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我和毛其其分到了一个班,彼时,他只是个无名小卒,而我,是我们班月考第一,直到第二次月考,他作为一匹黑马荣登第一,我位居第二,从那时起,我开始关注他,他不爱说话,可是和熟人倒也能谈笑风生。乍看,没什么出彩的,可就是越看越有味道,于是,我的城池轻易沦陷。
我叫王婉。别人提起我只有三个个特征,体型微胖,长相普通,学习好。我有一个密友,她叫赵婧,很可爱的女生,小小的脸上总是笑嘻嘻的,两个小虎牙格外吸引人,那时候我只有她一个密友,所以女孩的所有心事全部告诉了她,甚至我的卑微浅淡的懵懂爱情。
我就坐在毛其其旁边,隔了一个过道,他同桌,叫张凯,是个很壮实的男生,高一到高三三年,我们同班了三年,可没说过一句话,直到今年,我为了我的小心情,装模作样的和他借这个,借那个。索性他没嫌麻烦,过仿佛看透我心事般给我和毛其其找话题,久了,我和毛其其也熟了,只要有时间,就借机他说话,和他斗嘴,上课看他无聊就给他写纸条,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的话。其实真正喜欢上他是有天我无意间听到有人在他跟前提起我,他说“还好吧,王婉也不是太胖,而且她学习也好啊,性格也挺合得来的。”我乐的咧了嘴。回了宿舍拿起他的照片傻笑,照片上,他无意间手搭在我肩膀上,对着我笑。这张照片是张凯偷偷拍的,末了,献宝似的给我。赵婧总说我被猪油蒙了眼睛,我说哪有,分明是你少了双发现美的眼睛。
很突然的一天,赵婧和我两另外一个朋友小琪替我表白去了,赵婧对趴在桌上的毛其其说“讲真的,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觉得王婉怎么样。”彼时,微风吹得正好,,吹起了毛其其的一小撮呆毛,阳光下,他的头发发着金光,他眯着眼,仿佛陷入了沉思。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小琪对我说的。记得我当时还打趣的说,可别迷了你们的眼啊,你们想想就行了,那是我的毛其其。小琪还说,毛其其当时的回应是这样的,他挥了挥手,说“走开些,别挡了我太阳。”估计就那时,赵婧便失了城池。
赵婧回来时,我在宿舍,她说了这是,我破天荒的发了脾气,“谁准许你这样做的,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面对他。”我怕,我想我这么普通,这么卑微,喜欢上了他
,便愈发卑微。张爱玲说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可我是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在卑微里化作点点尘埃,他会不会从此不在理我,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婧已经上了床,我突然意识到,为了毛其其,我竟然吼了赵婧,我快速走到她床前,伸手环住她的身子,嘴里说“对不起”她只是动动身子,红着眼眶说“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手足无错,我觉得她的话有别的意思,可我不懂。怔怔的,我放开了环着她的手,她转过身,背对我。那夜,我俩头对头,却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我去了教室,毛其其好像把这件事当成了玩笑,还说给张凯听,我终于松了口气。张凯适时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我笑着点了点头。
一切回复到了正轨,赵婧和我重归于好,我和毛其其依然打打闹闹。
日子过的很快,第一次质检结束了,不到一天,成绩已经公布,我第二,毛其其第一,他数学这次超常发挥了。看着他傲娇的告诉别人“哎呀,也就超了王婉30分”的模样,看着他被同学挪郁着追打他们的模样,我想,这就是我爱的男孩的模样,就好像所有人都是满天星光,守着他一个月亮。
变故发生的很快,班主任要求排座位,巧的,我的毛其其和我的密友赵婧坐在一起,我就在他俩身后。从这天开始,我们之间开始风起云涌,就好像铁轨偏离了轨道,横冲直撞,伤了很多人。
开始是赵婧,她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我,彼时,我忙着我的圣诞节目,哪怕只是一个小角色,我也想好好表现,因为舞台下面坐着我的毛其其,我的赵婧。事态进一步恶化是一天我在排演的时候小琪慌慌忙忙的来找我说赵婧哭的厉害,让我去看看怎么办,我慌忙给老师告了假,等我到教室的时候,赵婧好像止住哭了,只是微红的眼角似乎说着她的伤心,我问她“怎么了?”“没什么。”她面无表情的回答。我没追问,因为她分明是抗拒的表情。
几天后,我在厕所听到有人在议论赵婧,我刚想推开厕所们看看是那个人在说我的赵婧,她那么好,可我突然听到她们说“唉,枉她长的那么漂亮,还不是被毛学霸拒绝了,哈哈,看来这年头光有脸蛋不行了啊…………”赵婧……表白……毛其其……,任我做了那么多语言题,那瞬间,我头脑里一片空白,我有些慌张的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壁纸上巧笑佳晏的赵婧,觉得自己掉进冰窟里,透心凉。所以她那天哭是被拒绝了吗。原来是这样啊,我现在该是什么心情那,庆幸毛其其拒绝了赵婧,还是替赵婧被拒而伤心,又或者为她的背叛而愤怒。可分明,心里有种恶意的痛快。
被孤立来的突然,女生们都围在赵婧身边,而我形影一人。短短几天,我被关在宿舍门外好几次。教室里,桌仓里天天有垃圾。原来赵婧人缘这么好啊,我突然发现,三年了,她不止交了我一个朋友啊,而我,却只交了她一个人。真不公平啊,凭什么,明明是她做错了,她向自己闺密喜欢的男生表白了,为什么受到惩罚的确是最无辜的人。
恶意,瞬间爆发,没回家,我直接去了二哥家,红着眼眶,我告诉二哥,这几天所受的所有委屈。没撒谎,一五一十。二哥摸摸我的头说“家里疼都来不及,怎么还上赶着让人家欺负了那,你啊,没出息,好啦,去楼上休息,哥有事,先出去一下。”“哦”我点点头,望着二哥出去的背影,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二哥出去干什么了那,目的终于达成了,可心里怎么塞塞的。
没想到事情闹得那么大,二哥没去找赵婧,只是找了赵婧父母,说赵婧在学校欺凌软弱,作风不正,而且男女关系上,也乱的紧。不知怎么的,赵婧的父亲当时就呼不上气了,救护车到的时候,太晚。赵家人没闹,书香人家,最听不得这些恶语流言,赵婧,自是随着母亲搬走了,学籍档案当天就转走了,档案里,记了过,属于被开除学籍。
我后悔了,我以为二哥只是过去警告一下她,谁能想到这么多的事,我想见见赵婧,可我知道,她自是不愿见我,没准,她想杀了我。
我请假了,一月后高考,我准备在家复习,爸妈只知道我在学校受了欺凌,所以加倍对我好,至今,我没告诉过他们二哥与我做的事情。
毛其其也转学了,早在我被班集体欺凌是时候他就已经呆在家里准备转学档案,他什么也不知道,只在几周前的夜里,他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什么对他说的,我说有啊,他问什么啊,我说你会不会忘记我,他在电话那头笑。“喂,你在搞生死离别吗。这么正经,a市就这么大,想见坐车过来,我全程报销。……”说了很多,后来我说困了,他说去睡吧,晚安,我就挂了电话。毛其其,我哭了,在你看不见的电话这边,我抱着话筒,哭的像个孩子。我决定,再也不见你了,因为看见你,我就想起赵婧,想起我俩为了你把对方伤的那么深。明明你没出现以前,我们好的像一个人!
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又想要爱情,又不想舍去友情。可是同样,失去了友情,爱情好像也变的不完整。
走了,我的毛其其。我将你留在这里,留在过去,留在回忆里,妥帖放好,随着风去。
笔名: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