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陈遇洲宋楠
简介: 同学聚会,我意外和最讨厌我的校草聚到了床上。
等发现自己怀孕时,已经没法打胎。
我只好找到他,提出:「我们结婚吧。」
他厌恶地推开我,一脸嫌弃:「我特么跟你很熟吗?」
我把孕检单甩他身上,冷笑道:「我跟你不熟,但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挺熟。」
「你亲自射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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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陈遇洲发生关系后的第七个月,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这时候的胎儿已经没法在常规情况下打掉。
我只好带着诊断报告,去找陈遇洲。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在他住的地方蹲了足足半个月,才终于碰巧遇上。
我立刻上前拦住他,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我怀孕了。
刚看见我的那一刻,陈遇洲的脸上已经露出厌恶的神色。
听见我说的话,他的表情更是慢慢变得阴冷,沉声道:「你怀孕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
他眼神都懒得落在我身上,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语气漫不经心:「怀了就打掉,我和你不可能有孩子。」
显然,他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摇摇头,说:「打不掉了。」
「陈遇洲,我们结婚。」
我那不是恳求,而是通知的肯定语气彻底激怒了陈遇洲。
他终于抬眼,冷着脸盯了我好一瞬。
随后抬脚往前走,经过我的时候重重撞上我的肩膀,我身子失去平衡,往旁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男人回头,居高临下看着我,眼里的嫌弃藏不住,他语气稍显玩味:
「想跟我结婚?你今天出门是忘戴眼镜还是忘带脸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我见过,但直接端锅上的,你是头一个。」
「宋楠,先不说你配不配和我结婚,你先说说,我们很熟吗?」
我不想跟他废话了。
拿出包里的孕检单甩在他身上:「我跟你确实算不上熟,但这个孩子。」
我顿了顿,说:「那天晚上,你亲自射进去的。」
「跟你倒是熟得很。」
他顿住,捡起孕检单扫了一眼,确认我没有说谎。
秋风轻起,把我的裙子和头发往后方吹去。
陈遇洲的目光落在我宽松长裙下显出来的隆起的孕肚上,他死死咬着牙:「28 周,七个月……所以那天晚上来我房间跟我干架的人,是你?!」
2
陈遇洲说的那天晚上,是我们高中班级的同学聚会。
聚会进行到一半,班花林芊芊拿出结婚请帖发给大家,邀请班里同学去参加她的婚礼。
大家看到新郎的名字时,感到震惊。
明艳活泼的班花最后居然被那个不苟言笑的闷骚班长拿下了。
大家揶揄班长,说他平时看着像朵高岭之花,没想到在背后偷偷发力。
两位修成正果的新人任由同学们打趣,气氛好不热闹。
这场热闹里唯一格格不入的,是角落里不停喝闷酒的陈遇洲。
我知道,他喜欢林芊芊,暗恋了她好多年。
当年他跟家里闹着从国际班转来我们班,也是因为林芊芊。
读书时,他没少给林芊芊写情书。
我和他是同桌,他经常使唤我去送。
高考结束那天,他准备去找林芊芊当面表白,却看到林芊芊和班长在无人的小竹林里热烈拥吻。
饭桌上,我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对面位置,眼睁睁看着他喝光了整整一瓶白酒。
察觉到我的目光,陈遇洲用几近迷离的眼神朝我看过来。
他冲我自嘲般勾了下唇,又低下头去倒酒。
我敛眸,低头边吃饭边听林芊芊说话。
这话梅排骨真好吃,那拔丝地瓜也不错。
我心情大好,正大快朵颐。
突然,林芊芊提到我:「说起来,我和阿年能在一起,最需要感谢的人,其实是宋楠。」
「当年,是她充当我和陆年中间的信使呢,一直帮阿年送情书。」
