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晚上吃过饭,看见大宝做完作业洋溢着灿烂笑脸在客厅听着音乐很开心的样子,突然想到我的童年。细说起来,我的童年也并不是单一而乏味的,它甚至是色彩斑斓、多姿多彩的。

      我一直以为,没有经历过爬到树上捉知了摘果子、小河沟里摸鱼、钓虾、玩泥巴、捉小蝌蚪和青蛙、到野地里偷偷摸摸烘烤着偷来的玉米红薯、夜晚拿着瓶子捕捉萤火虫的童年都算不上是有意义童年的。直到现在,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哪怕只是尿一泡尿和一团泥,都比现在的孩子整天宅在家里抱着电脑、守着电视、独自一人玩积木的童年来得有趣的多。就拿我家俩宝来说,她到现在甚至连地里长的庄稼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摸鱼钓虾玩泥巴了。

      印象最深的是老屋子后面那条清澈的小河。小河里的水与村里所有稻田的水是相通的,河水四通八达一直连通到邻近的几个村。现在回想起来,那河里的水真的是清澈诱人,任由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光着身子在那小河里来回折腾,游泳就是在那时学会的,年轻的嫂子看见我们光着身子下河时会把我们的衣服偷偷拿走,让我们光着腚追着赶着要,小河里的水常年不息的奔跑着,始终保持着清澈见底的模样。而小河里的鱼虾、螃蟹、黄鳝等好比聚宝盆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每逢下雨时几个小伙伴就会带着鱼网到有流水的地方堵鱼半天下来收获也不小。记得那时,我最喜欢的事就是钓鱼。这个不需成本、也不用担心没有资源,只需挖几条蚯蚓,到路边找几根树枝或是折根青竹竿,再到妈妈的针线盒里剪来一段用来纳鞋底的粗线和针,一头在树枝或青竹竿上牢牢的缠住,另一头系上捏弯了的针,穿上被截成几段已经不能称为“蚯蚓”的其中一段身体。然后,就把竹竿随便往水里一搁,立马就有鱼上了钩。不到半天功夫,能钓上十几条的又大又肥的鱼上来。每次嘴巴馋了,想吃鱼的时候,就约上几个小伙伴去河沟里钓鱼。既能得以乐趣,又能一解嘴馋,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玩泥巴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几个小伙伴到河沟里挖一大堆泥巴,那是很少见到轿车,就做拖拉机。剩余的泥巴用来比赛摔泥巴,看谁摔的又响泥巴口又大。

      老屋后长了两棵据说已经有几十年树龄的枣树,树上的枣子从来没有等到过完全熟透的时候去吃。因为每次我们这些孩子都等不急,早早的爬到树上给偷摘吃了,够不着的、则用竹竿打了个精光。青的、红的、黄的、半熟的、不熟的、甚至歪瓜裂枣都给打下来,管它脏的、还是不脏,统统吃到了肚子里,这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单单是枣树,这么说吧,只要是带果子的树,都熬不过果熟的那一天。那时候,我超喜欢吃桑葚,完全红透的我比较喜欢吃,吃起来甜甜的,吃的满嘴都是紫色。桑树是村里种的最多的树种,常常是这边的树刚摘完,那边的又挂果,我们几个小伙伴无论刮风下雨或者烈日炎炎都去爬树摘,如此,我是饱足了口福。

      一到夏天的时候,屋后的知了和稻田里的青蛙就组合成了纯天然的二合唱。捉知了和青蛙也是童年岁月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知了在未成形之前,身体是埋在泥土里的。每逢下雨到处找着掏知了,只要地面有洞口的地方几乎都能掏到。最喜欢的是取一根又细又长的竹苇,一头用绳索固定一个绕成环形的铁丝,而后专门到那些破旧的房屋前后寻找大型蜘蛛网,找寻到后,将蜘蛛网缠绕在环形铁丝上,这就是极好的捕捉知了的工具。知了的歌声常常会暴露它的行踪,我们只要顺着歌声寻找开去,几乎都能粘到。

      捉青蛙也是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像钓鱼一样的用花草钓去青蛙,看着青蛙瞪着眼睛盯着鱼钩上的花草,此时屏住呼吸拿稳鱼竿等待青蛙往前上方一蹦舌头一伸把草吸进嘴里,迅速一抬鱼竿青蛙就钓到了。

      后来上了初中到了离家十多里远的一个寄宿制学校,才不得不慢慢"疏远"了那些小伙伴们,再后来,我开始变得“文静”起来,再后来慢慢长大离开了家里。如今老屋子后面那条让我度过欢乐童年的小河已经干枯,再也见不到清澈的水流和随处可见的鱼虾。屋后的枣树早已被砍伐,菜园改成了别人的住宅。河沟边的稻田亦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红墙绿瓦的建筑群。而那些记载着我童年印象的河流、树木都已经不复存在。此时的农村已经完全步入城镇化。这究竟是可惜的事还是可喜的事?这块记载我童年的土地已经被水泥地、工厂一点一点地蚕食。而我所有的童年记忆正消失在农药、污水造就的现实里。再没有鲜活可人的鱼,再不见轻松可垂钓的虾。或许在某一天,清水、油菜花这些原本存在于乡村的所有标志物都将成为遥远而不可触摸的向往。

      现在,我只能在回忆里找寻我的童年,虽然它只存在于我生命中最少的一段时光,却是我一生中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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