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天,阳光温暖,连平常不在意的街道角落都被照亮了。孩子们在巷道里嬉戏打闹,尖锐的声音穿透房间传进来,连同周围树梢间的鸟鸣。这一切,预示着又是美好的一天。
然而昨夜是下过雨的,不大,但也丝丝缕缕,飘飘洒洒,以至于天空蒙上一层雨雾,看得久了,心里不觉产生愁绪。傍晚时分,在各色的灯光底下,人们来来往往,表情喜悦,充满欢乐。从这边到那边,又从那边到这边。街上人很多,一个都不认识,这样倒也轻松自在了。
朋友们都走远了,前天,送别八路(扈培俊)去上海,前一天晚上喝了一罐啤酒,有点意思。他说他们刚去就有篮球比赛,他看好的是安踏的汤普森球鞋,我们在金牛街的一家鞋店里买到了一双。由于导购员的推销,他又买了T恤和短裤,这其实是很合适的,上海远比这里热多了,回到房间,八路看了上海的气温,34度。总之,八路是要远离家乡了,看得出他挺喜欢离家近。他说有很多机会,但选择了这个机会,这个以后要出国做项目的机会。他给我看了护照,那是我第一次见护照,他笑着说就这么个本本还要一百多块钱呢。第二天,牛肉面,鸡蛋,小菜,八路就背了行囊出发了。八路说,也许以后就难见面了呢,他戴着圆眼镜,眯眼笑着这样跟我说!
大前天,敏(敏辉龙)也离开回家,在家呆两天,然后转往西宁。今天应该就到了,刚刚在朋友圈,发了一个路途上的短视频,配了两个字:征途。这实在是很贴切的词。走的时候,敏又说以前说过的话,寒假了我们一同去打篮球啊。篮球,是啊,篮球。就像上次去农大,喝完酒,第二天我们就去打了篮球。那天在篮球场里的,有尕川(李承伟),张艳俊(哎,他怎么没有我们特有的名称啊,不公平,下次聚一起商量给他起一个。或者有我还不知道?),尕祈(祈文鑫),亲家(张平元),道士(赵雷云)。好像总是想起这些朋友,大概时光会慢慢赋予我们一些东西,天各一方,谋一份事业,娶一个美丽的姑娘,成一个温暖的家。
六月二十八日,学校发放毕业证和学位证那天。同青云和孝忠一起吃饭,然后去KTV唱歌。青云会唱的,以前据我所知大概就只有老男孩了,不过那天他还唱了别的歌,并非只会这一首。他唱老男孩的时候,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放在胸前,闭着眼,表情沉醉,时而轻轻地摇头。朋友,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如此深情的模样。我给他录了音,多年后我们再一起听听。孝忠唱了很多的歌,主要是刀郎,伍佰和张宇三个人的。有些会的一同陪他唱,不会的听他唱完。之间,孝忠和青云合唱了一首《红尘情歌》,实在是奇迹。
下午孝忠就要回家了,点的很多歌来不及唱,于是只唱副歌部分就切歌,但也终究是时间不饶人,预约好的车已经到了。我和青云送别孝忠,行李不多,从三楼拿下来,放到车上。一切很简单,也没法复杂。离别多么简单,道一声珍重或者再见,其实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再见呢。只是心里埋下一个愿望,愿望很简单,就是还能再次相见。就像杏花明年还能在那个时间开放,不管人在不在杏花跟前。没事的,还要和孝忠一同去新疆的。
所遗憾的,由于先一天离开,没能送别青云。还好之前他回了两趟家,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所谓轻装上路了。前两天青云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上岗了,一切安好,就像今天的阳光。还说也不给他打个电话。又想起那晚一同在图书馆前的水景广场吃西瓜,那是最后的属于我们的校园时光,那天夜空里有很多星星,月亮在背后的山上边,安安静静的。图书馆,公教楼和实验楼上的荧光灯火一样亮着。夜空有月亮和星星,图书馆里很多书,校园里有很多人。我们呢?我们有回忆和静静流淌的时光。不过就是那晚,两人一同丢了校园卡,还是连号。
六月二十八日晚,和王得(王得伟),胖子(杨倍荣)等人一同吃了饭,他们赶回来取两证第二天又要走了。于是吃完饭在王得宿舍打牌,一直到了一点多,胖子回了自己宿舍。王得宿舍,就我们两人,都在上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点像两个垂暮的老人,这大概是睡意的作用。后来王得先睡着了,一宿无话。
幸运的是打上了胖子的幸运车,实在省下了很多的麻烦事,光是那些书就很难搬运。到了这边,同胖子吃了饭,然后他赶去他朋友处。去干什么?打篮球,没错就是打篮球。胖子拿了球鞋,衣服就坐上公交离开了。
六月的一天,现在有点忘记了是几号了。海龙(青云叫王海)打来电话,说明天就要走了,一同吃个饭,于是出去吃了一顿美味的烧烤。那时他说在兰州先实习。前两天看朋友圈,海龙去了南昌,问是不是出差,他说是上班。南昌挺好的,风景不错,一直很想去庐山。
写到这里,大概快结束了。写到的是朋友,没写到的也是朋友。写了这些,好像我有很多的朋友,我真的有那么多朋友吗?多就一定好吗?少就不好吗?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什么算得上朋友?什么算得上好朋友?这究竟算是什么呢,写别人的生活来凑自己的字数?想起一句席慕蓉的诗:我终究是个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眼里。
我又怎么这样结尾呢?似乎前后矛盾,又好像少了一点东西。耳机里播放着《G弦之歌》,我打开窗户,清风徐来,阳光明亮,有飞鸟高高越过楼宇,在蓝色的天空划下一道黑影。在这样的时光里,听《G弦之歌》似乎有点不合。我换了歌单,打开WORD,开始写下这篇文章。
又是一个晴天,阳光温暖……
苏格 2018.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