「那时候我才知道阿年和我,居然是相互喜欢。」
「后来我和阿年互通心意,阿年很惊讶,说他并没有给我写过情书。」
「后来我仔细想想,也发现了不对劲,阿年的性格确实不像是会写那样矫情文字的人,字迹也不像……」
说罢,林芊芊一脸幸福地抱住陆年的手臂,朝我眨眨眼,眼里带着感激:「宋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阿年相互喜欢,所以才以阿年的名义给我写情书,帮我们的?」
「你是我们的红娘,我们的婚礼,你可一定要来……」
「砰!」
是玻璃杯碎掉的声音。
我甚至不用看,都知道是陈遇洲。
饭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大家这才注意到情绪不对劲的陈遇洲。
陈遇洲啧了一声,恶狠狠吐出两字:「妈的,恶心!」
众人都以为是有洁癖的他因为杯子掉在地上而心情不佳。
只有我知道,他是在骂我。
我没理会,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起嘴巴。
有高情商的同学开始缓解气氛:「没事,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再让服务生送一个过来就好……」
「阿洲,一个杯子而已,犯不着生气,也不是贵重物品。」
当然犯不着。
这家酒店都是陈遇洲家的,他当然不在意这一个小小的杯子。
他在意的,另有其人。
周围人哄笑:「咱芊芊班花和班长新婚在即,这大喜事儿,你也笑一个啊,怎么一直拉着张脸,谁惹你了?」
「难道是看到新人这么幸福,也想谈恋爱了?」
「是啊陈少,说起来你以前跟你的小同桌关系也蛮好的,我记得你刚转来我们班的第一天,毫不犹豫就坐宋楠旁边,你俩……没点火花?」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陈遇洲,愠怒开口:「滚,我不喜欢男人婆。」
3
我擦嘴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向陈遇洲。
果然,下一秒,话题转到了我身上。
他们纷纷开始说起我高中留寸头,衣服三四天都不换,身上有垃圾味的过往。
「阿洲,你当年不会是因为宋楠留寸头,把她认成男生才跟她同桌的吧?」
「原来根本没把宋楠当女的,我就说,你这种大少爷的女朋友起码也得是我们芊芊那种班花级别的,怎么会看上宋楠呢哈哈哈哈。」
「话说阿洲有洁癖,是怎么忍受宋楠身上的垃圾味的?」
「说不定大少爷口味独特,就喜欢这个味道呢?」
……
我低着头,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那时候我家里太穷了,住在不透气的铁棚房里,夏天很热,一进到屋里就流汗不止。
我只有爷爷,他身有残疾,只能捡垃圾挣钱。
卖废品换来的钱只够我们混个温饱。
水和电,那都是奢侈品。
我没有办法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留长发,因为没有多余的水洗头。
合身的衣服我只有两套,是爷爷给我捡来的,一模一样而已,不是不换,只是因为晒在垃圾堆旁,所以会有味道。
在最敏感的青春时期,我收获了许多难堪的瞬间。
那是我自己都不愿回忆,更不愿提及的一段过往,就这么成为他们推杯换盏间的笑料谈资。
陈遇洲烦躁地拍桌,指着在说话的几人,没好气打断:「一个个的,不想死就闭上你们的臭嘴。」
这样的氛围我实在坐不住,提前离场了。
从包厢出来,我径直走向工作间,洗完澡,换上工作服,正好晚上 11 点。
我和同事换班,开始处理工作。
毕业后,我一直在这家酒店工作,现在是前厅部经理。
我看着电脑上酒店的 logo,微微出神。
这家酒店是陈遇洲家的,他算是我的上司。
他来视察工作很频繁,我们经常会碰到,但他从没正眼瞧过我。
处理数据繁杂的报表让我无比暴躁,莫名又想起聚会时,陈遇洲的那一句「男人婆」,害我那些过往再次被拿出来议论。
越想越气。
我把报表往桌上一扔,起身走去前台,查看今晚总统套房的入住情况。
果然,喝多了的陈遇洲没有回家,而是就近住下了。
我立刻上去,走到陈遇洲住的那间套房,直接刷卡进门。
我没有别的意思。
单纯气不过。
我就想当着他的面骂他几句,如果他醉得不清醒,那更好了。
我再打几巴掌。
结果,门刚打开,看见我,陈遇洲直接朝我扔过来一瓶水。
我偏头躲开。
「宋楠,你特么敢耍我?!」
我捡起地上的水,拧开,喝了一口。
「就是耍你,怎么了?」
陈遇洲醉了酒,把房间砸得乱七八糟。
说话也口无遮拦,教养全无。
