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是我年少时偷吻到的露珠,
此后山长水远 仆仆来赴,
既做我的眼泪,
也做我的湖,
时间在日历上沿途种花,
在每个巧遇里发芽,
上一篇关于你我的童话,
你是刺槐我是暮夏。
必须坦白说,我不是天生就喜欢猫。我好像完整地错过了童年时会喜欢毛茸茸的小鸡或者小兔子的年纪,家里也没有正经养过宠物,不只猫狗,鸟也没有。有那么几只小猫小狗只存在于我奶奶还在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也很快地消失在了我的身边。直到我遇见他,才开始关注起人这种生物以外的世界。差不多的时间,家里来了一只猫,它不吃花生,就吃瓜子,我叫它花生。实在有点惭愧。
花生跟着爸爸待在家里,只有放假回去才能见到它。小新总说花生很丑,于是有一度我一直也叫他花生,虽然花生真的很傲娇,有时候总对我爱搭不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为它辩护。大概这就是护短吧。
在我现在住的附近,逡巡着一只不怎么会讨人喜欢的黄猫。我后来知道这并不常见,黄猫一般是最容易亲近的,然而我们家附近的这只,我叫“虎子”,它性格却很不讨喜。它常常毫无缘由地吓唬人,或者凶人。有短暂的一阵子,只要它杵在我家楼下的铁门前,我就不敢回家,要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转一下,期待下次回到家门口它已经走了。如今想起来,真是有点傻傻的又带着几分好笑。那时候我还真心有点怕,它一凶我,我就觉得它会咬我。我已经忘记是哪一天,可能那一天碰到一个难搞定的客户,心情很是低落。总之当虎子从老车棚的车上跳下来,简直是从我眼皮底下跳下来,对着我喵喵喵地乱叫,我突然猜想它是不是要去楼上转转,要我给它开门呢。它像很多小野猫一般,从我左腿盘到右腿又从我两腿之间窜到铁门前,尾巴还在我膝盖上掸上它的气味。我给它开了门,它飞也似的窜进门去。我走到五楼,看到它以肥胖的身躯扎扎实实堵在我家门前。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开门好呢,它要是进屋了怎么办,我又要怎么把它弄出去。它要是不肯让开,咬我怎么办。我想了一会儿,和它对视了几十秒,打开了门。而它却并没有进来,用双手撑在地上,竖起耳朵,眼睛很亮,看着我,像一种期盼。我关上门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它的目送。那天过后,我就有点不怕它了。
虎子似乎隔两天就在这一带巡查。有时候它在三楼的楼道里转来转去,下去买菜的时候,它就伸出长腿,阻碍人走路。有时还跳到阳台,在很狭窄的窗沿晒太阳。有时则彻底堵在铁门前睡觉,让每个开门的人都被吓一跳。它不喜欢拍照,这一点倒和我家花生一样,只要看到我掏手机,就仰起头,像只狮子。我没有摸过它,它老是窜来窜去,大多数我也只是尝试去靠近,最后又不了了之放下了手,小新说会不卫生。但,我们算是认识了。
时间很快,滚轮一样转到了秋天。开始的时候,我给它带点我喜欢吃的火腿肠。再后来,我开始给它买零食。它呢?吃完就打滚,打滚完就像石狮子一样发呆。它发呆的时候,我就摸摸它的头,那时它会闭上眼睛,暖暖的。我知道它从来不会为我洗头,即使它很爱清洁它自己,它可以舔到自己周身很多地方,但它就是舔不到自己的头。这很有趣,对嘛?猫很有耐心。我有时候蹲在旁边陪它一会儿,旁边楼的邻居会说,这是你的猫麽?我就笑一笑,我不知道,刚好我也不知道虎子怎么想的。
我们小区有个幼儿园,之前在很多隐蔽处放了很多老鼠药。但是虎子依然准时地隔两天蹲在楼下的铁门旁。一周两周都相安无事。渐渐也就放下了心。年底一忙,天天跑这里跑那里,回来的时候都很晚了。天也转凉进入了冬季。
虎子是被人毒死的。也许它堵了人的路,也许它做了什么别的坏事,也许它只是吃了老鼠药。邻居说见到它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就在家门口的草坪上,小树边。邻居指给我看它的位置,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心里很难过。现在朋友圈里也会刷到各种野外的小猫所面临的种种生存危机。知道有人会在高架上扔猫,知道有人会打断猫的腿再把它们丢弃在车水马龙之中。好难过。
可曾可愿可知冷暖,
余晖散尽又熄灭绚烂,
淙淙潺潺簌簌款款,
娓娓诉说不惊波澜,
沿窗听风尘,
痕迹都黯然,
故事被具象成不愉快的夜晚,
时间一过,
继而被吹散,
未出口的话喉咙里打转,
你走之后我很少再看,
在想象中复燃,
可能更解烦,
失神岁月一去无返,
偷来的时光总是太短,
你是我最愚蠢的一次浪漫。