才能够帮助我和空气蛹里的另一个我对话,让自己感到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