他径直走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顶在门上,骂得特别难听。
本来也是冲着骂人来的,我也不甘示弱。
开始跟他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我们开始撕打起来。
陈遇洲以前是校霸,我也不是好惹的,开始扯他头发,撕他衣服。
到最后,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
我开始咬他。
他被咬疼了,突然掐着我的下巴低头封住我的嘴。
……
抵死缠绵一晚上。
4
第二天,在他醒来之前,我就走了。
我昨晚打他,下手很重,他身上一堆血淋淋的抓痕和咬痕。
怕他清醒之后再来找我算账,报复我。
我有些心虚,也有些后怕。
偷偷去查那层楼的监控,发现监控坏了,还在维修。
我松了一口气。
而后,很干脆就辞职,躲了起来。
换了份工作,依旧忙碌。
怀孕并没有让我的肚子变得很大,微微的隆起我也只当是工作压力长胖的肥肉。
直到去体检,我才知道,我怀孕了。
整 28 周。
我把那晚我们是怎么搞上的过程,有些委屈地说给陈遇洲听。
「那天晚上你先主动的,你先亲我的,我挣扎过,还打你,但你好像有点那啥属性,我越用力打你,你越兴奋,撞得我特别疼。」
他似乎是第一次,动作野蛮中带着点生疏和不服气。
「你明知道我喝醉不清醒……还有,谁允许你来我房间的?!」
「客人大肆破坏房间,我有权进去介入。」
「那他妈是我家的酒店,我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我眼泪止不住掉下来:「但我不是你的啊,你不能连我都搞吧……」
「宋楠你他妈!住嘴!」
陈遇洲烦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他冷冷地说:「孩子你想办法弄掉,多少钱都行。」
「我不可能娶你。」
「怎么不可能?」
一道响亮的女声从我们身旁传来。
我和陈遇洲循声望去。
一个打扮精致贵气的中年女人朝我们走来。
看模样,是陈遇洲的妈妈。
她走过来护住我,对陈遇洲说:「你娶她!」
语气不容置喙。
我们对话的内容,她应该是全听到了。
陈遇洲显然是有些怕他妈妈,窝囊又硬气地回:「我这辈子就是没老婆,寡一辈子,我也不可能娶她。」
女人直接上手甩了陈遇洲一巴掌。
「混账!不准乱说话!」
我看呆了。
陈遇洲怒瞪我一眼,转身,负气离开了。
他妈妈握着我的手,一改刚刚训陈遇洲时的凶狠,神情温柔和蔼。
我愣愣地看着她。
她向我承诺:「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会不娶你,这个孩子,也一定会生下来。」
5
陈遇洲妈妈带我去医院查了孩子性别,又验血确认了血缘关系。
把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让我安心养胎待产。
待产期间,我听说了,陈家现在的掌权人病危,到了争家产阶段。
陈家有四个儿子。
陈遇洲是年纪最小的,进入公司时间短,胜算也最小。
而陈遇洲病危的父亲,年过古稀,遗愿是想看到自己的孙子出生。
甚至放话要把全部遗产留给长孙,没有长孙就全捐了。
可能是这位掌权人年轻时过度风流,遭了报应。
四个儿子里。
大儿子是不举的,二儿子是不直的,三儿子已经不是男的了。
唯一看着正常的陈遇洲,偏偏念着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死都不肯结婚。
这可愁坏了陈遇洲的妈妈。
这个当了二十多年金丝雀的女人,多想挺直腰板活一回。
奈何儿子宁死不配合。
我和这个孩子的出现,无疑是她的救命稻草。
两个月后,孩子顺利出生。
我住进了过去从不敢肖想的,一百多万的顶级月子中心。
尽管陈遇洲不情不愿,也不配合,但在他母亲的绝对权威下,他还是和我领了结婚证。
和陈遇洲成为夫妻后,我时常恍惚,觉得这个过程,顺利得像梦一般。
甚至顺利到,让我觉得有些许不安。
我以为,陈遇洲得知我怀孕后,哪怕我不愿意,以他对我的态度,也会不择手段要弄掉这个孩子。
我以为,尽管孩子生下来,哪怕他被母亲强迫,他也不会同我结婚,我会无名无分。
我以为,陈遇洲因为恨透了我,会连带着厌恶这个孩子。
但是没有。
我坐月子期间,他来得很频繁。
但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这个孩子的。
他会小心翼翼抱着孩子,哄他逗他,学着月嫂给他换尿不湿、洗澡。
想来也是,这个孩子帮他挣到了家产,说起来是他的贵人。
他能不捧着供着吗?
陈遇洲对我依旧冷漠,眼里的恨意是藏不住的。
我干脆忽视。
反正,现在除了爱,我想要什么都有,爱最不值钱。
6
整个月子期间,陈遇洲都没有跟我说过话。
月嫂阿姨劝他来看看我,他都会果断回绝:
「不去。」
「看她做什么?恶心我自己?」
「她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最好现在她就消失。」
后来月嫂也不劝了,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份怜悯。
在我准备出月子时,他终于舍得来我休息的房间,带着一份合同。
他把文件甩到桌上,表情冷漠,高傲地说:「签了,一年之后我们离婚。」
「你帮我顺利拿到家产,钱方面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前提是你要学会知足。」
「不该有的心思别有。」
「我说过,我就是单一辈子,自己孤独终老,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我也不是什么拧巴的人,直接就答应了。
拿起合同,很爽快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后,合上,递给他。
陈遇洲见状,原本势在必得的表情凝固住,没有伸手接。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确定地反问:「你?真的?愿意?不会又框我?」
我坦然对上他的目光,乖巧点头:「只要钱到位,你让我滚多远我就滚多远。」
他不死心般,又问:「那宁宁呢?」
宁宁是我们孩子的小名,陈遇洲起的。
「我们离婚之后,他跟着你,你好好对他,他可是你的贵人,当然,只要钱到位,他可以喊别人妈妈,我不介意。」
我说完,陈遇洲皱着眉,咬着后槽牙,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满意。
他抢过合同,指着我:「好,好得很,宋楠,算你歹毒,算你心肠狠。」
「我和孩子你竟然都不要?你眼里只有钱,你个毒妇!」
7
陈遇洲攥着那份合同,摔门而去。
他刚走,我在后面大笑,是那种算计得逞的、大仇得报的笑。
他不知道。
一周前,他来月子中心,在阳台打电话时,我在后面听到了全部。
他似乎在和他那帮死对头打赌。
赌我耍心机,死皮赖脸用孩子上位,是为了陈遇洲这个人,还是为了陈家的钱。
陈遇洲居然赌我是为了他这个人。
「她肯定是喜欢我才这么做的,对我下了这么多圈套,费尽心思怀上我的孩子,来找我的时候,一开口就是求婚。」
「不是爱惨了真做不出来这么冒险的事情。」
「我高中就怀疑她对我图谋不轨了,现在还故意跑来我家酒店上班,不就是为了看见我吗?」
「知道可以嫁给我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她有多开心,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钱?呵呵,钱哪有我的魅力大?」
我在后面都快听不下去了。
谁给他的脸?
说到最后,他还特别骄傲自信道:「行啊,赌就赌,我敢说那个合同她绝对不可能签,她那么喜欢我,肯定选我。」
「对,赌注还是老样子,你们输定了。」
赌注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自然是不会让陈遇洲赢的。
更何况,他哪有钱有魅力?
我选钱。
8
几天后,一直住在外面的陈遇洲突然回家。
他板着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精致分明的面庞上,显得他冷淡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柔情。
他好看的嘴巴张张合合,僵硬又含糊地吐出声音:「宋楠,我要给你当狗。」
我:?
吃错药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过一会儿,我就明白过来,这就是他和兄弟打赌的赌注。
原来输了之后,他要给我当狗啊。
「当一年。」
他补充。
我好整以暇,问:「哦?怎么个当法?」
陈遇洲别过脸,像被强迫的良家少男,不自然地回:「我这条狗命就是为我老婆服务的,要对……对老婆唯命是从,老婆愿意吩咐我,是看得起我,是对我的恩赐。」
「我生来就是给宋楠当狗的,能为宋楠跑前跑后,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只会感恩戴德,屁颠屁颠去执行指令。」
这舔狗台词一看就是他那帮死对头让他说的。
估计现在手机还在通着语音电话,那头都要笑疯了。
虽然他们的本意是让陈遇洲不快活。
但我确实爽到了。
我憋着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如常,再次跟他确认:「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对吗?」
陈遇洲涨红着脸,不满:「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你当狗。」
我耸耸肩:「这重要吗?想当我狗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你在外面有别的狗?!」
陈遇洲突然提高音量,吓我一跳。
「我的狗不准说话这么大声。」
他还想反驳,我眯着眼瞪她,他立刻住嘴,窝窝囊囊在我旁边坐下。
「现在开始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了。」
声音很小,不情不愿的语气。
又菜又爱赌,蠢货。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抬起头,开始使唤他。
让他给我端茶倒水,按摩洗脚,洗头吹头。
完事让阿姨休息,让他给宁宁洗澡喂奶换尿布哄睡。
一整套流程下来,陈遇洲累得不行,说:「让我歇会儿行吗?」
我点头:「行啊,下周六,跟我一起,去参加林芊芊的婚礼。」
9
同学聚会那天,陈遇洲悄悄撕碎了林芊芊递过来的请帖。
他并不想参加白月光的婚礼。
那我偏要,让他去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陈遇洲皱眉,把儿子的尿片往垃圾桶重重一扔,有些生气:「宋楠,你特么故意整我是吧?」
我拢拢外套,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边玩着美甲边回他:「对啊,毕竟我是个特别记仇的男、人、婆嘛。」
「说起来,他们两个能成,你也功不可没,多亏了你写的那几十封情书。」
「不想去看看自己牵线的爱情吗?」
陈遇洲打断我,放狠话说:「别跟我提这事儿,你这个女人,一肚子坏水,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整死你。」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不乘的狗是要被除掉的哦。」
陈遇洲不吱声了。
林芊芊和陆年的婚礼,他还是跟我去了。
只不过全程冷着脸。
新人亲嘴,他靠在椅子上,抱着手嘲讽:「这个书呆子,没我会亲。」
我回怼:「但人家能亲林芊芊诶,你不能,你就是输了。」
闻言,陈遇洲居然也不恼,只是翘起皮鞋尖,无意识在我小腿上来回摩擦,悠闲地问:「喂,我是不是比他会亲?」
我懒得理他:「不知道。」
「我就亲过你一个女人,初吻都是你拿走的,你以后出去可得给我正名。」
我脑海里不自觉跳出和陈遇洲亲嘴的画面。
有点羞耻。
「你快三十了还是初吻?是不是不行。」
「谁说我初吻是现在没的……」
陈遇洲话还没说完,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我们循声望去。
只见一群人围着林芊芊,她的脸和脖子红了一大片。
是过敏的症状。
听周围人说,是她不小心喝了桌上勾兑有蓝莓汁的果酒。
林芊芊对蓝莓过敏。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陈遇洲不知道。
他疑惑:「林芊芊不是最喜欢吃蓝莓了吗?」
这话一出,周围同学都沉默了。
因为我们全班都知道林芊芊对蓝莓和坚果过敏,好几次她吃了之后都严重到要去医院洗胃。
幸好现场有人带了治过敏的药膏,加上林芊芊只是喝了一小口,不算严重,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我静静看着陈遇洲。
他望着林芊芊的方向,一脸凝重。
10
婚礼结束,我让陈遇洲送我回家。
坐上车许久,他迟迟没有启动。
我提醒他:「愣着做什么,开车啊。」
「宋楠,林芊芊对蓝莓过敏。」
我点头,「嗯」了一声。
陈遇洲语气带着不悦:「当年我问你,她喜欢吃什么水果,你跟我说她最喜欢蓝莓和樱桃,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回道:「我说你就信?她过敏的事儿,全班都知道,你暗恋她这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就你这不上心的样儿,就算我没有算计你,你也追一辈子都追不上林芊芊。」
陈遇洲一噎。
随后他又问:「那当年我买了让你送给她的蓝莓和樱桃……」
我挑眉:「放心,没有浪费,都被我笑纳了。」
那时候太穷,我吃不起蓝莓樱桃那些昂贵的水果,巧克力和坚果更是只在书上和广告单上见过。
可是我好饿,好馋。
后来听别的同学说,陈遇洲家里很有钱。
于是,我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他让我帮忙送情书,我吃点回扣,不过分吧?
和他同桌这么久,我知道,他这个人,虽然成绩不好,还喜欢拉帮结派打架。
看着吊吊的,其实傻傻的。
一根筋,没有心眼子,很好骗。
我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以林芊芊的名义说出来的时候,其实很忐忑。
结果他当时信了,我说什么,他就屁颠屁颠去买什么,一买一大袋。
真就是,蠢货。
而现在,蠢货知道了真相。
他,怒了。
陈遇洲用力地拍打着方向盘,紧咬着牙:「你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
「宋楠,我最讨厌欺骗,你还有什么事情骗过我,现在全部告诉我,不然以后我知道,指定弄死你。」
我思考,沉吟片刻,答:「先说好,我说完,你不能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只有你打我的份好吗,快说。」
我对上他的视线,老实交代:「高考结束那晚,你在器材室喝酒,第二天嘴唇肿,嘴角渗血,不是狗咬的。」
「是我亲的。」
那晚,陈遇洲准备去告白,却撞见林芊芊和陆年在一起了。
他郁闷难过,躲在体育器材室喝酒。
我在学校捡矿泉水瓶和别人不要的课本卖废品,路过器材室时,看见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和半醉的陈遇洲。
我很想要那些易拉罐和玻璃酒瓶,可是他还没喝完。
于是,我就蹲在门口,安静等着。
等了两个小时,我听他哭了两个小时,顺便喂饱了一操场的蚊子。
我实在是等烦了,冲进器材室。
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仰头喝光。
陈遇洲已经喝晕了,他打了个酒嗝,倒在垫子上,嘴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啥。
我为了瓶子,替他喝光了剩下的酒。
喝到最后,也有些醉了。
我收好酒瓶,伸脚去踢陈遇洲。
察觉到动静,他抬起手软软地挥了挥,翻了个身面向我。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洒在少年安静的、泛着红润的清俊脸庞上。
他呼吸清浅,浑身带着酒气,嘴唇又红又娇嫩,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
我咽了咽口水,攥着麻袋的手一松,伴随着玻璃瓶碰撞的声音,扶着膝盖跪下。
然后。
把意识不清醒的陈遇洲压在垫子上来回亲。
我肺活量极好,加上酒精作用,差点没把他亲死。
第二天的毕业典礼,陈遇洲顶着还在渗血、肿成香肠的嘴唇出现,他有些幽怨地问我:「喂,宋楠,你知道我这个嘴是怎么搞的吗?昨天我在器材室好像看到你路过了……」
我顿感心虚,忙胡编:「我看到有狗进去了,估计是狗咬的。」
陈遇洲当天晚上就去打了狂犬疫苗。
我说完。
陈遇洲只是平静地看着我,没有我想象中的,感到很意外。
他抬手一挥:「这个我知道,不算。」
11
「你知道?」
这回轮到我懵了。
「你知道你第二天还跑去打狂犬疫苗?」
陈遇洲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去打疫苗是因为,参加完毕业典礼回家路上,在小巷子里踢翻狗碗被狗追,我腿软没跑过,被狗咬到屁股……」
我沉默了。
过了一会,我反应过来,又问:「你知道是我亲你,当时你为什么不反抗?!」
陈遇洲瞪了我一眼,埋怨道:「我记得我反抗了,可是我一反抗你就打我,还往我脸上吐酒,妈的,我有洁癖你不知道?!」
我:「……」
我不说话了。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半晌,陈遇洲又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骗了我。」
我抿唇,搓了搓鼻子,这是我心虚的表现。
但我依旧坚定回答:「没有了。」
「我没有其他,欺骗你的事了。」
陈遇洲也沉默了,他拧眉看了我一眼,默默开车回家。
我别过头,望向窗外,心事如巨石堵在胸口。
既然一年后就能离婚拿到钱,保险起见,其他事情,还是不要说了。
12
我怀孕并不是意外,也不是七个月了才知道自己怀孕。
刚毕业那会儿,爷爷生了一场重病,我四处借钱给他治病,最后爷爷还是走了。
我再也没有家人,只有上大学的贷款和爷爷治病欠下的债。
在我迷茫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快速还上这几十万的时候,我遇到了陈遇洲,他来酒店视察工作,我负责接待他。
他看着我别在西服上的胸牌,微微挑眉:「宋楠?」
「我有个讨厌的人,也叫这个名字。」
他似乎没有认出我就是他讨厌的那个人。
正好,我也挺讨厌他的。
结束工作后,我好奇去网上查了陈遇洲的家世,就看到他爹在求长孙的那条八卦新闻。
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一个风险极大,但回报也极高的计划。
我要怀上陈遇洲的孩子,偷偷生下来,再用孩子逼他给我钱。
最好,能靠着他,嫁入豪门,摆脱贫穷。
但这个我只是小小奢望一下,毕竟陈遇洲他,并不喜欢我。
我长相不算出众,性格也不是很会来事儿,其他富豪我算计不了,也不敢算计。
但这个陈遇洲,我对他,还算了解,比较好骗。
从他下手,赌一把。
万一,真就能拿到钱呢?
万一,真就母凭子贵呢?
他这些年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谈恋爱,我猜,他还想着林芊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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